第11章 这仅是力量本身
\"速度虽慢，破坏力无边……然而步伐变幻莫测，用双腿躲避，实属艰难之极。”菲在战斗间隙环绕着幻想乐曲，口中低吟，眼眸中映照着战场情报，“看来避其锋芒，不陷入那对钢铁巨掌的攻击范围才是上策。”
\"喝呀！\"阿加特一跃而起，如同流星般从博士和提妲身旁穿越回战圈。见金咬紧牙关，与幻想曲的巨大铁臂硬撼，阿加特岂能袖手旁观。他手中的特殊合金巨剑，直刺向乐曲手臂的关节空隙，毫无防护的机械关节在剑击之下火星四溅。
\"做得好。\"金甩了甩略感疼痛的手臂，尽管‘泰斗流’奥义的龙神之力大大提升了身体素质，但与真正的钢铁碰撞，仍有些许痛楚。若非科洛丝持续使用治愈魔法支援，怕是早已不支。
\"各位！它的弱点在背部下方的十字形裂隙！\"博士双手飞快敲击键盘，眼神从未离开过显示器，“那是信号接收转换器，设法攻击那里，它的双臂就会失去作用。”
\"可那里是难以触及的盲区……\"金皱眉沉思，“如何才能……”
\"科洛丝，你带了‘钻石星辰’吗！\"海利加大声疾呼，“就用那个！”
\"对啊。\"金眼前一亮，“科洛丝，就按你说的办，冰封大地，让这家伙摔倒！不用担心我，有泰斗流秘技护体，寒气无法伤我！”
\"……明白了。\"科洛丝点头，这一刻她展现出女王般的威仪，“钻石星辰！”
水蒸气在空气中迅速凝结，引导着导力光芒，于地表汇聚，很快形成一层薄冰。艾丝蒂尔和约修亚把握时机，与金和阿加特并肩而出，合力一击，终于在这瞬息间将巨型机械巨兽掀翻！
\"就是现在！\"博士所言的十字裂隙赫然显现，而面对这一弱点的，正是刚刚为了创造逃生机会而未能归来的雪拉扎德。
\"尝尝这一招吧，大个子！\"雪拉扎德语气冷漠，战术导力器上凝聚起前所未有的雷霆，噼啪作响，“雷电风暴！”
如疾风般迅疾，如毒蛇般精准——雷霆之光刺破空气，直击那脆弱的裂隙，伴随着雷鸣电闪，幻想曲仿佛痛苦的人类挣扎，最终颓然不动。
\"我们……赢了？\"艾丝蒂尔看着倒地不动的幻想曲，声音颤抖。
\"……呜……\"海利加紧握胸口，“糟糕……原来如此……我……”
金光闪烁。
\"「环之守护者」原是为摧毁「辉之环」封印设施的远古兵器……然而在「辉之环」被封印的瞬间，它在那扇门内停止了一切机能。”理查德喘着粗气，仿佛亲眼见证那段千百年前的历史，“为何如此……难道古人对封印「辉之环」也存有分歧……还是……最重要的「辉之环」究竟是什么……”
\"小心！\"海利加刚才消耗最少，此刻体力尚充沛，也因此最先察觉到幻想曲的异状。并非他故意消极怠工，而是体内力量失控的压迫感令他难以全力战斗——自从幻想曲从沉睡中苏醒，这感觉愈发强烈。
等待良机——此刻未至，海利加始终秉持着这样的信念，他一直在等待，等待那个可以全力释放力量的时刻——
\"啊啊啊……\"经过众人的一轮猛烈攻击，幻想曲的躯体几近损毁。信号接收器附近的裂缝被电流撕裂，焦黑一片；坚固的金属装甲上布满与金和阿加特硬碰硬留下的凹痕；阿加特几乎毁掉了一只机械臂；裸露在外的导力机关被奥利维尔的凝胶弹覆盖，部分组件已烧毁——即便如此，它依然从地上站起——
\"「环之守护者」幻想乐曲……全面毁灭模式，启动……再次展开毁灭行动……\"同样的电子合成声再次响起，此刻却如同宣判众人末日。
\"可恶……\"艾丝蒂尔、科洛丝等人早已瘫倒在地，力竭不已；即便是强如金、奥利维尔这样的强者，也只能自保，无力挽救同伴。
然而，就在悲剧即将降临的瞬间，一柄太刀横亘在众人与幻想曲之间。
\"理查德上校！你——\"艾丝蒂尔又惊又喜
\"此敌，吾来抵挡！尔等速速离去！\"理查德的脸色，犹如星空中难以描绘的星辰，嘴角挂着无可奈何的淡笑，却透着一丝欣慰的光芒；双眼中，既是对自己愚行的自嘲，又是对年轻一辈茁壮成长的喜悦；他对王女陛下和因他受难的子民怀有歉意，却又在最后关头找到了些许补偿自我的慰藉——正如约修亚所言，此刻的理查德，才是利贝尔人崇敬的理查德上校真貌。
\"唉……早知如此，何至今日……\"奥利维尔无奈的脸庞透出前所未有的庄重，仿佛变了个人。
\"无从选择……你们稍加思索便会明白。\"理查德在疾风骤雨般的幻象乐章攻击中穿梭，脸上带着苦笑，心中所想脱口而出：\"利贝尔，相较于邻国太过弱小，人口仅为卡尔瓦德五分之一，军力仅及埃雷波尼亚八分之一。导力技术的优势，全赖拉塞尔博士这样的天才，然而，谁敢保证我们永居巅峰呢……\"
避开幻象乐章的炮火，理查德振奋精神，续道：\"要避免二度侵袭，我们必须掌握决定性的力量。当年，卡西乌斯·布莱特英勇地击退帝国军，如今英雄已逝，我……我必须为国家寻得关键之力。\"
众人皆愣怔地注视着战场上的理查德，听他吐露心声。尽管艾丝蒂尔等人有千万个反驳的理由，却无人出声，默默聆听。
\"情报部的建立，只为在情报战中夺得先机，引领国家超前一步……通过情报挖掘新的希望，当利贝尔再度面临危机，便能握有无敌的底牌……遗憾的是，你们方才的举动揭示了……或许，真正的力量源于群体？我不明……我不明……\"
手一软，即使摆脱了异样的精神操控，理查德的身体久未休养，锐利的长刀被幻象乐章的铁钳折断，他目光空洞地瘫坐，神采黯然。
\"从一开始就败了……非我所能驾驭的力量……为何我能发现连陛下都未知的远古遗迹？为何我拥有连蔡斯中央工房也无法解构的导力器？为何坚信此处藏有‘辉之环’？记忆尽失……呵呵……\"
\"这与……克鲁兹前辈的……\"知晓克鲁兹前辈将黑福音交付艾丝蒂尔等人，及后续的失忆，约修亚感受到一股令人寒心的阴谋气息，这股熟悉感让他回想起失落的童年记忆。这是否与他失去的记忆有关？约修亚心中疑云重重。
\"菲。\"海利加轻推身边的少女，\"我将行动了。\"
\"嗯？等一下……\"菲本能地回应，旋即明白少年之意：\"你说什么，海——啊……\"
那份熟悉的感应，那份熟悉的强大力量——
\"等等，你又要——\"菲欲言又止，海利加的手指轻轻按住她的唇，她便静默下来。周围的人都关注着理查德，无人留意这边。
\"这是一个契机，菲。信任我吧……这一次，我不会再让悲剧重演。\"
谢谢你，理查德——尽管有些过分，但你的消沉让我预见了自己的失败会有多么丑陋……我绝不会变成那样。
这不仅是提升力量的机会，更是自我超越的试炼。
\"……我明白了。\"菲望着少年坚定的目光，点头不语，柔情地摩挲少年的手掌。
\"最坏不过是几日卧床……安心吧。\"海利加说完，迈步向前——
呼吸暂停，思绪停滞，生机几近枯竭——
生与死的边缘，理查德看到了什么？回忆起了什么？在死亡与生存的夹缝中挣扎的感觉，是何滋味？
理查德痴痴地沉思，这瞬间转化为永恒的错觉竟也美得令人惊叹。只是，这对他而言奢侈的感受，仅仅持续了不到一瞬，便被跌落地面的痛楚击碎。
理查德摸着冰冷的地板，满面困惑。生命本能驱使他在地板上缓缓挪动，更像是蠕动。
那曾经紧紧钳制他的恐怖机械已被眼前少年以未知之法推开……
在遥远的异世，当面对超越凡俗的存在时，那名为「灵威」的无形压力，此刻化为实质，沉重地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只因——那个一直行踪诡秘的少年，面对理查德英勇赴死的悲壮，没有像旁人般驻足，而是步步稳健，决然向前——
少年周身绽放出金色的炽烈光焰，即便幻想乐曲庞大无匹，拥有古世科技的强化，此刻其受损的思维网络也无法解读这股狂暴力量的来源——那是一种无法理解的浩瀚威能。
即便是古代智能的结晶——幻想乐曲，在这股力量面前也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伴随着神秘力量的涌动，少年身上的每一道伤痕皆被瞬间治愈，光芒收敛，形成一层薄薄的护盾，而他的双眸犹如初升的太阳，闪耀着耀眼的光辉。
“轰！轰！轰！”大厅内，连续的爆鸣声响起，释放「神启」之力的机械管道纷纷爆裂，无法承受这股力量对空耀之力的猛烈扰动。
“立刻解决当前的危局——”接收并解析了所有信号，幻想曲仿佛受惊的小职员，疾速朝少年逼近。它曾是史前人类以强大科技铸就的守卫兵器，历经无数与窥视者的激战，即便千年已过，其力量依然强大，足以让数十位强者联手都无法撼动，更别提那些领悟了奥秘的高手。
在众人担忧的注视下，幻想乐曲的巨大手掌直指海利加的头颅——
“破空之啸！”一道撕裂天地的冲击波凭空涌现，将数十吨重的幻想乐曲震得深深凹陷，连同其脚下的高科技地板一同掀起。
“寒冰之怒！”无人能解的符文响彻大厅，冰冷的气息凝结成霜，瞬间覆盖数十步范围，幻想乐曲身上的导力炮尚未发射便连同炮管一同粉碎。
“暗夜之噬！”暗紫色的幽光在昏暗中并不显眼，但所过之处，无论是被金和阿加特重击的合金板，还是雪拉的导力魔法，都无法抵挡，瞬间脆弱如纸，连幻想乐曲自身的重量都难以承载。
龙吟般的咆哮化作致命的攻击，连续的冲击令幻想乐曲连连受挫，激起的尘埃如同云雾缭绕，场面混乱。
在这等力量的震撼下，所有人都陷入了更深的沉默，那是一种对力量本质的敬畏，远超目睹理查德英勇行为时的感受。
“真是惊人啊……莱维。”理查德的使命结束后，怀斯曼本打算解除所有干预，任其自生自灭。他已经开始构思报告，准备呈递给伟大的领袖。然而，情报中提及的那个奇异少年，却让怀斯曼转移了全部注意力，甚至召回了已经离开的莱维。莱维的不满和抗拒，在见到少年身披光焰的那一刻，便烟消云散了。
“怎么样？”怀斯曼拍手笑道，“这力量确实强大……连幻想乐曲这样的巨兽都被轻易——”
“没错……我承认那力量强大……但这仅是力量本身。说到底，我不认为这个状态的少年能胜过我。”
“呵呵……”怀斯曼冷笑，“「剑皇」的武技在结社中，除了伟大盟主，无人能出其右，这一点无人能否认。我也不怀疑幻想乐曲对你构成不了威胁。但你无法像那位少年那样，用如此霸道无理的方式摧毁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