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闹事
只见炫白一身黑衣半跪在地上低声说道:“大小姐,明日或许有人会借机闹事,牵扯到小主子的事,还请不要惊慌,主子自会安排妥当。另国公爷与萧世子无碍,请大小姐不必担心。”
“好。”蝉衣点头答应,心里踏实了,炫白会来说明裴谨一切安好,“你告诉你们主子,西市那边聚集了很多身强力壮操着北方口音的流民,恐是士兵假扮,让他小心为上。”
炫白答应了,瞬间消失在暗夜中。
蝉衣回到屋子,想到刚刚炫白的话。不行,先要把安儿安顿好,明天不管发生什么事,最要紧的是保全安儿。
她立即叫来周妈妈,让她抱着安儿躲在地窖中,没有她亲自吩咐,万不能露面。
紧接着,她又吩咐几个大丫头将府里所有小孩子的物品全部清理干净,以免让人发现破绽。
第二日,天气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雪。
林夫人没有等到自己的夫君与大儿子,却等来了宫里的太监。
“国公夫人,奴婢奉陛下之命前来搜查裴谨的子嗣。”王公公急匆匆走上前来躬身说道,“有人上奏说您家大小姐原是裴谨的小通房,她与裴谨育有一女。”
“王公公,您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裴谨的小通房!这不是血口喷人吗?我家女儿再不济也不可能为奴为婢!”林夫人气愤地说道。
“这个,请国公夫人不要生气,奴婢也是得令来搜查。”王公公压低声音为难地说道,“永安侯府犯事了,陛下一怒之下要将他们满门抄斩,这会儿,突然有人告密,说大小姐……说实话,这件事……”
“王公公,你也不用为难,到底是谁说的,我与他当面对质。说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有个孩子,还是裴谨的孩子?真是乱泼脏水,真当我们镇国公府没人了!”蝉衣蹙眉说道,心想这王公公先行进来告知,定是有裴谨的手笔吧。
她佯装泫然欲泣地靠在林夫人怀里说道:“母亲,女儿才刚回京没多久,也不知得罪了什么人,居然要这般羞辱我,我……我不活了!”
林夫人早就知道了昨晚之事,立即对着王公公说道:“王公公,到底是谁要与我们镇国公府过不去,不如让那人进来,我们与他当面对质!”
“国公夫人既然您这样说,奴婢就知道怎么做了。”王公公点点头,对着小太监嘀咕了几句。
小太监忙走出去,半晌后,几位年轻武官跟着一对青年男女往这边走来。
那女子低着头,双手不自觉地捧着微微隆起的小腹,由两个嬷嬷搀扶着,娇娇弱弱地先行进了花厅。
蝉衣一眼就认出了那女子就是裴韵,没想到她还真有本事,居然能逃出生天,真让蝉衣对她刮目相看。
不知道她是如何傍上裴谨的对家,居然还怀上了身孕,可真够争分夺秒的。
不过看她这身打扮,也没挣得上一个正头娘子的身份,最多不过是一个妾室,真是可惜了她这好算计。
“王公公,这位小娘子是谁啊?”蝉衣故作惊讶地问道,“看样子不过是个妾室吧?或许还是个外室?怎就这样跟着出来抛头露面了?他们家中也不管吗?”
许是这句话刺痛了裴韵,她抬起头,盯着蝉衣眼神怨毒。
“你……一个贱婢居然敢冒充国公府的大小姐。”裴韵气得浑身乱颤,“别以为裴谨还能护着你,他早就死了!”
“你是谁!居然敢对我们镇国公府的大小姐大呼小叫!”林夫人上前一步对着裴韵大声喝道。
“夫人息怒,这事儿可不是我们愿意来的。”李赞带着一队侍卫进了花厅,敷衍地微微行了一礼,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在蝉衣身上乱转。
蝉衣心头一阵恶寒,这男人不就是那个李太傅的嫡子李赞吗?他们这是得势了?所以才敢肆无忌惮地想要羞辱镇国公府,想要作贱自己?没想到这裴韵真是好本事,居然傍上了李家。
“李公子,你又为何会在这里?”萧澈沉着脸问道。
“问得好,问得好。”李赞拍手笑道,脸上露出得意之色,“裴谨一案如今归家父管,你说我来不来得了这里?”
果然如此,看来是李太傅这个死老头兴风作浪,不知采用什么法子逼迫陛下收回太子权力,将他软禁,而裴谨不过是他们手中的一只替罪羊。
想来这会儿陛下的权力早已被架空,蝉衣的心像是被泼了一桶冰水。
虽说父兄目前无碍,可风云突变,她害怕镇国公府早已岌岌可危,那些牛鬼蛇神才敢来踩上一脚。
“李公子,有事说事,镇国公府毕竟是皇后母家,你说话归说话,也请注意分寸。”一位年轻将领走上前来对着李赞冷冷说道。
蝉衣见那人年纪颇轻,不知是何来头,正纳闷间,那人冲她递了个眼色,蝉衣心头立即安定了几分,果然炫白说得没错,裴谨早就安插了人手。
“你,林逸,你别以为手下有几个侍卫就敢大言不惭!若是再对本公子指手画脚,可别怪本公子翻脸不认人。”李赞翻了个白眼,回头对着蝉衣笑着说道,“真没想到,萧大小姐居然是个生过孩子的妇人,怪不得啊……”
他邪淫的目光在蝉衣前胸打转,萧澈立即护在妹妹身前,大声说道:“他们凭什么说我家妹妹是裴家奴婢,还为裴谨生过孩子,有何证据?红口白牙地就乱咬人,真是没有王法了。你们这是想毁了我们家妹妹的清白。”
“当然有证据,我们家韵儿就是证据。”李赞撮着牙花,冲着一旁的裴韵说道,“韵儿,你说她是谁?”
“韵儿?她又是谁?”蝉衣不慌不忙地问道。
“当然是裴家的人。”李赞斜睨着眼睛说道,“她从前见过你啊!你就是裴谨那个小通房,生了个庶女还偏生说是庶子,真是好大的胆!”
“李公子这话说的,看来这位娘子就是李公子的姬妾了,这大冷的天,莫不是被风吹坏了脑子。”蝉衣笑道,“谁都知道我从小住在江阴府外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