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没有饿死的人,只有懒死的鬼
清松看着我连连点头,“孩子,你悟性不错,你接着说。”
我看着他有点茫然,“接着说……什么?”
“哎呀。”清松跺了一下脚,“你们到底是听没听懂啊?”
叉叔摸了会下巴,开口道,“人死后,阴气和念力其实是平衡的,如果其中一样缺失或者减少,就不平衡了,那残存的这一部分,就会想要去补充缺失的那部分来继续维持平衡。”
“我们一直都知道,蜮就是在这个基础上,配以阵法形成的。只不过后来神仙会害人的时候,他们会自己动手,让可能本来是平衡的阴气和念力变得不平衡。”
“就以这个牵魂蜮为例,神仙会现在做它,就是把一个死去的人的阴气剥离,把念力锁在阵法里面,念力缺失了阴气之后,就会不断地去吸收外面的阴气,想要维持平衡。”
“但是假设念力吸过来的阴气跟它匹配达到了一个平衡,那它就不会再吸阴气了。可神仙会既然用它来害人,就绝不能让这种平衡出现。”
“也就是说,阴气吸过来之后,其实没有去跟念力匹配平衡,而是进入了阵法里面,被阵法给压住了。阵法因为有了阴气,也就变得越来越强大,进而会促使念力去吸更多的阴气过来。”
“这个就是我们现在常见的这些蜮的成因,所以我们一直说破蜮的方式,就是破阵或者破气。破了阵法,阵法存不住阴气,阴气就散了或者和念力维持了平衡,这蜮就不存在了。而破气也是一个笼统的说法,因为蜮的另外一部分可能是念力也可能是阴气,直接破了念力或者阴气的话,只剩下一个阵法。”
“在这牵魂蜮里面,要是破了念力的话,阵法就驱使不了任何东西去吸阴气,那也就没有伤害了。”
“但是这都是我们现在对蜮的认识,其实是蜮的成因被简化了。而这个雨林里的蜮,是原本的牵魂蜮。”
“它虽然整体上还是以阵控制念力去吸收阴气的这个原理,可中间却增加了一个步骤,就是形成了一个阴气和念力的聚合体。”
“念力把阴气吸过来,却不是交给阵法,让阵法镇压阴气,让阵法变强大,而是通过这个阵法,来形成这个聚合体。”
“可能一开始聚合体阴气和念力的比例是一比一,这样的话,阴气和念力就平衡了,这时候阵法就会发挥作用,把阴气压缩,让聚合体的形成需要阴气和念力的比例是二比一,这样念力就要继续去吸阴气。”
“等再把阴气吸过来,阵法又开始运转,比例又提升到三比一了,那聚合体越强,它对阴气的压缩能力就越强,需要的阴气比例也就越高,就会永远维持念力和阴气是不平衡的状态,就永远要吸收阴气。”
“也就是说,这个聚合体成了蜮的核心力量,阵法变成了辅助聚合体的形成,强大的就不再是阵法,而是聚合体。”
“这种情况下,哪怕是先破了阵,但聚合体还在,不会像之前的那些蜮一样,阵不在了,本身的力量就没了,很快会消散。”
“聚合体甚至可能是一种不会自行消散的东西,哪怕阵法没了,聚合体就还是会以当前需要的阴气比例去继续吸收阴气,只是比例不会再被压缩、再发生变化了。那这种蜮真正要破掉,就必须破掉这个聚合体。”
叉叔说着转头看向我,“就像是小天,他自己身体里就有这个东西,所以他可以吸很多很多阴气,还可以用这个聚合体控制阴气进行攻击。”
他说完又看向清松,“那是不是牵魂蜮的顶级形态,也是聚合体自己能控制阴气进行攻击了啊?它可以把吸收回来的阴气再分离出去攻击?”
叉叔这么慢慢分析,大家终于听明白了,周一白转头看向我,“所以小天你身体里的那个小黑水潭,就是个牵魂蜮?”
“应该不是牵魂蜮吧,我感觉它也是那种聚合体,但是它的颜色要比雨林里的牵魂蜮黑得多,像是更浓郁,我之前用小黑水潭在牵魂蜮里吸了不少这种聚合体回来,我的小黑水潭变大了不少。”我开口道,“不过它好像在慢慢消化,这会已经小了一圈了。”
“那就是它在自己继续压缩阴气的比例。”清松开口道,“这个比例里需要的阴气越多,你能吸收和控制的阴气也就越多。”
叉叔抱着肩膀抬头看着天,隔了会才道,“之前那个瘟神蜮,咱们推测就是用你们这一脉攻击的法子做出来的,现在这牵魂蜮也跟你们这一脉有点相似,但是传得久了,最开始的版本失传了,剩下了简化的版本。”
“甚至包括我们现在见到的念池蜮也是简化的版本,我们上次在游轮上见到的念池蜮是原始版本,念池蜮又是以幻象为主,难道念池蜮的来源是黄仙么?”
周三哥趴在周一白的肩膀上一动不动,但是周一白替它说了话,“我三哥说,术法本来就是有了玄门之后,玄门各脉研究自己的能力,捣鼓出的一些东西,肯定是先有各脉的能力,才有这些术法的演化,这都很正常。”
他说完这句就原地跳起来,“三哥,那是不是说,以后咱们也能搞出来比念池蜮更厉害的幻觉?小天的小黑水潭比牵魂蜮要浓郁,那咱们自己的能力,肯定也比原版的念池蜮更强吧?”
不知道周三哥说了什么,周一白的脸垮了一下,但又很快道,“没事,没有饿死的人,只有懒死的鬼,努力练就是了!”
说完他又看向清松,“道长,既然你已经研究清楚那个阵法了,那以后是不是你就能用这个阵法做牵魂蜮了?咱们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回头请神仙会的人也尝尝这牵魂蜮的滋味。”
清松轻嗤了一声,“我做牵魂蜮不是还要画阵?你们这不是有顶配版的牵魂蜮么?”他说着瞄了我一眼,显然这会参透阵法的兴奋劲已经过去了。
唐渊倒是问了句,“你们之前还碰到过这种蜮?”
叉叔轻笑了一声,给周一白递了个眼色,便转身往前走。
周一白终于有了用武之地,拉着唐渊和清松就准备开始讲。
只是他张了张嘴,犹豫了下,想起什么,看着叉叔背影问了句,“叉叔,从哪开始讲啊?二十年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