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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见心易,妃俪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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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盟,战神城,战神殿。

    这里是整个战盟的中心,也是所有战盟子民的信仰所在地。每个为战盟做出过特殊贡献的战盟子民,其生平所获荣誉及主要事迹都会被记载在战神殿,供后人敬仰,学习,膜拜。无数的英雄事迹鼓舞着战盟子民,无数的英雄人物铸就了战盟的英魂,也造就了战盟这股人族势力特殊的气质。

    战神殿不大,高不过百米,全部由巨石砌成,巨石之上布满各种打斗的痕迹,以及各种血迹。从高空俯视整个战神殿,仿佛一把巨锤杵在地面,锤体表面凹凸不平,线条粗犷,锤柄则冲天而起,颜色古朴,仿佛一支铁棍插入锤体之中。似乎并没有人刻意去维护,修缮,清洗这些巨石的表面,任其留在巨石之上。随着岁月的冲刷,整个战神殿却浑然一体,仿若天成,气势更加内敛,仿佛战盟的心脏,为战盟带来力量与信仰。

    现任战盟盟主全名叫琼斯·盖里奇·乌里杨诺夫,也是现任战神殿殿主。此人身材高大,约莫两百三十公分的身高,一身爆炸式的肌肉,雄壮威武,一脸短须,仿佛根根钢针,神情坚毅,不怒自威。

    战神殿殿内。

    此时的琼斯神情严肃,身体紧绷,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男子,如临大敌。

    “琼斯,这是我第三次来你这里了,对于我的建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来人正是西门弄秋本人,并无随从。他就那么随意的站立在那儿,便让琼斯如坐针毡。

    “教主的建议,战盟不会采纳。”琼斯精神高度集中,盯着西门弄秋,嘴上说话斩钉截铁,丝毫不让。

    “嗯?!琼斯,整个大陆能让本座三次上门规劝的只有你们战盟,本座实在是惜才,你应该知道,本座的三分一统思想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你不要误入歧途,不知进退,害了战盟一族!”西门弄秋神情悲悯,一反常态,苦口婆心。

    “教主神功盖世,我自然不敌。既要战,便来战,战盟自我而下,只有战死的英魂,没有投降的野鬼!”琼斯眼神发亮,全身不再紧张,甚至特别放松,说出这句话后,仿佛精神更凝聚了。

    “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的精神意志确实值得人敬佩,这也许是我三次来这里规劝的原因吧!”西门弄秋轻笑道,“既然你我无缘,本座也不能白来,自然要取走一点东西,这才是道理。拿来吧!”

    二人话已说开,气氛陡然凝固。西门弄秋话音刚落,右手缓缓伸出,作势轻捏,整个空间仿佛凝固了一样,随即便听得琼斯大喝一声。

    “吼!!!”只见琼斯身形几乎无法移动,身后一把巨剑缓缓升起直至其头顶正上方,他才能稍稍跺一下脚,然后便见其身形暴涨。

    “诛仙剑!虽然不是本体,但是也不是你能拥有的。拿来吧!”西门弄秋看着琼斯头顶的诛仙剑,大笑道。右手改捏为抓,左手作抛状,一支折扇快速击在诛仙剑上,大喝道,“剑来!”

    在折扇和诛仙剑相撞的一刻,琼斯只觉得眼前一黑,喉头一甜,瞬间便失去了和诛仙剑的感应。

    本以为有诛仙剑的加持,他能孤注一掷,即使伤不了此人,用秘法全力一击,同归于尽也行啊。如果让诛仙剑落到此人手里,简直就是战盟的奇耻大辱,更是对诛仙尊者的大不敬。然而事与愿违,他显然错估了眼前这位的实力,琼斯这才体会到,在绝对力量面前,他是多么的弱小,难道这世间还有这么强大的生灵吗!

    再想到诛仙尊者对战盟一族的大恩,对琼斯自己的指点,他甚至想自爆,利用自爆的力量来伤了此人,可是他刚才运功,连自爆的力量都没有了。

    一股无力感涌来,原来此人所言不虚,他的构想,他的实力确实大到足够左右甚至重构大陆局势。

    “叮!”西门弄秋收了诛仙剑,仔细观察,右手手指轻弹,眼中尽是欣赏。“此剑虽然只是诛仙尊者炼制的赠品,但是确有独到之处,也难怪诛仙尊者得天独厚,锋锐不可挡,本座或许能从这赠品中窥得真谛。”

    西门弄秋收起诛仙剑,看了看琼斯,只见其瘫坐在地上,口吐鲜血,轻轻的摇了摇头,声音缥缈道:“我既然已收走了诛仙剑,今日就不杀你了,再次相见,你我便不必多费口舌了!”

    说罢,西门弄秋便转身离去。

    望着他的背影,琼斯缓缓站起。诛仙剑被夺走,事关重大,必须赶紧禀告诛仙尊者,请教应对之策。战盟毗邻于三十三外逍遥天,如今双方已闹僵,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战盟的情况尚且如此,举一反三,那人族其他几大家族的情况如何了?此人三分一统思想虽然看似合理,实则是以奴役大陆生灵数量最多的人族,限制整个人族的发展权利,牺牲人族利益为代价,从而促进其他利益集团的飞跃式发展,暂时缓解他们之间的冲突,看似为整个大陆的生灵着想,实则治标不治本,为童蒙大陆更大冲突种下恶因。

    一时间,诛仙剑失守,战盟的命运,整个人族的命运,三分一统思想,让强大如琼斯也几乎精神恍惚,差点本心失守。琼斯回神,也匆忙离去。

    鸿蒙讲堂,藏书阁四层。

    此次书虫殿遭受的损失很大。很多书灵受伤,很多即将诞生的书灵修为也受损,这直接延缓了他们聚灵的时间。法秋沙作为书虫殿的殿主,自然是十分痛心,同时也十分庆幸,还好黑音儿如此精心策划只是针对纪小金,如果是针对他的书虫殿,这次的损失会不可计量。他索性关闭了书虫殿,准备好好整顿书虫殿。

    绝大部分被解救出来的老师,学生等人受伤并不重,经过白泽儿与易天行等人的治疗,他们恢复的速度极快,很快便回去调养休息了。

    此时,白泽儿,易天行,浑天罚,西门雪,法秋沙以及春喜等人正注视着地上的俞太蒙,黛妃俪,哈买提,陨少川,香儿等人,众人神色不一。白泽儿面色含笑,让人心中稳定。易天行等讲堂负责人面色淡然,也带着一丝好奇与期待,有白泽儿在此,他们丝毫不担心几位学生的生命安全。

    春喜则像一个犯了大错的小孩子,双手交织在身前,身材挺直,面色苍白,眼神盯着躺在地上的众位学生,低着头不说话,等待众人的责罚,这次如果不是她向法秋沙提出开书虫殿,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四班的其他学生特别是翩儿等人,也是在春喜的严词命令之下,才肯回去的。

    躺在地上的众位学生情况各有不同,俞太蒙神色苍白,安静的躺着,黛妃俪面容稍显苍老,发丝半白,眼角依稀可见泪痕,哈买提则仿佛熟睡,陨少川面色红润,仿佛婴儿在熟睡,香儿仍旧是一半面容苍老,一半面容娇嫩。

    经过白色光芒之河的洗礼,众人的情况好转,慢慢稳定下来了。

    “白长老,您看这些学生,体内残余的六爻时空之力似乎仍在破坏他们的身体和意识?”易天行仔细看了众位学生,虽然他对白泽儿有信心,但是也不敢大意,率先问道。

    “首座所言极是,他们的体内确实有残存的六爻时空之力,而且每个人的情况还不一样。”白泽儿轻笑道。

    “白长老,还请您施法救救他们,我等感激不尽!”西门雪毕竟慈悲,连忙躬身请求道。

    “首座言重了,此乃分内之事,我怎敢推辞。”白泽儿避开一个身位,躲开西门雪躬身的方向,朝躺在地上的学生走去。众人见白泽儿要出手,心中大定。春喜也是满脸期待,虽然她听说过眼前这位传说人物的事迹,却从未见过啊。

    白泽儿右手轻弹,一部乳白色的书籍巨影便悬挂在众学子正上方,右手轻挥,动作十分自然流畅,书籍巨影中便射出一道乳白色的光芒,照在众位学子身上。她左手手掌微张,一只乳白色的灯便出现在手上,“去!”轻喝一声,白泽儿左手手中的乳白色灯飞向右手方向的书籍巨影,瞬间,二者便结合在一起。

    众人见白泽儿放手施为,丝毫不担心。

    空中的书籍巨影虽然不是很清晰,应该不是本体,但是众人隐约可见书籍的厚重,柔和,尤其是封面上的六颗巨大的五角星依稀可见,每颗五角星都有双重虚影衬底。

    无论是春喜,还是易天行等人,无不震惊,惊喜,甚至崇拜的看着白泽儿。六颗星啊,春喜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每颗星都有双重虚影衬底,这些更深层次的东西就只有易天行等人能知道它们的具体意义了。封面上正好有个灯形的嵌底,灯与封面刚好结合,分毫不差。

    空中的灯和书影结合后,五滴灯油似的乳白液体便缓缓从书籍中飞出,分别滴在地上的众位学子眉心,而后化入众人体内,消失不见。

    约莫三十个呼吸,五滴灯油复又从众学子眉心飞出,只是每滴灯油变大了不少,甚至依稀可见里面不完整的六面球体。灯油随即没入书籍之中不见。

    少川最早醒来,然后分别是哈买提,黛妃俪,香儿,俞太蒙依次醒来。众人醒来后,便看见易天行等人高兴的看了看他们后又对着眼前的白衣女子躬身道谢。

    “你们傻站在那干啥,还不速速谢过白长老!”西门雪见众学子醒来,虽然暂时还看不出他们是否痊愈,但是人醒来了就是好事,轻叱道。

    “学生谢过白长老救命之恩!”众学子虽然不认识白泽儿,但是此情此景,又怎能不知晓,此人威望恐怕不在众首座之下。醒来的众人均双膝跪地,拜伏道。

    “白长老,我有一事相问,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易天行朗声问道,神色中带着期待,身旁的浑天罚更是盯着白泽儿,神色希翼,甚至连西门雪,也是如此。

    “我知你疑问,只是此事说不清,道不明,就像那临门一脚,又仿佛是一层窗户纸,也许是差了一点,也可能是差了很多。”白泽儿深深的看着众人,声音唏嘘,“此事言之无意,道之不明,只能说大道易行,大位难继!”

    易天行,浑天罚,西门雪凝视着白泽儿,感受着这种氛围,仿佛受感染般,神情突然都放松下来,三人相视一笑,不再追问。

    “谢白长老。”

    “你们先不要谢我,我们还是看看这些学生吧。”白泽儿笑道,转向太蒙等五人,“刚才只是去除了你们体内残余的六爻时空之力,避免了你们身体和意识被二次破坏,而将伤害扩大。即便如此,你们现在的情况仍有不同,有个别人的情况还很糟糕。”

    “白长老,您的意思是他们还需治疗?”西门雪急切的问道。一旁的春喜甚至脸色更加苍白了。

    白泽儿缓缓走向少川,轻笑道:“孩子,你算是因祸得福了,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复又来到哈买提跟前,淡淡道,“孩子,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我那老朋友的气息。咦?!这么隐秘的创伤,也难怪一般人发现不了,若不是我,恐怕当世还真没几人能发现吧。这真是逆天行事,倒行逆施啊。”

    “白长老,还请您明示。”哈买提闻言,急忙跪在地上,问道。

    “孩子,你先起来。”白泽儿单手作势一抬,哈买提便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托起,顺势站了起来。

    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轻叹道,“你身具先天蒙体体质,只是在你很小的时候,你的先天蒙体体质已被人攫取,体内的创伤却被人用大法力修复。此人法力不在我之下,功法更是见所未见,手段毒辣果决,只是由于我的功法特殊,才会发现这些。害你的人让你继续活了下来,这里面恐怕会有更大的危机。”

    白泽儿随后看了看易天行等人。三人会意。

    “白长老,我们会尽快调查出此事真相的。我那徒儿清虚十五年前就在人族圣山遭遇了一场生死危机,后来还是师尊出手相救,直到近日,才得以形神重聚,这中间或许有关联。”易天行严肃道,转向哈买提,“孩子,你且好好用功,不妄想,不妄为,讲堂自然会为你做主。”

    “学生领命,绝不辜负讲堂培养。”哈买提坚定道。

    “白长老,这孩子的先天蒙体体质还能恢复吗?”西门雪轻声问道。

    “先天蒙体体质在童蒙大陆上极其罕见,甚至是世间少有。身具先天蒙体体质的人,修行速度极快,莫不是大陆天才中的天才,未来更是不可限量,传闻甚至可成就大位。”白泽儿看了看哈买提,神色疼惜,轻叹道,“我也无能为力了!”

    一时间,众人沉默。

    白泽儿又走向香儿,眼中满是欣赏,看着香儿诡异的面庞,笑道,“你这孩子倒是坚强,智慧也通透,这是一粒回颜丹,是我的一位古神族的老朋友送给我的,服下之后,你的面庞便恢复如初,再细细调养,以后便无事了。”

    “学生谢过长老。”香儿高兴,急忙跪拜。

    白泽儿点点头,走向黛妃俪,顿了一会,复又走向俞太蒙,并未出手相救。二人不解,茫然的看着白泽儿,其余众位在场老师也是不解。

    只见白泽儿踱步回到黛妃俪面前,仔细的看着她,黛妃俪不解,也看向白泽儿。二人就这么互相看着,良久,白泽儿轻笑一声,声音婉转,道,“孩子,你可愿随我修行?”

    黛妃俪停顿了一下,身旁的西门雪却急了,“痴儿,还不快跪下拜师,这是你的大造化!”

    黛妃俪蕙质兰心,哪有不知道的道理,身前的这位白长老,确实给自己亲切的感觉,甚至十分依赖,加之她救过自己,一旁还有西门雪首座提点。黛妃俪深深跪拜,朗声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白泽儿似乎十分高兴,轻笑道,“孩子,无须多礼,快起身。你以后就是我唯一的弟子了。”见黛妃俪站好,白泽儿复又看了看她,喜爱之情溢于言表,“孩子,你身体虽然受损,但无大碍,适当调养,便可恢复,日后定然更精进。”

    “师父,弟子身体伤势无妨,被困之时,我虽然身体衰老,但是意识十分清晰,我能清晰的感受到我身体昏迷时,是太蒙师兄以血救了我,还请师父看看太蒙师兄,希望他安好,不然弟子于心难安。”黛妃俪泫然欲泣,只有在最亲密的人面前,才会表露出这样的软弱与哀求。

    “喔?”白泽儿笑道,“徒儿不要慌张,待为师看看。”

    白泽儿走向太蒙,仔细的看了看他。太蒙也看着白泽儿,只是他此时的神情和以往大不一样。若是以往,以太蒙的性子,此时肯定十分恭敬,但是现在,虽然依然是清澈的紫眸,只是此时的紫眸却闪烁着童真,调皮和一丝茫然。

    突然,太蒙开口道,“白衣仙子姐姐,我没病,您也不用给我看了,您快去再看看其他的弟弟和妹妹吧!”

    听到太蒙的话,众老师特别是春喜一脸愕然。这小子怎么回事。白衣仙子姐姐?!怎么能对白长老不敬,但是看他眼神,又不像是故意为之,而是自然流露。

    西门雪正欲呵斥之,却被白泽儿示意阻止。白泽儿低声道,“徒儿,这个孩子记忆受损,失忆了,为师不得救。”

    黛妃俪本来就急切的看着她,在她心中,白泽儿可能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了,如果她都没办法,那还有谁能救太蒙。

    “师父,难道连您都没办法了吗?”

    “白长老,俞太蒙是真的失忆了吗?”春喜急切的问道,本来就自责的心态更加难受了。

    白泽儿默然。此时,众位学子,特别是黛妃俪早已来到太蒙身边,仔细看着他。少川最着急,妃俪更是双目含泪,香儿心软,此时也泪眼婆娑,哈买提则眼神复杂的看着太蒙。

    “徒儿,这孩子只是暂时失忆,你切莫悲伤。为师有一秘法,你学之,日后或可机缘巧合下助其恢复记忆。”白泽儿轻笑,若有深意的注视着自己的徒儿。话音刚落,仿佛晴天甘露,众学子复又稍稍释怀。

    “师父,还请您赐法,弟子定当竭力修持,助太蒙师兄早日恢复记忆。”妃俪跪拜,坚定道。

    “此法名为见心易。是师父为数不多的极为霸道的功法之一。你起身,师父传你使用之法。”白泽儿叮嘱道,“切记,慎用,不到万不得已,少用此法。”

    只见白泽儿右手搭在妃俪额头,两人被白光包裹,隐约可见。白光散去,白泽儿轻声道:“为师该走了,徒儿,记住为师的嘱咐。日后每月月初来我修行之地一次,不可荒废了修行。”

    白泽儿对着众位老师颔首,化作一道白光朝讲堂后山而去,转瞬便不见。

    “法老,大陆形势变化加剧,我等就先离去了。”易天行等人也离去了,众学子躬身送别。

    此时的藏书阁四层就剩法秋沙,春喜和众位学生了。

    “法爷爷,都是春喜的错,您就罚我吧!”春喜见众位首座离去,扑通跪下,情绪终于压制不住,大声哭道。

    “傻孩子,赶紧起来,这哪里是你的错!”法秋沙明察秋毫,连忙扶起春喜,安慰道。此次事故恐怕不简单,春喜只是触到了霉头,并不是事故的主因。

    “你带着学生下去吧,切莫自责,此事,我自有主张!”法秋沙不怒自威,春喜哪里见到过法老这种神态,以往都是慈祥的爷爷,此时仿佛被冒犯的天神,急忙领命,带着众学子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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