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传闻
俊美绝世的男子,柔弱无骨地趴在女子的肩头,他的大手,却紧握着女子冰冷的双手,两人紧紧相偎,举止亲昵,却一点都不显得突兀,仿佛是那般的自然,让人不忍用世俗的眼光来辱骂他们此举的伤风败俗。
“别怕,我们不会有事的。”
萧青野感觉出沈轻虞的害怕,红唇轻启,微微安抚着她,“我说,南荣兄,你这见死不救的行为,可非君子所为啊!”
萧青野的这一声南荣兄,使得沈轻虞心头一惊 ,下意识的将萧青野推得远远的。
萧七公子脚下一个踉跄,差一点就没站稳,整个人差点摔倒。
这下子,他的睡意全都消失不见了。
“轻虞表妹,你呀你……”
萧七公子哀怨地叹息,眉间划过一阵失落,他堂堂的萧家七公子有哪点比不上他南荣晏了,这个不识货的黄毛丫头,竟敢嫌弃地一把推开他,简直气死他了,简直太伤他萧七公子的自尊了。
还有一个?
随着萧青野的一声南荣兄,带头闹事的恶徒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白衣公子。
这一看,惊为天人,甚至忘记了他们接下来究竟要做什么。
那白衣公子清雅俊容,面色淡淡,眸冷疏离,飘逸出尘。
玉冠束发,纯白的衣袍纷飞,不染一丝浊华。
手执紫竹箫,腰玄玉玦,颀长而立,仿佛这世间都在他眼前黯然失色,他是那般的高高在上,犹如谪仙临世,让人生不出半分的亵渎之意。
今日这是撞邪了,样貌平平的沈家二小姐引得两位风姿卓绝的公子青睐,这些人一个个都快惊掉了下巴。
他们抓哪一个?
都说捉奸成双,现在三个人了,挑哪个绑?
“老大,要不都绑了?”
其中一个人刚说完,那捂着眼的尖嘴猴腮的男子便重重地一脚踹向他,“瞎了你的狗眼,那是南荣府的南荣公子,你们连他也敢得罪,不要命了。”
一听到是金陵南荣家,那可是祖上开国功勋的百年世家,是他们这些人根本得罪不起的。
伤了沈家二小姐算不上什么大事,他们拿了银子到时候就跑路了,可若是伤到了南荣家的公子,南荣府的势力遍布诸多州县,即便是他们跑到京城,在那天子脚下,也逃不开南荣家的追踪。
“南荣师叔……”
江允拉了拉南荣公子的衣袍,心下纳闷,刚刚南荣师叔为何不进去啊,明明他们比那位公子还早到了一步来着。
偏偏那位公子狡猾地喊了一声沈姐姐,南荣师叔就停下了脚步,哼,看那个长得一脸妖艳的公子就不是好人,当着众人的面,就敢对沈姐姐又搂又抱,到现在都还黏着沈姐姐,现在有危险了,就喊南荣师叔帮忙。
是江允一路跟着沈轻虞下山,发现她遇到了难事有危险,才跑到竹林里去找南荣师叔帮忙的。
南荣晏就静静地站在那里,即便他不说一句话,周身的气势就已经让那些恶徒心生惶恐,一个个面露胆怯之色,不敢再嚣张。
白衣飘渺而来,不沾一丝凡尘之气。
他缓步而来,脚步很轻,这周围所有的声响都被无数倍放大,沈轻虞屏住呼吸看着他,看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那视线复杂,让沈轻虞根本猜不到他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可沈轻虞又怎么会在乎他究竟在想什么呢,她的接近都是有目的的。
“子予,你来了。”
抬眸,浅笑,染血的襟袖迎风。
沈轻虞微微勾唇,关于南荣晏此番来找她的原因,她大抵也能想的明白。
不过来的这么快。
应该是气的不轻吧。
沈轻虞的面上有些慌乱,眼中带着几分心虚,嘴角努力地想扯出些许的笑,但笑却是那么的不自然。
萧青野一听沈轻虞这般熟稔地喊南荣晏为子予,妖娆的脸庞倏地一下子变得阴沉,沈轻虞这坏丫头,三舅父让她来云台山调查茶庄茶苗的事,她倒好,与南荣晏在这里风花雪月,逍遥快活。
萧青野莫名的觉得有些烦闷,不冷不淡地幽幽说道:“原来那些传闻都是真的啊。”
萧青野的话音刚落,南荣晏清冷的俊容微微染红,近日,金陵府内流言满天飞,说他与沈家二小姐在云台山上做下了苟且之事,伤风败俗,为这事,爷爷都找了他多遍,问他怎么回事。
竹林之中发生的事情,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可才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就弄得金陵府之中满城风雨, 而且还越传越荒唐,说什么沈二小姐不甘山上寂寞,强行绑了他上山与她欢好,还说他不堪沈二小姐折磨,最后委曲求全,沦为沈二小姐的玩宠,反正是,什么不堪入耳的话都有,饶是他心性淡漠,从未动过怒,也在那日听到流言后,生生将一支画笔折断。
沈轻虞,这个狡猾又善变的女子,轻而易举的将他在金陵府的名声毁得彻底。
还有那齐小姐,竟然当着他的面问他,你连沈家那又丑又笨的女子都碰了,为何就不要本小姐?
思及此,南荣晏清俊的脸上又气得险些失了理智,尽管他的面上依然极力维持着镇定,但遇到如沈轻虞这般狡诈、且厚颜无耻的女子,他不被她气疯、气死,也该算他命大了。
沈轻虞被南荣晏看得如芒在背,心中就越发地心虚了,别人不知道,但南荣晏肯定猜到如今遍布金陵府内的谣言都是她叫人散布出去的,只是她不知流言传成了什么样,她人一直在山上,那些难听的流言田叔也是捡了一些尚可入耳的给她听,可能是怕她一个未出阁的世家小姐,受不住流言的恶毒诟骂,才告诉她说,都是骂她什么恬不知耻之类的。
难道那些流言传得还要更难听,当然,沈轻虞也只是心里想想,要她当面问南荣晏,看南荣晏一副恨不得杀了她的样子,她也不敢啊。
事情都已经做了,可面对南荣晏的时候,她还是莫名的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