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双胎之马
“怎么啦？”席恩眉头紧皱，有些困惑，“双胞胎不是一件好事吗？”
一次生两匹马，
双倍的快乐。
“大人你不知道。马不能生双胞胎！凡是双胎的母马都会死去。”哈尔温解释道，语气沉重。
这匹母马陪他渡过了很多岁月，突然就要迎来命定的死亡，他为此感到有些难过。
“为什么？”席恩有些疑惑。
他从未说过自己无所不知，这次确实遭遇了知识的盲区。
“母马的身体无法承受两匹马驹的负担。”胡伦作为临冬城里最懂马之人，情绪有些低落。
这匹马很快就要生产了，这代表着他们已经无能为力了。
“从没有一匹母马在生双胎时存活下来。”哈尔温伤心的说。
“那就人工助产，或者提前引产掉一只马驹！”
席恩的思维迅速转动，他不是会沉溺于悲伤之人，立刻就提出了解决方案。
罗德利克了和胡伦都愣住了。
他们对席恩提出的这些方法感到陌生，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席恩没有等待他们的回应，他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话：
“看好这里，我需要一些东西，很快就回来。我会救它的！”
席恩来到临冬城的铁匠铺，
一个堆满了矿料、充斥火星和锤击声的地方。
铁匠密肯是一个胡子花白、满脸凹坑的健壮老头，浑身的肌肉犹如铸造的铁一般坚硬。
因为老友罗德利克的缘故，他对席恩还算友好，交付给几支队伍的武器都很及时。
不过，在席恩将2个学徒（梅根和答利）硬塞给他后，密肯便不再理睬他了。
在老铁匠看来，他还能挥的动锤子，根本不需要学徒，也完全不考虑收学徒。
他把临冬城的铁匠活干得比任何一个铁匠都好。
他为此而自豪，不愿意被人打扰。
两个可怜的学徒只被他命令打杂。
老铁匠拒绝教他们任何火焰与钢铁的知识。
即便如此，席恩对老铁匠还是相当客气。
“密肯！我有個东西需要你打造！”
呃，相比之下，算很客气了。
在所有时间线，这位倔强的老铁匠，都在席恩率领铁民反叛临冬城之战中，被“海水”淹死了。
对这些人，席恩总会多一点耐心。
也就一点。
铁匠密肯举起了手中的锤子，火花四溅，他的眼神并未离开他的工作。
“说吧，但别浪费我的时间。”
“我需要你打造一个工具——产钳。”席恩的话语简洁，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定。
密肯皱起宽阔的额头，终于停下了他的工作，转过身来面对席恩。“产钳？那是什么玩意儿？我打造的是剑和锄头。我不打造玩具！”
席恩的脸上没有表情，眼神却变得更加锐利。“这不是玩具，它可能挽救一个生命，也许更多。你的每一锤，每一次敲打都非常重要。”
“我是一个铁匠，又不是医生！我只会打铁，不会救人。”密肯带着火气的声音在炽热的铁匠铺里回荡。
“你是铁匠，用火与铁创造奇迹的人。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交给那两位学徒试着打造。但是，如果失败了，那逝去的生命，你也有一份责任！”席恩平静地回应。
“他们根本不会打铁！”密肯刚瞪大了眼睛，忽然又想起了这其实是他的缘故。
是他一直拒绝教授两个学徒手艺。
愤怒与无奈在密肯的眼中交织，最后，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给我看图样，我会打造你那该死的产钳。”
席恩微微一笑，取了一张简易的图纸。“我就知道你明白事理，密肯。”
啊，又是一个好人。
对好人来说，用道德压迫来逼迫他就范这招略试不爽。
作为临冬城最大的恶人，席恩对此已经驾轻就熟了。
随着图纸展开，席恩娓娓的讲解中，两个男人的影子在熊熊烈火旁拉长了。
一起认真做事的经历达成。
（密肯，临冬城铁匠。打半钩！好像有点勉强。算了，先打着吧！）
……
夜幕降临，临冬城的马房内灯火通明。
紧张的氛围弥漫在空气中，罗德利克、乔里和哈尔温站在一旁，脸上带着忧虑。
马厩外廊，两个黑影扒在门缝边偷看。
看身高，是小孩子。
这个年纪的孩子总爱凑热闹。
马房内部，席恩和胡伦蹲在地上，神情严肃。
他们面前的是一匹母马，它的腹部高高隆起，呼吸急促，显得十分痛苦。
胡伦一直在轻抚摸母马的颈部和腹部，试图安抚它的情绪，但效果不大。
见状，席恩将手放上了母马的头部，眼中金光开始流转。
易形者除了控制动物的意志，同样可以沟通万物心灵。
母马感受到了他的善意，渐渐平静下来。
席恩检查着母马的身体。
他的手边是一套奇形怪状、从未有人见过的工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母马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它的身体开始颤抖。
“大人，您真的能救下它们吗？”胡伦的话语带着颤音，他对席恩的能力抱有怀疑，但更多的是对奇迹的期待。
“产道不够开……体力已经耗尽……已经无法正常生产了……”席恩紧紧握住产钳，用火灼烧着，眼神中透露出坚定。
他知道，接下来的每一刻都至关重要。
冷静的手握着锋利的烧火小刀，划开产道边缘。
母体鲜血流淌中，席恩小心地将消毒后的产钳伸入母马的子宫，精准地夹住了第一匹小马的脖子。
他的动作既果断又谨慎，仿佛与马匹之间建立了某种无形的联系。
“哦，旧神保佑！”看到一把奇怪的金属钳子深入母马体内，胡伦惊恐的闭上眼睛祈祷了起来。
“去特么的诸神保佑？我即是神！”随着席恩轻轻拉动产钳，第一匹小马驹被缓慢而稳定地引导出来，最终滑出母体，落入准备好的干净布上。
小马浑身湿漉漉的，却已经奋力地蹬动着小腿，试图站立。
“看到了吗？生命的力量！”席恩忍不住赞叹，同时迅速转向第二匹小马。
紧接着，同样的过程再次上演。
不久后，第二匹小马驹也顺利降生。
两匹小马在灯火朦胧的马厩里，像是刚刚跨越了生死的界限，迎来了新生。
整个马房瞬间欢腾了起来，罗德利克大声喝彩，乔里和哈尔温互相拥抱，连门外的两个孩子也莫名的兴奋了起来。
奇迹的创造，便是如此的振奋人心。
“神之手！可以超越生死界限的神之手……”胡伦看着这一切，喃喃的念叨着。
他从未想过，真的有人可以拯救必死的双胎之马。
他竟然真的亲眼见证了如此奇迹。
猛然，胡伦想起了什么，检查了一下两匹马驹的性别：
“两匹……母的……”
席恩有些疲惫地放下产钳，将其放在一边，然后轻柔地抚摸着刚刚分娩的母马。
它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虽然疲惫，但眼中充满了骄傲和满足。
“恭喜你！我们做到了。我说过，我一定会救你。”席恩低声说着。
仿佛既是对马说的，又仿佛也是说给他自己。
在临冬城的这个夜晚，人与马共同经历了一场生命的考验。
席恩“神之手”的名声，也在临冬城更加响亮。
（胡伦，临冬城马房总管。打钩！哈尔温，侍卫。本来就打钩！）
（艾德还有五天到达君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