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玛蒂尔达
安妮罗洁虽然感到诧异，还是很快恢复了冷静。
硬要说的话她以前见过相似的情况，在重生前某本名著里，有个擅长押送生辰纲的家伙一定和弗兰肯斯坦的魔女聊得来。
“她们是你的朋友？”
“不是。”
魔女面无表情地捡起巫师帽，拍打上边的灰尘。
“她们是来霸凌我的。”
“那我算是正义执行了？”
“……我可没求你来救我。”
魔女撇了撇嘴，一副摆烂的态度。
“姐姐——”
身后传来了艾莉茜雅的声音，安妮罗洁朝空中挥手，奥菲莉娅骑着扫帚降落到地面。
艾莉茜雅一个箭步冲上来反复确认安妮罗洁有没有受伤，直到安妮罗洁举手投降才罢休，她的腋下是弱点，要是被艾莉茜雅在众目睽睽下逗笑可就丢人丢大了。
“真是的，姐你以后不要乱来。”
“哪有，我都说了我不会死。话说回来我一不小心砸死了三个魔女。”
“吓……姐你没受伤吧？”
“我没事。”
“该关心的不是被砸死的魔女吗？”
奥菲莉娅一边吐槽着艾莉茜雅的重点完全不对，一边戳了戳三团谜之肉块。
嗯，一击毙命，走的很安详，盖比鲁勒魔法学院的医学生们有福了。
奥菲莉娅从疑似手的肉块中捡起某样东西，上边写着魔女的的身份信息，配有弗兰肯斯坦的魔女的头像。
“盖比鲁勒魔法学院的学生证，你是和我们同年的新生？”
“还给我。”
魔女不由分说的抢走了奥菲莉娅手上的学生证，安妮罗洁也终于知道了她的名字。
“玛蒂尔达。”
玛蒂尔达没有回应安妮罗洁，脸上的诅咒陪伴她多年，她不喜欢和漂亮的魔女说话，这会让她感到自卑。然而魔女中的美少女满街都是，久而久之玛蒂尔达逐渐自闭。
“你能帮我保守秘密吗？不然她们肯定要找我索赔。”
“……”
玛蒂尔达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有复活魔法存在，杀个魔女不是重罪，再说玛蒂尔达也不喜欢这三个欺负她的魔女，没趁机鞭尸已经算玛蒂尔达素质高了。
玛蒂尔达只是出来买日用品的，没想到被三個魔女堵在了小树林里，既然她们被安妮罗洁阴差阳错的干掉了，玛蒂尔达不准备逗留太久。
但自来熟的奥菲莉娅叫住了玛蒂尔达。
“我认识几个盖比鲁勒魔法学院的魔女医生，我可以把她们介绍给你。”
“……我脸上的诅咒没那么容易解决，魔女医生能治好我早就去治了，结果连戴面具都做不到。”
安妮罗洁还觉得奇怪，为什么玛蒂尔达不用别的东西遮住左脸，原来她脸上的诅咒强烈到受遮挡都不被允许。
安妮罗洁好奇地问道：“是大魔女下的诅咒？”
这样强烈的诅咒不会出自普通魔女的手笔，安妮罗洁觉得诅咒玛蒂尔达的魔女起码是大魔女位阶。
“不。我的诅咒来自于无数个普通魔女，我的祖辈犯下过罪孽，即便她早已陨落，后世的魔女们仍在不断诅咒着她，这份诅咒延续到了继承了她的血的后代身上，我的脸就是罪人的血的证明，所以我走到哪里都会被视为异类排挤。”
“就算这样，霸凌也是不对的。”
“就是就是。”
理解了被砸死的三个魔女的身份，艾莉茜雅和奥菲莉娅纷纷为玛蒂尔达鸣不平。
安妮罗洁追问了一句：“她犯了什么罪啊，我根本不记得有这样罪恶滔天的魔女。”
“哦，她创造了会隐身的蚊子，会飞行的蜘蛛，会瞬移的蟑螂之类的生物，还搞出了家庭作业和调休什么的。”
安妮罗洁：“……”
艾莉茜雅：“……”
奥菲莉娅：“……”
“……你们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
玛蒂尔达闷声说道，这种欲言又止的表情她见得多了。
玛蒂尔达的祖辈创造出了令无数种族怨声载道的生物和制度，一般种族怨气再怎么冲天，最多骂两句也就算了，但魔女的诅咒是真能产生实际效果的。普通魔女的抱怨聚沙成塔，形成的诅咒影响到了那位魔女的血脉。
有人会疑惑为什么魔女不消灭这些生物，然而玛蒂尔达的祖辈是大魔女，大魔女可是违反物理学和天文学的存在，不能用普通生物学来衡量大魔女制造的生物。
其他大魔女有能力做到对这些生物实施种族灭绝，但没有谁会去主动做。常去公司开会的社畜都明白，如果一项工作不属于任何部门，那么会议上所有部门都会对这项公司保持沉默，装作这项工作不存在，直到领导发现为止。换言之，消灭这些生物不属于任何一个大魔女的工作，所以没人去做。
安妮罗洁本想安慰玛蒂尔达，忽然想起来昨天去跳蚤市场买日用品的时候，她在心里诅咒过玛蒂尔达的祖辈。
坏了，这下安妮罗洁也干了。
艾莉茜雅和奥菲莉娅同样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们或多或少也诅咒过，她们的诅咒不过是沙漠中的一粒沙、大海中的一滴水而已，结果聚集起来的魔女的诅咒反馈到了玛蒂尔达身上。
安妮罗洁叹了口气：“你过得蛮辛苦的呢。”
“是啊。”
玛蒂尔达再次转身离开。
“你救了我一次，所以我才把这些告诉你。知道的话以后不要再接近我了，说不定会被诅咒传染。”
玛蒂尔达的身影消失在树林中，留下安妮罗洁等人面面相觑。想来玛蒂尔达入学是为了晋升，然后解除掉她背负的诅咒吧，眼下安妮罗洁除了祝她好运外也做不了什么了。
天空中骑着扫帚的魔女在玛蒂尔达离开后出现。
“我们是魔法学院的搜救队，你们有没有受伤或财务损失？”
“没有。”
“那就好，快去报道吧，祝愿伱们在魔法学院的未来如「黄金」般幸运。”
看着远去的搜救队，安妮罗洁后知后觉。
“艾莉茜雅，我们刚才是不是应该把魔导书摔坏然后让她们赔个新的。”
“嗯……”
感觉亏了一个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