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翻箱倒柜的李玄,又分尸?
随后许军站了起来,脱下了帽子。
脸上早已泪眼婆娑,缓缓地对着小虎敬了个礼。
在场的众人看到了以后也是脱下了帽子。
全部人举起了右手敬礼。
湘雅市市局给小虎举行了追悼会。
在鲜花簇拥的环境下。
盖着国旗的小虎安静地睡着了。
小虎年迈的母亲趴在儿子的遗体前泣不成声。
小虎的警号953407被封存。
经警察部批准追记一等功。
李玄跟王青山站在一旁。
默默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随后的结束了以后。
英雄小虎永久沉睡在了烈士陵园。
湘雅市审讯室内。
断了手的嫌疑人正坐在里面。
他的对面坐着许军和李玄。
虽说已经完全够证据给他送进去了。
杀警、非法持有枪械。
但是为了本案的三个死者。
两人还是要按照程序进行审问。
李玄看着身旁强忍着怒火的许军。
率先开始了这场审讯。
他手指敲了敲桌面,说道。
“姓名?”
对面的男人说道。
“你大爷。”
许军一听,就明白了对面这个男人根本不想好好交代。
嘭!
他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
厉声说道。
“我劝你老实交代。”
“你以为你还能出去吗?”
“不要给我搞这些花花肠子。”
“我跟你说句实话!”
“不是我穿着这身警服!”
“我那天就一枪毙了你!”
一旁的李玄连忙拉住怒火攻心的许军。
心里暗暗地想到。
是啊,如果不是这身警服。
哪里还能有理智给他带回来审讯。
只因为这是人民赋予的权利。
他们都是公仆。
如果连执法者都不遵守律法。
那么跟对面的杀人犯又有什么区别。
对面的男人狂妄地笑了一下。
看着许军那喷火杀人的眼神。
额头的汗不察觉地流下。
随后,他开口说道。
“我叫曾良春。”
李玄拿起了照片。
一张纸摆放在桌面上。
都是在案发现场的墙壁上发现的。
上面的画面不约而同全部血腥残忍。
肢解的尸块,流淌的鲜血。
以及死者临死前惊恐瞪大了眼睛的模样。
仿佛还没搞懂发生了什么。
就彻底丧失了生机。
失去了自己宝贵的生命。
似乎死者自己都还可以看到自己的脖颈处。
像喷泉一样喷涌而出的血花。
“你有什么要说的?”
曾良春看着自己仅剩一只手上戴着的手铐。
笑着摇了摇头。
目光此刻格外的平静,开口说道。
“没什么要说的。”
“人就是我杀的。”
“你们说什么我都认。”
“法院怎么判我也没有怨言。”
“我做的事,我承认。”
“你为什么要杀白天跟叶晓龙还有郑纪元?”
李玄看着对面平静的曾良春,开口问道。
“因为他们两个是啃老族?”
“那么郑纪元呢?”
曾良春点了点头,随后又摇摇头。
他耷拉着脑袋,脸上见不到丝毫的悔恨。
更没有胆怯与忐忑。
淡定得仿佛没有情绪。
说出来的话阴冷至极。
他说道。
“他们都是不注重承诺的人。”
他的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
娓娓道来像是在讲故事似的。
“我从小生活在孤儿院。”
“但却和那些孩子不一样。”
“我是被父母抛弃的。”
“我还记得,那个雨天。”
“下着特别特别大的雨。”
“爸爸妈妈把我带到院长妈妈面前。”
“告诉我,因为要去处理一些家里的事情。”
“要出远门,所有让我在这里暂时生活一段时间。”
“他们说,最多两个月。”
“处理好事情就会回来接我的。”
“我一直等啊等啊。”
“等到了雪花遍地。”
“等到了来年开春。”
“但,他们没有回来。”
曾良春的目光悲凉,但是却没有丝毫情绪。
他继续说道。
“那个时候我哭着问院长妈妈。”
“爸爸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
“他们怎么食言了?”
“院长妈妈没有回答我。”
“把我抱在怀里,告诉我。”
“以后他就是我的妈妈。”
那个时候,被抛弃的曾良春明白了一切。
他变得懂事,变得乖巧。
为了不再被抛弃。
竭尽所能照顾着孤儿院里面的弟弟妹妹。
努力做好一切。
不会抱怨。
不会委屈。
甚至没有了自己的情绪。
他害怕再次被抛弃。
无奈地再次摇摇头。
曾良春甩了甩脑袋。
低沉的声音继续说着。
“小时候的我,不聪明。”
“还有口吃的毛病。”
“所有很自卑。”
他是连爸爸妈妈都不肯要的孩子。
曾良春像是在回忆着美好的事情。
嘴角泛起了一丝微笑,说道。
“因为这个毛病。”
“我最好的两个朋友就是白天跟叶晓龙。”
“小时候,他们来孤儿院玩。”
“他们不会看不起我。”
“还会给我带玩具和零食。”
“和他们在一起,是我童年最快乐的时候。”
“看着他们的父母和蔼可亲的样子。”
“对自己孩子的宠爱和关心。”
“每每看到这一幕。”
“我都会觉得嫉妒不甘。”
“但那时,作为孩子的白天跟叶晓龙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承诺。”
“以后要加倍地对父母好。”
“孝顺他们,照顾他们。”
“那时候,我有了一点点的释怀。”
他没有父母。
没有了他们的关心。
以后也不需要为他们养老送终。
他为自己找到了个不去羡慕的借口。
但后来呢?
少年们没有完成他的承诺。
曾良春回想起白发苍苍的老人。
起早贪黑拿着大扫帚清理街道。
明明拥有着不薄的退休金。
却还要为了孩子不得不出来工作。
那张本来应该充满和蔼笑意的脸上。
只剩下疲惫苍老的皱纹。
“他们凭什么食言?”
“凭什么像个蛀虫一样吸食父母的血汗钱?”
曾良春声音突然拔高。
用仅有的一只手疯狂拍打着小桌板。
“无业游民,不去工作。”
“双手向上轻飘飘地要走父母的养老钱。”
“自私自利,贪婪成性。”
“明明他们的父母那么爱他们。”
“明明他们拥有令我艳羡的幸福家庭。”
“他们凭什么这样!”
别人求之不得的东西。
他们却随意践踏,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