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追缉
严铎深以为然:“赵大人说的是。”
赵无眠问道:“那逃走那人呢?”
“听两位公公的意思,应该是白莲教的。”
严铎也不太确定:“胡公公说,那人用的武功是白莲教镇教功法《妙法莲华掌》,使用的偷袭神兵,也是莲宗七祖省常舍利子所炼【辟魔珠】,此珠一发,迅如雷霆,杀力无穷,最是凶险!若非太子殿下也有重宝护身,还真有危险,最关键的是,那人身上不只【辟魔珠】一件玄骨神兵,还有一件斗篷,披在身上,能遮掩一身气息,与常人无异,一击不中,立刻隐身遁走,很是诡异!”
隐身?
赵无眠挑眉:“鸵鼠?”
“不。”
前方的蒋寰说话了:“是【孟极】。”
——《神州异物志》记载:北山又北二百八十里,曰石者之山,其上无草木,多瑶碧,泚水出焉,西流注于河。有兽焉,其状如豹,而文题白身,名曰孟极,是善伏,可遁于五行。
“孟极可比鸵鼠强大太多了。”
蒋寰说完这句,对赵无眠道:“事情办完了?”
“完了。”
赵无眠上前,递出文书。
蒋寰看了看,嘴角抽搐,无奈道:“知道你会官复原职,但没想到这么快。估计是那些人让圣上不痛快,圣上也就没必要让他们痛快。”
这么快官复原职,也是打那些淮西勋贵的脸。
你们不是对杀三侯不满吗?还想借机撂挑子示威?
既然这样,那咱也不惯着。
赵无眠可是闯吉安侯府,杀光他龙驹宝马的人,处罚的越轻,越说明不拿吉安侯当回事,不拿淮西勋贵当回事。
明晃晃地打脸!
赵无眠无所谓:“这可不关我事,我只是听命行事。”
蒋寰嘴角勾出微笑,很快收起,说回正题:“五毒教、大理段氏、白莲教,三方合力,蓄谋刺杀,看来云南的反叛势力已经结盟,情况不妙。你怎么看?”
“叛党不足为虑。”
赵无眠皱眉道:“我在想,孟极……如果是孟极,可不好找啊。就算只是玄骨神兵,不是天赋神通,有时间限制,这些时间也足够一个高手销声匿迹了……遁于五行,跟大海捞针无异。”
赵无眠的【照骨镜】,一天只能照一次。
这是神兵的缺陷。
它要恢复功能,不但需要主人的充能,还需要自己的储能,二者缺一不可。
照骨镜若是不能自己恢复元气,那灌输多少外部真气都没用,只有等它恢复了元气,再借主人之力,才能发挥出该有的威力。
那件隐身斗篷也该如此,可对高手而言,这些时间已经足够!
“无妨。”
蒋寰冷笑道:“他中了胡公公一招《五煞神掌》,击伤脏腑,命在旦夕,已经跑不远了!”
《五煞神掌》!
传说中江湖名宿“五煞翁”所创绝技,位列地阶下等,此掌法极度阴狠,中招者冲天煞、短命煞、急脚煞、截命煞、推命煞五煞随身,气血衰微,必死无疑!
赵无眠心下微松,这倒还有抓捕的可能。
赵无眠道:“五毒教、大理段氏久居天南,这次能设计筹划如此刺杀,恐怕就是白莲教在暗中穿线,这京城一定有他们的堂口!此人伤重逃亡,必是寻求帮助,或许可以从这点入手,只要找到他们的堂口,应该就能找到那个重伤的刺客!”
蒋寰眼前一亮,点点头:“这倒是……对了,那个‘靠山王’不就是白莲教教徒?怎么样?可有收获?”
“有。”
赵无眠改用传音入密,说道:“在云梦山上碰到一个七莲圣使,学到了《白莲心经》和《妙法莲华掌》,还有一块【圣莲令】,或许能出其不意,但现在用不上,只要找到刺客,自然就能找到暗堂口,反之也一样,没必要折腾。”
“【圣莲令】?可真有你的!”
蒋寰吃了一惊,深深看了赵无眠一眼。
他可是知道这两部武功和令牌能有多大用处,再加上赵无眠的《伶官宝鉴》,或许能让白莲教吃个大亏!
“你自己好好保存,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次用不上,还有下次。”
“嗯。”
赵无眠点头。
“找到了!”
忽然,玄武一声喊,解开术法,睁开了眼睛。
朱标、两位公公、大内影卫还有蒋寰、镇抚司各位全都看向镇抚司四相“玄武”齐世洲。
蒋寰忙道:“在哪?”
齐世洲道:“秦淮河。”
“具体哪里?”
朱标身边一位公公忍不住道:“秦淮河河道岔路那么多,那么长,这要一寸寸搜得搜到什么时候?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名字,或是特征?”
“他们已经死了,看到的记忆很模糊……”
齐世洲皱眉道:“不过两岸灯火比较多,应该就是靠近东市一带。他们在那边汇合,今早埋伏在河底,等着太子殿下走过。”
“秦淮河……东市……足够了!”
蒋寰立刻道:“各千户带队,立刻给我搜!见到了格杀勿论,连藏身之地一起围起来,很可能就是白莲教堂口,一個苍蝇也别给我放走!”
“是!”
所有锦衣卫同声应是,施展轻功,分散开来。
齐世洲刚要出动,蒋寰拦住了他:“老齐,且慢。”
镇抚司四相是毛骧、蒋寰以下最强的四个人,正五品千户,青龙、白虎是四境初期实力,朱雀、玄武是三境巅峰。
齐世洲抱拳道:“镇抚使大人有何吩咐?”
蒋寰拍拍赵无眠肩膀:“就让赵百户跟着你吧,这小子聪明,没准能帮上忙。”
齐世洲看了赵无眠一眼,笑道:“没问题。赵百户的大名我早有耳闻,咱们这就走吧,越早搜捕,除掉此祸患的可能越大。”
“好!”
齐世洲向来独来独往,没什么随从,施展轻功就朝东市秦淮河杀去。
赵无眠展开《惊鸿踏雪步》跟上。
两人都是雷厉风行的性子,很快来到秦淮河岸。
此时正是清晨,秦淮两岸刚起早市,画舫那边忙乎一夜的达官显贵们正在一位位慵懒美人依依不舍的呼唤中起身离开。
二人落地。
齐世洲环顾四周道:“东市也不小,他身受重伤,不敢露面,必走水路!咱们延岸搜寻,看有没有蛛丝马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