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我与世子该做的都已经做了
“夫人,这可万万使不得。”碧玉脸色一变,扑通跪倒在地,“上回我们家小姐也是因为心急才做了错事,可是……可是夫人……您知道为何小姐千里迢迢要跟着世子来京城吗?我们小姐可是北疆出了名的美人,我们老爷在时,提亲的人都快要踏破了我们罗府的门槛。”
“碧玉,你……你不许说!”罗青青睁开泪眼朦胧的眼睛,哑声说道。
“小姐,您怎么这么傻啊!”碧玉哭哭啼啼地说道,“您与世子早就……”
“早就怎么了?”王夫人冷眼看着她们主仆演戏,心里想着慎之说的果然没错,罗青青这人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自己好心给她梯子下,她还以为他们侯府好拿捏。
“夫人……世子与我们家小姐早就情意相通,私定终身,这事北疆那边我们老爷的手下都知道。”碧玉攥紧手中的帕子说道。
“你……”罗青青掩面而泣,抽抽搭搭地说道,“谁叫你说的,既然世子不肯负责,那我就只有死路一条,夫人,您就让青青死吧。”
“竟然有这等事,我怎不知。私定终身,可有信物?这种话可不能随便说。至于普通的帕子、玉佩、荷包之类的我是不信的。”王夫人沉下脸,目光如炬,看着主仆两个。
“夫人,青青知道自己位卑,配不上世子,原是不想来京城的,要不是世子苦苦相劝,我又怎会沦落到进退两难的境地。”罗青青咬牙说道,“青青不想再说什么,您信不信也无妨。”
“罗小姐,你这样说可就不厚道了,你明明是求着慎之带你上京投靠表舅的,我们府中人尽皆知,连带着京兆府里的很多人都知道,怎这会儿又说出是慎之哄你入京的?”王夫人蹙眉说道,“有些话说出来可是要证据的。”
“夫人,你既然这样说,我也不怕丢脸。”罗青青本是想着王夫人定会慌乱,没想到她居然说话这般咄咄逼人,往日里自己这是小看她了,她定了定心神说道,“夫人,在北疆世子落难那一年,我与世子该做的都已经做了。”
“啪嗒”一声,王夫人手中的南红珠串掉落在地。她没想到这女人居然这般寡廉鲜耻。
屋里是死一般的寂静。
罗青青暗中抿了抿唇,她就知道这种世家最怕的就是这些乌糟事。
半晌之后,王夫人微微叹了口气说道:“这样吧,既然你这样说,等慎之回来,我问问他,若是真的,我做主为你们完婚,侯府世子绝不许始乱终弃。”
门口听了半天壁角的苏蝉衣默默看了眼站在一旁的裴谨,见他面无表情,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心里不禁想这男人真是好定力啊,人家都说了与他有夫妻之实了,他还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一个表情都无,任何人都别想从他脸上看出破绽来。
她心里有些怪裴谨,好好的非得把她也叫来,难道就是为了让自己来听这桃色新闻的?不过既然来了,那就勉为其难地听一听吧。
她收回眼神,正要继续再听下去,冷不防被人捏住了手。
“你信了?”男人冷冽的目光扫过来,吓得她一哆嗦。
苏蝉衣慌乱地摇摇头。什么呀,她信不信又有什么用?你沾惹了这种人注定是要被她紧紧缠死的。
“那就好。”男人浅浅一笑,突然吊儿郎当地俯身过来在她耳畔说道,“乖乖,我只有过你一个。”
要死,苏蝉衣的脸腾得红了,说什么呢,里头那个口口声声说与你有关系,你怎不冲进去自证清白,倒在外头和自己拉拉扯扯。
她推开他,连忙摆手说道:“嘘,别说话。”
屋子里传来罗青青的哭声,伴随着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夫人……青青已经这样了。……夫人,您可要为青青主持公道。这种事吃亏的……吃亏的是女孩儿……若是……若是……我也不活了……”
“罗小姐,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王夫人轻声笑道,“我们侯府不是一般人家,世子又在宫中任职,他的名誉岂容玷污。若是他坚决说没有这回事,我会做主将这事呈报到皇后娘娘处,让皇后娘娘定夺。”
罗青青一听这话,脸上露出诧异之色,她惊声问道:“夫人,您这是不信青青?”
“若是个个都说与慎之有过肌肤之亲,那我们侯府岂不是天天都要婚娶了。罗小姐,不瞒你说这京中想要嫁给慎之的女孩子可是数不胜数。”王夫人仿佛换了一个人般,说起话来神采奕奕。
门口的裴谨听了母亲这话,斜眼瞥了瞥蝉衣,给了她一个她这是捡漏了的眼神。
这人真是搞笑,又不是我自己想与你有关系,还不是你拉着我为你解药,又让我拼着生命危险生下安儿,这下倒好,自己反倒成了捡了大便宜的人!苏蝉衣暗地里冲他翻了个白眼。明明是他打乱了自己的人生计划,这会儿偏成了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眼见里头的谈话快结束了,裴谨伸手牵过苏蝉衣的手说道:“我们先走,这里真是闷死人。”
出了探春院,两边路上都是石榴树,红艳艳的榴花开得正艳。
“不等夫人吗?”蝉衣诧异问道。
“不等了,你难道不想安儿?”裴谨折了一枝石榴花在手中把玩。
“想。”蝉衣点点头,估摸着安儿应该醒了,这小奶娃如今越大越黏人了。
“那快走吧,你放心,我这两日就将罗青青搞定,省得你心里头不舒服。”裴谨轻声说道,郑重地将手中的榴花簪在她的发上。
“嗯。”蝉衣点点头,说实话这女人若是真的得逞要做裴谨的正妻,她第一个要对付的定是她们母子。
她抬手摸了摸发间的石榴花仰头看他:“世子,这样的女人太可怕了,蝉衣可不愿意有这样一个主母。”
她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仿佛想起了上一回她狠厉掐在手腕上的伤痛。
“怎么可能!”裴谨很满意她的表现,牵过她的手轻轻按揉。
蝉衣只顾着看前头,冷不防腕间滑入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