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找到外室子
想起三皇子与他说的，莫家主心底越发纠结，三皇子未必是真的想要莫家势力，但大皇子一定想要他们莫家倒台！
你既不义，也休怪我无情！
莫家主死死压抑着恨意，只冷淡道了声“是”。也不再搭理大皇子，颤着手将一张张纸钱送入火中。
大皇子妃还要在莫家待上几日，大皇子独自一人出了莫家，闭着眼坐在马车上好似在思虑什么事。
许久过后，马车到了翼王府停下，贴身侍卫跟在他身后踏入王府。
大皇子忽然顿时脚步，低声吩咐：“派几个人，多注意着点莫家主，看看他会去哪里？”
这一招棋原本他以为可以对宁国公府造成一些打击，没成想宁国公如此能忍，反而让莫家生了叛意。
莫家是留不得了，但也不能就这么除掉，倒不如将背后撺掇他们的奸细揪出来。
“是。”侍卫应道。
莫家嫡子之死在京城也算轰动一时。
但凡聪明点的，也感知到了京城平静之下的波诡云谲。
隐于世人视线的瑾王府中，瑾王收到了一封久违的秘信。
他看完将其丢入炭火盆之中，轻笑一声：“这个老狐狸，问我安呢。”
不过也是，父皇年纪这么大了，听说晚上还咳出了血，在女色上也不曾忌讳，他要是再不露露面，这偌大的皇朝，都成大哥与三弟一言堂了。
“霍翎那边调查的如何了？”
肖狸听到这个，精神一怔：“您还别说，世子在这方面还真有天赋，他从青楼查起，发现了催芳楼的老鸨总会隔一段时间就购买大量粮食，晚上借着送泔水悄摸将这些粮食送出了城。
不过世子好似没有要将他们一网打尽的意思。”
瑾王倒不意外：“他这是想拔出大皇子训练死士的其他据点呢，呵，五年过去，总算是机灵了点。”
肖狸看到主子脸上的笑，有些不明所以，世子不是一直都挺机灵的吗？
＊
京城的新年无比热闹，除夕当年烟火璀璨，亮如白昼。
赵如锦以往过年，也就在家里吃吃喝喝，走几个亲戚。
今年就不一样了，除夕当天还得进宫给皇帝拜年，顶着一头珠宝钗子还有繁琐的宫服吃着冷了的菜，差点没把她累瘫。
傍晚，人齐心不齐的众人聚在一起用了晚膳，然后回去各自守岁。
赵如锦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五子棋，与霍翎大战了四五个回合，愣是打成了平手。
打闹间，天空忽然绽放出绚丽的烟火。
“好漂亮。”赵如锦感叹道。
古代的烟花没有现代烟花来的多样多姿，但在小鹅毛飞雪间绽放的明亮色彩依旧迷人。
霍翎拉着她往院子里走，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下人，地面上摆放着整齐的烟花竹。
“要不要亲自试试？”他眼眸如星辰一般明亮，映射着她的身影。
赵如锦惊喜的望着他：“可以吗？它不会在我手上爆开吧？”
霍翎捏了捏她的小脸，笑的开怀：“不会，咱们就玩几个威力不大的。”
赵如锦接过他手里的火折子，试探性的点燃引线，一道巨响直冲天空，她捂着耳朵抬头望去，天上五颜六色烟花瞬间绽放，又极快的消失在半空。
满屋子的下人惊叹的望着极近的烟花，赵如锦笑着回头，视线撞进霍翎的眼中，两人相视而笑，依偎着在一起看着天空的烟花。
远处的元晟感慨：“往年世子都是一个人在书房忙到半夜，今年有了世子妃，世子果然开心了许多。”
元武煞风景道：“开心吧，明日开始，他俩都要忙疯。”
元晟：“……说得好像你我不跟着似的。”
正月初一，霍翎与赵如锦去了松寿院与清观院里请安拜年，回来后还得进宫去给皇帝贺新年。
下午休息了没多久，管事们、婆子们、掌柜们纷纷进来拜年，一天下来赵如锦已经累的不想动了。
初二回门，赵如锦和霍翎得去宣义侯府，上窜下跳的赵清意都难得没与她吵架，实在是皇室贵族过年要准备的事情太多，她累的没心情吵。
初三开始走亲戚，不仅要去赵如锦这边的，还得去霍翎这边的。
下午不时有串门的、拜年的，来来往往，茶都换了好几盏。
此时的赵如锦还算能接受。
初四，皇亲贵族、大臣世家夫人开设宴会，上午参加了这个下午还得去另一个处，总之堆在案桌上的请帖一大堆，赵如锦看一眼都觉得恐怖。
她双手双脚瘫在软榻上，生无可恋的望着房顶。
人为什么嫁人，不嫁人就不能活了吗？她到底为什么想不开嫁入高门？
整整几天时间，她把去年养肥的肉全累没了！
“世子妃。”咚儿走进门，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果真？”赵如锦瞬间来了精神。
咚儿：“元晟特意派人跟奴婢说的，霍三老爷早上借着与同僚聚会的名义，在回去的路上买了一些吃食，辗转了几个巷子才走进了一个很是普通的院子，里面住着一对母子，听附近的人说，那对母子是上京赶考的云城林县人，其子今年不过十九岁，已然是举人了。”
赵如锦：“云城林县人？三叔藏的可真隐，不过十九岁就能中举，确实是聪慧，难怪老太太愿意舍弃温氏。”
温家再有权势也比不过宁国公府，老太太宁愿掏三十万两银子也不愿意分家，为的还不是三房与四房的未来。
可惜三房与四房两位太太学了老太太那一套，不愿意给妾室留下子嗣，以至于两房子嗣没一个有出息的。
老太太就算想算计，两房的子嗣也无法保住偌大的基业。
如今得知外面有个出息的子孙，她可不得珍惜着。
赵如锦甚至都能猜出她的想法，趁着她还活着，还有一点权势，借着宁国公府的权威给这个外室子打造一条官运亨通之路。
而首先，他的身份就不能是外室子。
“此事世子可知晓了？”赵如锦问。
“您放心，不仅世子知晓了，宁国公也知晓了，国公爷已经派人去潭州调查温氏一族。”
宁国公出手，赵如锦是放心的。
老太太想要将一个外室子记为嫡出，温氏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而温氏不死，那外室就无法进入宁国公府，即使将外室子接回来作为庶子，也必然会掌控在温氏手中。
昭国重孝，老太太一个继室都能以孝道压制宁国公，温氏一个嫡母岂能压制不住一个庶子？
赵如锦：“世子可有说要不要将此事透漏给温氏所知？”
咚儿：“世子爷说了，随您开心。”
赵如锦摩擦摩擦手掌：“既然如此，那就干她！”
“大厨房里的花管事是三婶的人，她有个女儿不是喜欢咱们厨房里的小林子吗？你让他故意把花管事的女儿引到三叔出现那巷子边去，这几天温氏要参加各种宴会，没空理府中之事，三叔肯定会借这个机会再去那外室女的院子。”
“好，奴婢这就去安排。”咚儿说完离开。
这时，墨雨走进来，将一堆帖子送到她手上：“世子妃，这是明日大皇子妃的宴会请帖、后日安郡王妃的请帖、永昌侯老夫人大寿请帖……”
赵如锦：“……”
躺不平！根本躺不平！！
她哭唧唧的倒在了床榻上。
傍晚，风雪簌簌，吃完锅子的两人饱饱的躺在摇椅上，围着火炉，舒坦的叹了一口气。
“世子，我怎么瞧着风雪比年前还要大？”
霍翎朝外面看了一眼：“确实大了，京都外的百姓这个年怕是难过。”
这些年天灾人祸，皇帝老矣，迟迟不能定下太子，以至于官员纷争，腐败之事常有，百姓民不聊生。
他握着赵如锦的手，望着窗外的眉眼带了一丝愁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