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褫夺封号
“滚……你给本宫滚!”德太妃气的浑身发抖,胸口也绞痛起来。
“那娘娘就好生歇着吧,本宫就先回去了。”年惜月说着看向一旁的暮冬等人:“好好照顾太妃娘娘,寸步不离,不得有误。”
“是。”暮冬颔首,连忙扶住了德太妃。
德太妃胸口绞痛的厉害,忍不住伸手捂着胸口,躺在了榻上。
她倒是想留下年惜月,好让胤禛来这一趟,却因为疼痛,说不出一句话来。
“张太医,你们好好给德太妃医治,若能让太妃娘娘多活些时日,本宫重重有赏。”年惜月对三位太医说道。
“是。”几人连忙颔首。
年惜月当然不会在此久留,更不可能留下来照顾德太妃。
她再疼再难受,那也是自作自受,年惜月可不会心软。
更不会为了所谓的名声,委屈自己。
她刚刚出了寿康宫,就见到胤禛的龙舆过来了。
“皇上万福金安。”年惜月微微屈膝。
“快起来。”胤禛从龙舆上下来,伸手将她扶了起来,压低声音道:“你有孕在身,即便是在外头,也别行礼。”
“嗯。”年惜月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寿康宫,声音轻柔:“皇上是要去见德太妃吗?太医说她郁郁寡欢,思虑成疾,恐怕……熬不过三个月了。”
“朕是来接你回永寿宫的,时辰不早了,也该用午膳了,咱们回去吧。”胤禛说完后,拉着年惜月的手上了龙舆。
他是不会踏足寿康宫半步的。
打从当初德太妃当着所有王公大臣的面质疑他假传遗诏,密谋篡位起,他们的母子之情,便尽了。
那日若不是皇阿玛回光返照,突然清醒过来,处罚了她,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他撑腰,给他正名,即便自己继承皇位,天下间也会多出许多流言蜚语来。
她若做了太后之后,必定处处同他作对。
所以……他只会离她远远的,只当自己没这个额娘。
回到寿康宫后,年惜月才道:“皇上……德太妃是真的病入膏肓?还是皇上……让张太医他们故意吓唬她?”
她之前听张太医他们说德妃的症状,倒是有些像冠心病。
可仅凭这些症状,也不能断定她病入膏肓,活不过三个月。
年惜月怀疑这是胤禛的手笔。
毕竟……自己从未把手伸向太医院,那些太医都听胤禛的话,对他忠心耿耿。
“她的确患有心疾。”胤禛说着冷笑一声:“她对朕继承皇位一直十分不满,不仅时常咒骂朕同你,还一直为老十四鸣不平,恨不得让朕把皇位让给老十四,这两年多来,她郁郁寡欢,加之年纪大了,饮食上又不节制,久而久之,便有了心疾,只是远没有张太医他们说的那般严重。”
他轻轻拍了拍年惜月的手背,柔声道:“的确是我让张太医他们将她的病症说得严重一些,省的她一天到晚闲着没事做,给咱们找麻烦,她不是故意装晕吓唬人吗?那便让她好好尝尝害怕的滋味吧。”
年惜月闻言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这人还挺损的。
回想起德太妃之前装晕时,听张太医说她命不久矣,瞬间不装了,年惜月有些想笑。
果然啊,还是胤禛这个儿子最了解德太妃。
“皇阿玛当初只是不准我尊她为太后,却没有不许我给她晋位,皇阿玛在世时候是妃位,我本可尊她为皇贵妃,让她和皇贵太妃一样享受尊荣,可她却一再挑战我的底线,那便让她好好病着吧。”
得知自己只能活三个月,想必他那位额娘也不敢再做妖了。
“这宫里,也只有皇上敢这么做了。”年惜月柔声道。
“我早就不把她当额娘了,倘若她再敢作妖,你也别同她客气,至于孝不孝的,还轮不到旁人来质疑,起码我在世时,无人敢说什么,至于以后……人都死了,也不在乎这些了,我可不是皇阿玛,要当千古一帝,爱惜羽毛,把我惹怒了,我可不会心慈手软。”
胤禛说着笑了笑:“反正在我心里,你便是最仁孝之人,旁人比不上,谁敢多言,便是找死。”
但凡德太妃还有一丝仁慈,他相信年惜月会把她当成婆婆,好好孝顺的。
人家偏偏想折腾人。
她从熹嫔那儿得知年惜月有了身孕后,别想趁机为难她,好让自己赶去见她。
这便是他的“好额娘”,竟然拿他的妻儿威胁他。
“来人,传旨,熹嫔教子无方,在朕面前言语无状,着降位贵人,迁出景仁宫,住去咸福宫偏殿,同慎妃一起吃斋礼佛,静思己过,若无朕的旨意,不许离开咸福宫半步。”胤禛突然转过头吩咐道。
“是。”苏培盛应了一声,连忙派人去传旨。
“皇上,德太妃今日唱这出戏,和熹贵人有关?”年惜月问道。
“那个女人昨日去寿康宫探望德太妃,同她说你有身孕了。”
胤禛说着,轻轻摸了摸年惜月的肚子:“你腹中孩子尚不足三个月,宫中得知你有孕的人不多,她却故意说给德太妃听,其心可诛。”
若非如此,也不会出今日之事。
那个女人,还真是胆大妄为。
昨日才被年惜月处罚,降了位,却不知悔改,一错再错,自然要重重的罚。
“苏培盛。”胤禛喊道。
“奴才在。”苏培盛连忙进来了。
“熹嫔,褫夺封号,降位贵人。”胤禛补充道。
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有封号。
“是。”苏培盛连忙点头,小跑着去追传旨太监了。
“这些年,我独宠你一人,把她们晾在一旁,说起来,终究是我不好,因为心中有一丝愧疚,所以……我从未亏待过她们,当初在王府,便多给了吃穿用度,对她们的娘家人,也十分照拂。”
总而言之,他专宠一人对于其他女人来说,的确很不公平。
他自打娶了年惜月后,的确只想同她一人在一起,也不想强迫自己去别人屋里,时间一长,就更不愿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