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外挂开发
这里离绝境长城并不远，班扬骑马不用小半天就可以回到守夜人驻地。
来时，一路上并没有见到什么危险。
原路返回，想来应该也安全。
在派遣了两名侍卫沿路追寻，顺便通知守夜人自己将在塞外逗留一段时间，几天后会前往东海望借道回北境后，艾德便没有过多的担忧自己的弟弟。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按计划，埃林作为负责人带着艾德的亲笔印信和授权书前往君临，用卖冰收益抵押的方式向贵族大举借债。
不过任何计划都需要根据实际情况随时调节。
在“传授借钱魔法”精髓之后，埃林仿佛被打开了脑海中的某个开关，整个人的思维方式都不一样了。
在看到夜晚呵气成冰和不远处的冰河时，埃林猛然想到：
相比仍有四季之分的北境，长城之外才是真正的冰雪世界。
这里的寒冰千年不化。
如果将塞外的冰雪储量也纳入开采计划，那么北境的冰块产量会迅速扩大许多倍，而且这里靠近沿海，航运也更为方便。
这样一来，饼就可以画的更大……
哦，不，应该说卖冰的预期收益和展望前景都更为广大了。
当然啦！
我们也就顺便可以借更多的钱了。
艾德和席恩对此都表示了认同，但还得亲自去实地考察一番。
他们是真的想要把卖冰作为一项长期的事业来做，而不是简单的圈钱工具。
收拾好营帐，人马都补给完毕，众人便准备出发。
艾德计划先观察乳河支流附近水域的冰块储量以及开采难度；
然后沿河前往艰难屯，观察水运是否便利；
最后穿越守夜人驻守的东海望大门回归北境。
照顾到席恩作为一个水生水长的铁群岛水上人家，艾德本想继续和席恩两人一骑，却发现小男孩怔怔的看着他座下的马，仿佛入神了。
对此，艾德略一思考，就示意众人静静的看着，一言不发。
“厚礼谢特！我真特么蠢！”
“人物可以有评价等级。作为生物，马当然也可以用金手指评测了！”席恩忽然看着眼前高大的棕色马自言自语。
神之眼无特效发动：
艾德的坐骑化为一个绿色马形光球……
身体数据解析开始……
职业推荐：战马
综合评价：绿色
“哈哈哈！”席恩高兴的跳起来了，满营地乱跑，将队伍里的马一匹一匹的看过去。
职业推荐：战马——综合评价：白色……职业推荐：驮马——综合评价：低劣……职业推荐：耕马……
临冬城的战马品质并不高。
虽然北境有广大的寒带草原，但因为长夜的存在，根本无法大规模的蓄养马匹。
一到了冬季，北境连人都养不活，还想养马？
一匹优秀战马的花费远比养活一个人要多得多。
席恩跑遍了整個队伍，大多是低劣的驽马——平时可以干活，遇事可以吃肉的那种。
战马虽然也有，但品质也多为白色（普通）甚至灰色（低劣），绿色（精英）品质的战马仅有2匹，蓝色卓越居然一匹也没有。
“我要骑这一匹！”席恩指着一匹白色的精英品质战马大声的向艾德说道。
白马王子，多少男儿的浪漫啊。
有着金手指的存在，骑术对席恩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席恩的手还没碰上，那匹高大的白马猛然长嘶一声，人立起来，马蹄乱噔。
马上的骑士连忙夹紧双腿，一边控缰，一边大声安抚：“安静！贝蒂！没事的！吁，吁……”
饶是如此，若非席恩躲的快，这匹暴躁的白马差点将小男孩踢飞出去。
好不容易然后马安静了下来，马上的骑士不悦地向席恩喝道：“你要练剑，所以我借了你备剑。然后你现在还想要我的马？小子。这可不是死物，小心它会一口咬掉你的脑袋。”
艾德和罗德利克等人连忙下马围了过来，看看席恩有没有受伤。
“我很好。没事！”席恩连忙举起手转圈示意自己没受伤。
“新手面对马要慎重，尤其是热血马，我见过很多人因为马而受伤残疾、甚至丧命。”罗德利克告诫道。
“不错。也许你可以很快的学会剑术、骑术甚至音乐吟唱……但是，马不一样，他们有感情，他们会判断某人是否值得骑在自己身上，就像女人一样！”白马骑士哈哈大笑，抚摸着爱马的脖子：
“小子！驯马可不是你眨眼间就能完成的魔术！我当初驯服贝蒂花了整整一个半月。”
“感谢您的教导！”谦虚的席恩上线，“哦，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字？”
“哈里斯·莫兰！临冬城第一骑手和最好的驯马师。”白马骑士骄傲的回答。
扫了一眼，哦，淡蓝色人物卡。
“那我可以叫你哈里斯吗？幸会！”席恩主动释放了善意，伸出手去。
哈里斯一怔，随后无所谓的挑了挑眉毛，矫健的跳下马来，伸手和席恩拍了一下，“幸会！还是那句话，骑术我可以教你。但是驯马，那真是个细活。你得花很多心思。陪他吃、陪他睡、甚至给他刷马屁股……哈哈……”
说到最后一句，哈里斯忍不住笑了起来，引起了周围的侍卫一阵哄笑。
虽然莫里斯说话粗糙，但却句句属实。
他们这些侍卫，谁还没刷过马屁股呢？
“哈里斯！不如来打个赌，我赌我可以在今天上午就驯服你的马，骑着它平稳的跑一圈。”席恩又开始露出纯真的笑容。
“你疯了？”莫里斯本能的反驳，“这不可能！”
听到这句熟悉的“依次因抛死波哦”，艾德、罗德利克、埃林三人“唰”的一下目光全部集中了过来。
有人要倒霉了。
“一切皆有可能！如果我能做到，你这匹马归我；如果我失败了，我欠伱两匹好马！怎么样？”席恩直接开了赌注。
“任何时候，我都不会用我的马做赌注。她就像我的妻子一样。”看着席恩，莫里斯一字一句的回道：
“而且，如果你失败了，你也不用欠我什么。因为你连小命都没了。你以为你是第一个被贝蒂踹死的人吗？”
“席恩！莫里斯的马踹死过一个偷马贼，成年男子，只是一脚！”艾德有些担忧的劝道。
成年马的脚力均非常恐怖，而哈里斯的马更是临冬城最好的战马。
席恩向他做了一个放心的手势，想了一下，一匹好马无疑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强抢实在过分了，但是有羊毛不薅，总觉得有点亏：
“拿妻子当赌注确实是有点过分了。这样吧！早上你那把备用剑，我很喜欢。如果我驯服了她，那把剑送给我，怎么样？”
“呵，”气极的哈里斯冷笑一声，直接从背囊里拿出那把剑，丢了过去，“一个月内，你能驯服他，这把剑就是你的。前提是……如果你还有命在的话！”
席恩接过剑，递给了艾德，一边笑着再次伸手向白马走去。
“嘿！”看到小男孩如此不知死活，莫里斯刚想开口，却被艾德制止了。
他发现席恩的双眼中金色的光芒已经再次闪现而出了。
不是说已经不用放光也能施展能力了吗？
还是说，这次，不一样？
席恩注视着白马的眼睛，金色的光芒越来越盛，最后竟然溢了出来，如同一道光带，链接一人一马的双眼，逐渐的……
白马的眼睛也染上了金色。
本来警惕暴躁的白马，身躯像被按了暂停键，猛然一僵，任由席恩的手抚上了马身，毫无反应。
马身太高，10岁的小男孩笨拙的踩着马镫，试了两次，才骑上了马背。
然后，在哈里斯震惊无比的目光中，骑着马慢慢的走了一圈。
“不，怎么会这样？贝蒂，你怎么啦？不应该是这样的啊？”哈里斯一脸被人偷了老婆的表情，都要崩溃了。
莫里斯一把将席恩抱了下来，转身去查看宝贝马。
在他的想象中，他的宝贝马可能踢、可能踩踏、也可能会跑开、甚至干脆可能咬小男孩一口，但绝不应该是这样乖乖的被骑啊！
这不正常！
整个世界都不正常了！
你当我的面抢了我的马——我视为老婆的马。
“谢谢你的剑！”收敛了神之眼，席恩举着战利品大声的道谢，然后冲着艾德说道：
“确实，这马并不适合我，太高了，背也太宽了，我应该找一匹矮马！”
“席恩！”艾德忽然叫住了他，他有些疑惑，“刚才那个，我觉得，有点眼熟！好像是不久前，我们刚看到过似的。”
艾德想到了昨夜那只令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冰原狼。
那奇怪的反应，忽然僵硬，然后变了。
席恩指出大拇指，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在寒神的力量体系中，除了异鬼这条活死人序列，最广为人知的另一个魔法职业其实是……”
“森林之子的——易形者！”
“秉承旧神的力量而复活的我，也继承了这种能力。”席恩伸出手，眼中金光微微一闪，就顺顺当当地骑上了一匹较为矮小的花斑点马，随手又爆了一个瓜：
“对了，史塔克家的血脉里也一直潜伏着来自祖先的易形者能力！”
“史塔克家的血脉？祖先？布兰登？”艾德吃了一惊，这个之前可从来没提到过。
事实上，席恩也是发现了自己的易形者能力后，才想到这一茬的。
“不，并非筑城者布兰登的力量，而是来自狼灵王的女儿们……”
在史塔克家与众多北境先民之王的战斗中，其中最有名的除了红王、荒冢王、沼泽王之外，就是可以指挥群狼的狼灵王了。
史塔克家先祖为了更好的统治北境，在击败狼灵王后，迎娶了他的女儿，由此获得了易形者的血脉。
席恩解释道，又苦恼的皱起眉头：
“问题是：我的能力是我天生自带的，并非学习、训练而来。我无法教会你们怎么成为易形者。这可真是麻烦！”
易形者的超凡能力如果使用得当，是一股非常大的助力。
用途之广，前景远大。
据他所知，史塔克家下一代中至少琼恩、艾莉娅、布兰3个人必然都具备易形者资质，而且还有玖健家的孩子，甚至阿多也可能。
而作为先民的聚集地，北境人中，肯定还有很多人有易形者天赋，只是不知道开启天赋的方法。
“这种感觉……就像明明有100万金龙放在我眼前，但是却被一块打不破的玻璃给罩着。只能看，拿不到……”
探冰的一路上，席恩的心情都因此受到了影响。
……
夜晚，守夜人驻地，黑城堡。
班扬正坐在图书室翻阅着书籍。
他的对面坐着一位秃顶、满脸皱纹的老人。
老人的眼睛几乎已经瞎了，但是粗糙的手指却仍稳稳的翻着熟悉的书页。
摩挲着这些他翻过无数次的守夜人藏书，老人声音坚定有力：
“……黑曜石，又被称为龙晶，在英雄纪元，森林之子每年赠送守夜人军团100把黑曜石匕首。这是异鬼为数不多的克星。被黑曜石刀刃割伤的异鬼会当场死亡……”
该死，那个小铁佬讲的竟然是真的！
班扬感到有些沮丧，就目前查到的资料来看，那个死而复生的小鬼，竟然还没有发现一句假话。
异鬼如此、夜王也如此……
“伊蒙学士，这东西既然如此重要，为什么我从没见过、甚至没有听说过，我们守夜人有黑曜石武器的储备？”班扬不解的问。
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从没人提起？
“史塔克家的孩子啊！”已经八十多岁的老伊蒙轻轻笑了起来，“异鬼已经八千年没有出现了。很可能永远也不会出现了。这只是个传说罢了。”
“不！以前他们不出现，不代表现在不会！这是错误的！也许……”班扬捂着脸，他思绪极度混乱，“也许异鬼下一刻就会出现……在我们离开长城去巡逻的时候……”
“孩子，你太累了！也许你需要休息一下。你一下子看了太多的书！我年轻的时候，也会这样，书看多了，就会胡思乱想。看到征服者伊耿的故事，就幻想着自己也许也能骑上巨龙……”伊蒙学士和蔼的安慰道，话语中却有些一丝落寞。
“不，我不能休息。我需要去见科格尔总司令。有些事情，我觉得他应该知道。”班扬沉默了很久，终于下定了决心。
无论异鬼是不是要来，守夜人总司令都应该有知情的权力。
“对了！”班扬离开前忽然站定，想到了什么似的问，“伊蒙学士，冒昧的问一句，您的姓氏是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班扬感觉和蔼的伊蒙学士在听到姓氏时，情绪忽然变得非常低落。
“学士没有姓氏，守夜人也无关身份。我既是学士，也是守夜人。姓氏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伊蒙学士含糊的搪塞。
“呃，我想，那个，您该不会也是姓，史塔克？”虽然觉得不妥，但是班扬还是小心的问出口。
这个问题搁在心里，却没答案，很难受啊！
难道你也是我某个祖先？
“哦！不！”伊蒙学士摇头失笑，缓缓开口，声音中充满了回忆和伤感，“我的姓氏，一个早已被遗忘的姓氏……和征服者伊耿一样的姓氏……坦格利安！”
“沃特法克……”
这答案比姓史塔克还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