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画像
秦毅冷着声音,“你知道,如果她有什么事,你有可能会坐牢?”
“她那么坏,肯定不会有事。 ”夏微小声嘀咕。
秦毅只觉得太阳穴不断的跳动,他突然后悔来找夏微。
“公安同志,你们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夏微觉得再讨论这个话题,秦毅就要暴走,赶紧换话题。
“夏同志,秦队说你见那砍杀傅家人的罪犯,你能画出他的画像吗?”这次,回答夏微的人是陆景宴。
果然,他们找她是为了画像。
“我可以帮你们画。”夏微点头,“不过,我只看了那人一眼,也不能确定画得清楚,如果你有人见过他,能帮我描述一下就更好了。”
“这个可以。 ”秦毅也不相信只看人一眼,就能记住那人相貌。
双方达到一致后,夏微跟他们去公安局,她先去了一趟病房,跟大哥和夏母说一声。
走进病房,病房里面的所有病人和家属朝她看过来。
“妈,大哥,我去一趟公安局。 ”夏微摸摸鼻子,刚才闹得有些大,这里早不见郑秀红的身影。
“微微,你去公安局报案吗?”夏母听到这话,立马握住夏微的手,“他们真的可以坐牢吗?”
夏母真希望他们这些人全部坐牢,谁让他们欺骗别人家小姑娘。
躺在床上的吴翠娥怨恨的目光朝着夏微射过来,死死地盯着她,像是要将她吞咽进肚里。
“妈,我要去一趟公安局,你不用担心我。 ”夏微拉着夏母的手,在她手心里捏了捏,原身如果跟夏母有小秘密,就会做这个小动作,意思是只有她们两个人知道。
夏母意会,“去吧。”
“微微,别去,我求你了,不要去公安局。”吴翠娥害怕了,撑着身子坐起来,眼泪横流,“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种事情,我不想坐牢。”
“吴翠娥,我扪心自问,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为什么要让我嫁到沈家?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沈家打的什么主意?”
按照沈母宋梅花的说法,沈平安拒绝过吴翠娥,正常情况下,吴翠娥不应该让她嫁进沈家。
吴翠娥神色慌张,呐呐着嘴唇,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其实就是坏。 ”夏微直接给出答案。
夏绍辉站在床边,听着妹妹与媳妇的对话,脸上一片灰败,她的媳妇差点毁了她妹妹的一生,他真的没脸面对妹妹,面对家人。
“对不起,我错了,我是一时鬼迷心窍。”吴翠娥挣扎着起身,伸手要去扯夏微的胳膊,“微微,我是你大嫂,你不能送我去坐牢。 ”
“吴翠娥,你真的这么做了?”夏绍辉亲耳听到吴翠娥的变相承认,抬起手就要朝她的脸上打去,当他看到她身边的孩子时,手定在了半空中。
吴翠娥真的害怕了, “我……我不知道。 ”
“哼。 ” 夏微冷哼一声,不理会她,转身出了病房。
如果不是她,原身有可能不会嫁进沈家,她悲惨的遭遇也不可能发生。
吴翠娥是始作俑者,必须付出代价。
秦毅和陆景宴站在病房门口,将里面一切看在眼里。
“秦同志,陆同志,我们走吧。”夏微朝他们客气一笑, 她一点都不介意他们看到家里丑事,这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知道了,反而对自己有好处。
几人来到县公安局。
夏微拿出自己今天刚刚买的本子和笔,坐在办公桌前开始画了起来。
在有一个大致轮廓时,夏微提出,希望见过那个嫌犯的人给她描述一遍,然后再精准画像。
一个小时后,夏微将嫌犯的画像放到秦毅和陆景宴的面前。
秦毅接过画,心里很吃惊,没想到这个姑娘竟然真的画出人像。
“雷子,像不像?”秦毅将画像递给雷子,也是那个扶夏微起身的人。
“是他没错。” 雷子点头,一脸的可惜和懊悔,“如果我再跑快一些,说不定就将人抓住了。 ”
陆景宴开口, “夏同志,你能不能多给我们画几张,我们想用这些画像找人。 ”
“没问题。 ”夏微爽快答应,拿起笔继续画起来。
陆景宴旁若无人的与秦毅聊起这起案件, “秦队长,我敢肯定那人现在还没有离开庆泽县,今天晚上是他离开这里最好的时机,我们要在他离开之前抓到他。”
“是,我已经安排下去,不放过出县城的每个路口。”秦毅一脸严肃,如果今天找不到人,以后再想抓到人很难。
“嗯,我去帮忙。”
陆景宴接过夏微新画好的画像,与第一张有一点点不同,但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同一个人。
她的画画能力很好。
夏微一连画出二十多张,公安同志这才放她离开。
走出公安局,已经天黑,好在公安同志借给她一个手电筒,让她照明。
夏微先去了一趟医院,大哥夏绍辉蹲在医院走廊边上,双手抱头,身子一颤一颤,隐忍的声音呜咽着。
他现在非常痛苦。
“大哥。”
夏微走到夏绍辉身边,靠在墙上。
夏绍辉的身子一颤,放下手,仰起头,发红的双眼纠结, “微微。”
“大哥,我没有报案。”
夏微心里清楚,就算她报案,公安也不可能判他们有罪。
夏绍辉听着夏微的话,更加愧疚痛苦,“微微,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大哥,吴翠娥这样对我,她想害我一辈子,我永远都不会原谅。”
这几日,夏微的脑中不断出现原身死前痛苦模样,绝望痛苦恨意还有大口大口的鲜血。
既然占了她的身子,夏微就会帮她报仇。
夏微也想看看,大哥在他妹妹和媳妇之间,会选择哪一个。
“我知道。”夏绍辉直接扇了自己两巴掌,一个庄稼男汉子,哭得像一个孩子,“都是我的错,我知道她跟沈平安相看过,我以为只是相看……”
夏微没有说话,听着他的自责,追悔, 直到最后,闷着声音道,“等出月子,我就和她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