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方家的绝望
方家两个老祖对视一眼，眼中皆透着警惕与无奈。
若对方怀有恶意，断不会出声示警。
方塘沉声道：“那就进来吧！”
方雨推门而入，两位老祖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
方塘他曾见过，乃是方家明面上的老祖。
往昔，方塘是那般和蔼可亲，抱着小方雨举过头顶，开怀大笑，称这是方家等待千年的麒麟子。
可如今，却尽显老态，暮气沉沉。而中毒的方岩，他倒是初次相见。
观这二人的气势，方塘为神藏四重，方岩是神藏五重。
这着实有些出人意料，还以为就神藏一二重。
方家两个老祖见到方雨的瞬间，也为他的年轻与活力所惊愕。
尽管神识探查时已知其年轻，可亲眼目睹时，仍觉其年轻得超乎想象。
再配上那难以捉摸的境界，俨然是天骄之姿，仿若神仙中人。
若非大门派子弟，便是大家族核心。
方岩抱拳行礼道：“不知公子莅临，未能远迎，还望恕罪。”
“前辈言重了，倒是晚辈来得唐突，打扰了二位，还请见谅。”方雨回礼道。
方塘性子急躁，问道：
“刚才公子阻拦我们行动，可是知晓了什么内情？”
“确有其事，柳家六大高手已布下陷阱，就等你们往里跳。其中一位还是柳青萍的父亲，乃后土境界。”方雨郑重说道。
“什么，后土境界？”
“他们怎会有此等高手？”两位老祖皆面露惊色。
显然，这大大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倘若众人皆为神藏境界，不论人数多寡，尚可一搏，毕竟谁都有几个朋友助力。
可若一方有后土境界强者，这仗便难以应对了。
好在二人皆是历经风浪之人，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压下心中的惊惧后，对方雨的来历产生了疑问。
将方雨请入座后，他们开始询问。
方雨称自己是李家长老，此次随大小姐李乐瑶南下。
两位老祖不知信否，反正皆摆出恭敬之态，随后问起柳家的情况。
方雨道：“柳家的实力，定会超出你们的想象。”
“难道他们还能有好几个后土境界不成？”方塘问道。
“不知你们可曾听闻过平阳城柳家。”
柳岩脱口而出：“柳如眉。”
“看来前辈知晓柳家，那也应知道柳如眉的厉害。”
“这是自然，她天赋惊人，修为极高，用了不到十年就成为益州仙府的大师姐。如今二十年过去，估计已经强大到我们不敢想象的地步。”
柳如眉这种人，但凡去过中原，路过平阳城都会听过其名字，然后把此女的威名带到越国来。
方岩这种境界的人，听说过并不奇怪。
“她如今已是益州仙府最年轻的长老。”方雨道。
“没想到，她如此之快便成为长老，能获此位，境界肯定是走出了那一步，实力已然是一方霸主级别。”方岩感慨道。
方塘听着两人的对话，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方长老，你莫不是要说，两个柳家有什么关联吧？”
“您猜对了，这边的柳家便是平阳城柳家的分支，柳如是和柳如烟与那天之骄女柳如眉是同辈。”
此言一出，如泰山压顶般的巨大压力瞬间让两个老人家低下头去，他们瞬间耳鸣，仿佛对外界失去了感知。
良久，方岩老祖才惨然一笑，眼中的斗志已然消散。
“多谢方长老告知，我们不去攻打柳家了，明日便去投降，任由他们处置。”
“老头……”方塘欲言又止，眼中含泪，将头扭向一旁。
方雨见此情景，心中绞痛，对柳家的痛恨愈发强烈。
“投降没有意义。”方雨摇摇头道。
“为何？我们只是一个小家族，又没有做对不起他们柳家的任何事情，难道他们还要赶尽杀绝吗？”方塘悲愤道。
“他们会如何，你们听我讲述过后自行判断。”方雨悲悯说道。
于是，他开始讲述柳家的恶事，特别是张家的遭遇，还有五尺古道强盗的行为。
听方雨讲述完前因后果，两位老人已然知晓，方家的天之骄子方雨极有可能是被柳家所害，可谓仇深似海。
柳家不久前又袭击了他们，其恶劣行径昭然若揭，以往诸多不明之事此刻也豁然开朗。
然而，他们甚至不敢告知方家其他人，生怕斗争失败，仇恨公开后，柳家会将方家赶尽杀绝。
如今，得知柳家如此庞大，他们又怎敢与之抗争，即便逃跑也可能被抓回。
如果直接投降有用，只期望恶人看在他们还有些用处的份上，能放过方家，哪怕被奴役着活着也好。
对于一向挺直腰杆的人来说，这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可是现在，投降死路一条。
方雨也强压下心中翻腾的怒火，总结说道：
“柳家并非传统意义上的修炼家族，他们的狠毒与恶劣超乎想象，你们没必要投降，投降也无用。”
这话无疑断绝了两位老人的希望，却未将他们击垮，反而促使他们冷静下来。
方岩诚恳道：“还请方长老救救我方家，我们愿付出任何代价。”
方岩也清楚，方长老既然前来，必有其利益所在，方家也定有可利用之处，否则他来此便毫无意义。
“我们可以结盟。”方雨道。
“结盟？”方塘瞪大双眼，犹如见了鬼魅一般。
方家何德何能，与李家有如此大的实力差距，有什么资格谈结盟，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方雨解释道：“准确地说，是李乐瑶大小姐与你们合作，共同对抗柳如眉。
你们方家如今的遭遇，平阳城的张家也在经历。
大小姐会暗中支持你们两家，让你们得以生存，多给柳家制造些麻烦。”
听了方雨的解释，两位老祖终于明白其中关键。
意思是柳如眉由李乐瑶牵制，平阳城由张家牵制，这边则由方家牵制。
若如此，倒也并非毫无还手之力。李乐瑶清楚方家的实力，定会壮大此方的队伍，无论是直接派人还是投入资源，都不会轻易让方家被灭。
方家，俨然成为一面旗帜。
方岩不动声色道：“方家如今仅有我们两个神藏境界，一个重伤，一个中毒，其他方家人也都被监控着，实在难以有所作为啊！”
这是在索要好处，也是试探方雨的诚意。
方雨微微一笑，手上一翻，多出一瓶灵髓，放在桌上。
“这一瓶灵髓，足够你们疗伤和解毒了。”
方家二祖神识扫入瓶中，里面竟全是灵髓，粗略估计，价值百万。
他们何德何能，竟可奢侈到用灵髓来疗伤解毒？
对于低境界者，尤其是炼血境界，此物流在洗经伐髓上功效非凡。
在苦海境界，也能一定程度上解决丹毒残留问题。
如今给他们神藏境界使用，只为疗伤解毒，且不是一滴两滴便可，或许真要用完这一瓶，实乃极为浪费的做法。
相较于其真正价值，利用率恐怕连百分之十都不到。
“拿去啊！还怕我下毒不成？”方雨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