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八
“户部尚书之女?”
“是”
明湖:“呵呵,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撒野了。”
十一十二:您说的对。
明湖:“做的不错,下去吧。”
十二:“是”
明湖:“等等,你说她给你们都买了礼物?”
十二:是还是不是啊?
明湖:“下去吧。”
秋儿冬儿担心张若依被钱贞儿饶了心情,毕竟钱贞儿说的话,句句戳人心窝肺管子。
晚膳时分,张若依对着一桌子的菜陷入了沉思。
真的没有必要把她当成瓷娃娃啊,不过是被话刺挠两句,多大点事啊。
这么一大桌子菜,多浪费啊,你们也不怕袁爷爷打你们屁屁。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啊。
张若依:“你们一起坐下吃吧。”
秋儿冬儿:“奴婢不敢。”
张若依:“有什么不敢的,我又不打你们。再说,这么一桌子菜,我就是头猪也吃不完啊。”
明湖:“看来你对自己的评价还不够深刻。”
“见过王爷。”
明湖一来,秋儿冬儿便退了出去,一时间屋内只剩张若依明湖二人。
张若依:“王爷要一起用饭吗?”
明湖:“嗯。”
明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过来,只是听到十二转述钱贞儿的话便觉得不舒服。她会在意吗?那样不堪入耳的话。
每每见到她,明湖总想不起来她是青楼出身,她不该是属于那里的。
她很干净,由内而外的干净,纵然身染泥泞,灵魂也是无比纯净。
明湖本想来安慰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因为他发现,张若依不需要这样的安慰,那些寻常人会在意的东西,对她来说都是虚无。
“听说你今日给她们都买了衣物。”
张若依:“是啊,秋儿冬儿如花一般的年纪,该穿些靓丽的。还有原二,总是那一身衣服。十二跟了我一天,辛苦他了,也不好别人都有就他没有。”
瞧瞧,她总是真么周到,所有人都喜欢她,最近刘伯十一都见风倒墙头草了。却独独没有他。
明湖:“那本王的呢?”
张若依:“”
张若依:不太习惯家里还有一尊佛呢。
明湖:“你住着本王的,吃着本王的,如今花着本王的钱,怎么就不想着给本王也带份礼。”
张若依:“有的有的”
明湖:“真的有?”
张若依:“这个可以有。”
明湖:“”他就不该抱有希望。
张若依:“王爷,知道您要过来,我特地叫人准备的一桌菜,以表感谢。”
明湖:“你确定这桌菜不是给猪吃的?”
张若依:又有被冒犯到呢!
明湖:“那你说说,你怎么知道本王要来。”
张若依老神在在,“今天的事,十二身为王爷护卫,怎么会跟王爷汇报。王爷心地仁厚,担心我,自然就来了。”
明湖笑了笑:“我的担心好像多余了。”
张若依:“小事而已,我不会放在心上。她没说错,我不过一妓,既当得,别人又如何说不得。我若觉得她说的不对,来日自己立得住,自然就打了她的脸,何必过多争论。”
明湖手指微动,很想捂住张若依的嘴。
听到十二转述便罢了,他不想听到她亲口说自己是妓。她不是!
明湖:“既如此,我纳了你,如何?”
张若依:我听到了什么?
张若依:“王爷,我并不想与人为妾。”
明湖:“那你想如何?你做不了本王正妃。”
张若依:“王爷说笑了,我可不敢痴心妄想。若要共侍一夫我情愿不嫁。”
明湖:“你想的倒是好。”
张若依:“我知王爷抬我进门是为何,只求来日谣言平息、诸事已定,王爷可放我离去。”
“放你离去。”明湖轻轻呢喃。他不喜欢这样的结局。他总觉得他们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明湖:“本想今日留宿,既然你不愿意,那就再议吧。”
说完,明湖便走了。留下张若依风中凌乱。
留宿!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说好的不近女色不近男色呢?难道?她是第三类人?
张若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二两肉,特征很明显啊!
“白白~”
“小白白~”
“白了个白~出来”
小白白:“宿主,您叫我。”
张若依气急败坏,“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好好的王爷,是不是被你掉包了,怎么就跟你给我的剧情不一样呢。”
小白白生无可恋:“宿主,你撩他。”
张若依:“我没有!”
小白白:“你给他弹琴唱歌。”
张若依:“我都唱成那样了。”
小白白:“你给他吃双皮奶。”
张若依:“我连累的厨娘。”
小白白:“你给他画像。”
张若依:“”
小白白:“你俩还一起吃饭,还聊上了。”
张若依:“”
张若依:“小白啊~”
小白白:“好的,拜拜。”
张若依:!!!
叫小白也跑,辣鸡系统。
还有,明湖,你这么好撩嘛?你皇兄知道不?
不撩,可能被无情的送人;撩,可能清白不保。
这题张若依她不会做!太难了!
这天过后,明湖几乎天天来秋梨院蹭晚饭,尤其是双皮奶,不给他做他就冷着一张脸坐在厅里一言不发,吓得秋儿冬儿原二大气都不敢喘。
那还能怎么办?供着呗!
好在明湖一直守礼,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要不然张若依怕是忍不住要将人赶出去。
这日,刚刚用过饭,刘伯急匆匆跑到秋梨院,俯在明湖耳边说了什么。
只见明湖脸色大变,接着夺门而出。
张若依追出门去,瞧着明湖往西院的方向去了,觉着奇怪。
冬儿:“姑娘莫怪,恐是崔嬷嬷不大好了。”
“崔嬷嬷是谁?”能让明湖这冷清冷性之人如此急躁。
冬儿:“崔嬷嬷是王爷乳母,王爷生母林妃娘娘早亡,王爷又不受重视,在宫里都是崔嬷嬷护着的。王爷待她自然亲厚。”
张若依不知,明湖竟是这般重情义之人。
生母早逝,身边只有一个乳母,那便如同亲人了。
他,还好吗?
张若依担心坏了,抬脚追了过去。
刚到西院,便见到明湖失魂落魄的走了出来。
张若依心一沉,崔嬷嬷,怕是,不好了。
张若依没有上前打扰明湖,只在身后默默的跟着。秋儿冬儿见状便退了下去。
一路走到正院,看着明湖进了卧房,张若依没有再跟,却又不放心,就坐在门外廊下。
十一上前行礼,张若依挥挥手,也让他下去了。
明湖他,许是不想让人看到他的脆弱吧。
过了一会,门内传来声音,“进来。”
张若依推门进去,屋内一片漆黑,明湖没有点灯,张若依就这月光发现明湖坐在软榻上,静静的望着窗外。
“你在门外做什么?”
张若依:“给你守夜。”
明湖:“府中不缺护卫。”
张若依:“他们是你的护卫,守得了你的安全,守不了其他。”
明湖终于转过头来看了看张若依。
“能让我抱一下吗?”
张若依从没有见过如此脆弱的明湖,心中一软,走向软榻,在明湖身边坐了下来。
明湖翻身枕在张若依的腿上,双腿蜷缩,双手环住张若依的腰腹。
这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除了皇兄之外,这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张若依:皇兄?在明湖心中把皇帝当做亲人吗?
“我一直把她当母亲。”
张若依心中一震,她没有想过高高在上的成亲王,会将乳母比做母亲。丧母之痛,锥心刺骨。
“若依,你说,以后,还会有人爱我吗?”
两行情泪从若依脸上无声的滑落,为明湖,为他心痛。
“会有的,一定会有的。”
张若依轻轻抚摸着明湖的额头,明湖就在这样的安抚中静静的沉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