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六
“啊哈哈,清一色,掏钱掏钱。”
张若依命秋儿制了一副木制麻将牌,带着秋梨院的三人打起了麻将。
果然不愧为国粹,短短两天张若依就用麻将俘获了秋梨院众人的心。
这个朝代还没有马吊的影子,马吊是什么朝代才有的来这?现在又是什么朝代来着,哦,霖国。
“掏钱掏钱。”
张若依赢得开心,秋儿冬儿原二输的也开心,没别的,只是因为张若依在打麻将之前将自己的份例分给了三个人,自然输赢都开心。
府内路过秋梨院门前的下人们惊的连连向院里张望,张若依人好也没什么架子,有胆子大的还进了秋梨院,然后被张若依拉着一起打麻将。
来的人多了,张若依有制起了纸牌,秋梨院中三人一堆斗地主,四人一堆打麻将。
有钱的玩钱,没钱的贴纸条。
后来干脆一群人玩起了谁是卧底。
一时间可谓是红旗招展人山人海,甚至惊动了管家刘伯。
然后,成功将刘伯拉入了斗地主行列。
一日,明湖散朝后被皇帝留下议事顺便用午饭,派人回府传话王爷至晚方归,结果宫中皇后有恙,又没空见明湖。
待明湖回府之后,与十一面面相觑。
人呢?
从前厅一路走到后院,竟一个人也没有,刘伯也不见了。
“府里遭贼洗劫了?”明湖一脸难以置信。
十一:“”
十一:“王爷,您说笑了!”
全京城谁会打劫你,谁敢打劫你,连皇帝都不会!
十一:“容属下前去查探。”
明湖:“不用了。”
不知为何,明湖想到了那晚的好汉歌,虽然眼下情境大不相同,但总觉得是相同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明湖带着十一朝秋梨院走去,隔着老远就听到了喧闹声。
“点炮。”
“姑娘你又胡了。”
“仨圈带个六。”
“老刘,他是不藏牌呢?”
“四五六大。”
“都说了他是卧底你不信。”
“给我们唱个歌听吧!”
十一张大了嘴巴,我们进的是同一个王府吧,为什么感觉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也不知是谁先看到了站在门边的明湖,一个激灵,跪倒在地,“王爷!”
“什么王爷,小秦净吓唬人王王爷”
听到声音,一时间跪倒了一片。
明湖:“我竟不知,这小小的秋梨院竟能装下这么多的人。”
张若依:瞧瞧,人不就来了!
不过这前院使唤也进了她这后院,张若依这才意识到,在这个格外讲究男女大防的古代,她好像真的犯错误了。
张若依:“呵呵呵,王爷,您怎么来了,也没人通报一声,我,我好准备。”
明湖:“六子,姑娘问你怎么不给她通报一声。”
刚才斗地主正欢现在跪在地上负责门房的六子瑟瑟发抖。
张若依:“”
明湖:“至于本王为何要来秋梨院本王若是再不来,这王府怕是要变成赌场了吧。”
张若依自知理亏,低着头不敢说话。
明湖:“哼!”
明湖并没有追究张若依聚众赌博的事,“既到此处,今日就在这用午膳吧。”
张若依:“???!!!”
刚才谁是卧底的卧底现在正跪在地上未做午膳的厨娘瑟瑟发抖。
明湖:“呵呵,这是连午膳也没有了?”
张若依灵机一动,转身端来一个玉碗,碗里赫然是白亮剔透的双皮奶。
“王爷,这府中现下热乎的吃食,怕是只有这个了。要不,您尝尝。”
快拒绝,快拒绝!
开玩笑,这可是最后一份双皮奶,是张若依给自己留的。
明湖饮衣物向来有专人伺候,应该不会吃这来历不明的东西。
十一:(捂脸)姑娘您的表情收一收,脸上的不舍太明显了吧。
明湖嘴角抽动,装也不装的像一点!
“拿进来吧。”
张若依:???
待反应过来,十一已接过玉碗跟着明湖走进了屋内。
王爷并未发怒,众人立刻就了然,轻捂着胸口四散了去。
张若依进屋时,明湖将双皮奶吃的只剩一个碗底了。
明湖擦擦嘴,“你吃喝玩乐倒是在行。”
张若依:“王爷过奖了!”
明湖:“闲来无事就出府去玩,别惹事就好。”
张若依:“真的?我能出府!”
明湖:“我怕你留下来祸害王府。”
张若依:请将我刚才的感动收回。
张若依:“既然王爷怕我活该王府,那不去放我离去吧!”
明湖:“呵呵,你想得倒美!”
张若依:……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明湖看着张若依的一秒变脸笑了,这女人,倒是比那些大家闺秀来的率真。
把她抬进府来,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她虽闹腾,但这几日府里仿佛真的是他的家,不再是冷冰冰的宅院了。
世人皆道,青楼女子低贱至极、水性杨花,明湖倒觉得这两个词不适用于张若依。
她是特别的,很特别!
看到明湖的笑,张若依便知自己被明湖戏耍了,不情不愿的说了声“谢过王爷”
明湖:“呵呵久未听你弹琴。”
张若依:
王爷您有什么想不开的要如此折磨自己。
明湖:“府中时常有探子混进来,每每逼问幕后主使总是弄的一地脏污,以后便改为听你弹琴吧,倒也方便收拾些。”
张若依:好生气哦!
张若依:“那我现在就为王爷奏曲。”
明湖:“倒也不必,本王又不是细作。”
明湖不明白怎么会有人把琴弹成杀猪,把歌唱成磨刀。
明湖:“还有什么才艺,展示一下给本王乐呵乐呵。”
张若依:
瞧不起谁呢!她可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宝宝,就音乐那么一个短板让你发现了咋还没完没了呢。
张若依;“不如我替王爷画幅肖像吧。”
明湖:
你侮辱完本王的耳朵,现在又要来侮辱本王的脸了?
明湖刚想拒绝,就看张若依兴冲冲的径直走到书桌前,研磨。
罢了罢了,随她去吧。
若是画的不好,便收回允许她可以出门的命令,哼!
张若依看着眼前的明湖,提起笔在纸上作画。
开玩笑,她可是从五岁就开始拿画笔的,素描、国画都小有所成,最是擅长人物肖像。
不过有一说一,像明湖这样优质的模特还真不好找。
英气的眉毛、锋利的唇形、棱角分明的轮廓,最难得的是这一身冷硬的气质,那是沙场铁血才有的气质。
张若依突然觉得明湖好看极了。
张若依晃了心神,摇了摇头,自己怎么会觉得他好。
这可是万恶的统治阶级啊!
张若依给画中的明湖配了一把剑,一瞬间,一位青年将领跃然纸上,题字:秋霜切玉剑,落日明珠袍。
明湖走上前,看到画中的自己也不由愣了神。
画中人神采飘逸,模样与自己并无二致,但明湖却觉得那人不是自己。
画中人仿佛生于阳光下,而自己身处地狱中。自己又如何配得上切玉剑,又如何配的上明珠袍。
“王爷,如何?”张若依得意的扬了扬下巴,似是邀功。
明湖看着张若依眼睛亮亮的看着自己,不忍说出半个不好。
“如此,这副画便算送给本王了。”
张若依:“当然,画的是王爷,自然要送给王爷了。”
明湖轻声低喃:“画的是我吗?”
张若依:
您这不废话嘛!
明湖淡然一笑,在她心中我是这样的人?真是好骗!
“本王既收了你的礼,你可有想要的回礼?”
张若依:“不必了,王爷。王爷允我出府,这便是我给王爷的回礼。”
张若依:我才不要回礼呢,就让你欠着我,看着画时时想着我,最好照镜子看见自己也能想着我,我看你好不好意思把我送给番邦。
明湖带着画回了正院,把画交给十一,“去裱起来。”
十一:您老什么时候喜欢书画了。
打开一看,哦,不是喜欢书画,是自恋上了。
明湖:“再去账上拨些银两给秋梨院,姑娘若出府,看上了什么买下来即可。”
十一:见了鬼!
明湖:“对了,她若出府,派个侍卫跟着她,省的她笨头笨脑的再被人劫财劫色。”
十一:上次说若依姑娘像从天而降秃了毛的斗鸡的是谁!
谁会去劫斗鸡的色!
这世道,怎么说变就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