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您,欺骗了外神?(4k5二合一)
作为一款自由度极高的游戏,《终末诗篇》中其实是存在着外神教徒路线的。
只不过一般的玩家很少接触这种路线,除了一些出生玩家喜欢玩全屠结局外,外神教徒路线的实际使用价值很低。
因为关于外神的绝大多数仪式,它都是存在着一定副作用的倒不是说弊大于利,只是相较于其他的路线而言,外神仪式毫无性价比可言。
更何况想要举行仪式就得成为其教徒,相当于整个存档都被打上了外神的标记,这种标记往往是存在副作用的,比如血肉教徒,虽然在仪式奥术上的威力会增强,但同样也会时不时的陷入混乱状态,血量上限也会有所降低。
血肉主母是残酷的,因为所有的血肉教徒最后都会变成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当然,对于血肉教徒而言,这或许是一种仁慈。
祂同样也是慷慨的因为血肉主母的仪式,能够在很大程度上为“学者”途径命者的研究提供相当宝贵的素材。
这也是埃西尔通关存档最多的途径明明是学者,但却同样精通召唤血肉主母的仪式的原因。
为了避免沾染上血肉主母的气息,他甚至还研究了一套通过学者“真理献祭”的过程转向血肉主母召唤仪式的逃课方法。
这种方法不仅能够扩大仪式范围,还不用担心自己会被血肉主母盯上。
因为其本质上是通过真理的献祭,来仿似学者召唤真理之神的过程,其原理与真理献祭相同,但内核却既不是向真理之神献祭,也不是召唤血肉主母,而是将真理献祭给血肉主母。
因为不是向真理之神献祭,所以不用踏上学者命途,因为不是召唤血肉主母,所以不用成为血肉教徒,甚至因为血肉主母不需要真理的献祭,连“祭品”最终都会回到埃西尔的手中。
“埃西尔少爷,我不得不提醒您”薇妮猜到了埃西尔想要做什么,并开始理性的分析可行性:“公爵府与血肉教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您想要找到一个会布置仪式的血肉教徒,难度实在是有些大。”
她顿了顿,说起了薇妮式独有的冷笑话:“除非您自己会布置召唤血肉主母的仪式。”
听到这话,埃西尔只是微笑。
见到埃西尔的这副表情,原本还有心情讲冷笑话的薇妮忽然有些忐忑了起来,她像是猜到了什么,但又有些不确定。小心翼翼地看向埃西尔,眼神中带着探究和担忧:
“您应该,不会吧?”
埃西尔还是微笑。
这副表情,薇妮想放松都没办法安慰自己了。
“您真会这种邪教徒的仪式?””少女的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
“略微了解过。”
埃西尔轻笑着回答,他停下手中的笔,将手中的清单轻轻地放在桌上,然后推给了薇妮:
“照着这些材料来布置。”
薇妮接过清单,她的手指轻触着纸张,不知为何,心情有些复杂。也许是埃西尔先生所做类似的事情太多,连带着她的阈值都被拉高了?
她开始浏览起了埃西尔递给她的那份清单,房间里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半晌后,她皱起了眉头,抬头看向埃西尔,开口说道:
“恕我直言,您所需要的这些东西,看起来并不像是召唤血肉主母的仪式…更像是…”
薇妮的眉头紧锁,她的目光在清单和埃西尔之间来回移动,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汇。
“更像是学者途径的仪式。”终于,她斟酌着语言,缓缓开口。
不得不说,薇妮小姐的直觉还是一如既往的准。
也或许是见识得多了?
“薇妮小姐猜对了,可惜没有奖励。”埃西尔打了个响指,笑着开口说道。
“虽然我很清楚埃西尔少爷经常会冒出一些奇思妙想出来但这次是否太过跳脱?”薇妮现在开始有些怀疑自己刚才的“信任”了。
说是这么说,薇妮还是帮助埃西尔找到了清单上的所有的材料。
哪怕心中觉得不可思议,但埃西尔吩咐她做的事情还是要完成的。
昏暗的房间内,唯一的光源是中央点燃的几根蜡烛,摇曳的火光在墙壁上投下跳动的阴影。
只是一天的时间,仪式的准备工作便已经完成了。薇妮站在房间的一角,她的眉头紧锁,眼神中交织着疑惑与忧虑。
理智告诉她,这一切都只是埃西尔少爷的一时兴起,是一场注定失败的胡闹。
但每当她看到埃西尔少爷的模样,直觉又告诉她,对方或许真的掌握什么方法甚至是世人都尚未发现的方法。
可以说,薇妮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按理说,作为一个非血肉教徒,埃西尔所尝试的召唤仪式是不会引起尤托妮蒂注意的,一方面,她担心仪式失败会引来其他麻烦,另一方面,她又恐惧仪式成功后埃西尔会因此深陷血肉教的泥沼,无法自拔。
埃西尔站在房间中央,周围摆放着各种奇异的器物和材料,他拿起一旁的香炉,撒上一层天听蝶粉,然后用火石点燃,接着,埃西尔转向仪式的中心,从薇妮递给他的清单中取出第一个材料放在祭坛的中心,接着便开始低声诵念了起来。
“,(时间深渊中,真理唯一)”
“,(我献上这微薄的颂词,愿其唤醒哲思的波澜。)”
随着吟唱的进行,祭坛周围摆放其他材料开始燃烧:干燥的草药、动物的骨骼、以及一些散发着淡淡光芒的粉末。每放置一件物品,他都会用银制的仪式刀在空中划出一個复杂的符号,似乎在为其赋予特殊的意义。
他拿起一把古老的银质匕首,轻轻划破自己的手指,让鲜红的血液滴落在祭坛上的材料上。血液与材料接触的瞬间,整个房间似乎都因为这股力量而震动了一下。
——真的可以?
薇妮有些难以置信。
埃西尔没有注意到她的情绪,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仪式上。
隐约中,有什么存在正在回应他的话语。
但很快,埃西尔的颂词变了。
是薇妮都能感受到的,埃西尔话语中颂词的主体变成了另外一个存在。
那种混杂的,抽象的,就像是将牛头缝合到马身上的感觉,透着一种诡异而又和谐的感觉。
“,,(血肉主母,我将真理献祭于您,请您合万物唯一)”
在仪式中改变主体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情,轻则仪式失败,重则身负诅咒但让薇妮难以接受的是,埃西尔将主体改变后,仪式仍然在进行。
——他将主体,从真理之神,变成了尤托妮蒂?
脑海中浮现出荒诞的想法。
这种让人无法理解的尝试却意外的顺利,甚至隐约还有成功的迹象。
这完全颠覆了薇妮的认知。
隐约有什么东西在回应的感觉越发明显。
但也就在这时,埃西尔忽然停下了诵念,收起那只被银色小刀割开的手,转过身,对薇妮说道:
“好了,该准备走了。”
薇妮还未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见到埃西尔忽然停下仪式的举动,大脑不由得宕机了片刻:
“您”
她的眼神在埃西尔和祭坛之间来回移动,试图理解眼前的情景。她想要指出仪式的中断,但话到嘴边却卡住了。
什么叫仪式还未完成?这仪式真能完成吗?埃西尔少爷刚刚到底在干嘛?
脑子里的疑惑就差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了。
“仪式已经完成了。”
埃西尔言简意赅,拉着薇妮就往外走去。
他的脚步很快,似乎有些急切,就像是担心身后会出现什么突发情况一般。
也就是两人走出阁楼的那一刻,埃西尔戴上了礼帽,顺带着贴心的在薇妮小姐的头上挡了一挡。
就在这一刹那,身后的阁楼内传来了震耳欲聋的破裂声,那是木制结构在极端力量下的哀鸣。血肉如同愤怒的浪潮,从破碎的窗户和门缝中涌出。
它们不断膨胀,扭曲,似乎拥有了自己的意志。那股力量将阁楼的墙壁瞬间冲破,血肉喷涌而出,如同火山爆发般壮观而恐怖。
这些血肉不断膨胀,如同活物一般扭曲变形,每一团肉块都像是在追寻着自己的目标,仿佛它们被某种神秘的力量赋予了意志。那股力量无情地撕裂了阁楼的墙壁,一刹那间,血肉如同喷泉般从墙体中爆发而出,场面之壮观,仿佛自然界中最狂暴的火山喷发。
血肉四溅,伴随着令人心悸的粘腻声响,它们在空中翻滚、交织,形成了一幅恐怖而怪异的画面。
埃西尔和薇妮刚刚迈出阁楼,那股由血肉组成的洪流便紧随其后,挤压着空气,产生了强烈的风压。
这股风压吹得两人的衣袂翻飞,猎猎作响,就像是在狂风中摇曳的旗帜。埃西尔紧紧拉着薇妮,他们的身影在血肉浪潮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渺小。
薇妮有些发愣的看着身后这一幕场景,那血肉仍在不断地扩张攀爬,就像是植物的根须一般。
她明显的感受到了,某种意志笼罩了这片区域,与她在纽特街所感受到的一样。
——这是血肉主母的气息。
“您刚刚分明,终止了仪式。”一边小跑着远离那膨胀的血肉,薇妮一边开口询问。
她心中的疑惑实在是太多,以至于现在的“跑路”都有些不真实了起来。
“我是终止了,但尤托妮蒂可没终止,所以我只需要将这错误的仪式进行到一半就行,剩下的,祂会帮我完成的。”
“您,欺骗了外神?”薇妮有些难以置信。
“祂估计都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咳咳”
埃西尔笑了起来,但由于剧烈动作导致他咳嗽了两声,缓过来后才用薇妮听不懂的话补充了一句:
“代码是这么写的。”
薇妮有些不知该如何评价了。
但在最初的发懵过后,意识到现状的她心中不由得涌现出莫名的情绪。
兴奋?激动?毫无疑问,这些都有。
就像是摧垮了沙子城堡,那种满足了单纯的破坏欲后的感觉,这种打碎秩序的感觉。
而这却也是眼下最有效的方法。
“薇妮小姐,你在笑么?”
埃西尔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嘴角不知何时已经轻轻勾起,露出了一个微妙的笑容。
她下意识地用手轻轻触碰了自己的脸颊,似乎在确认这个笑容的真实性。
实际上,在最开始的时候,她对埃西尔的这个计划是抱有抵触的。
这计划太过危险,太过异想天开,太过不可控——每一个环节都充满了不确定性,每一个步骤都可能导致无法预料的后果。她之所以会帮助对方,只是因为他是埃西尔,是公爵府的继承者。
但现在,这种想法似乎在无形中发生了转变。
看着那株血肉之树在城市的中心肆无忌惮地生长,她心中竟然生出了一丝莫名的兴奋和期待。
埃西尔的计划,虽然疯狂,但它的成功却让她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和成就感。这种情绪的微妙变化,让她自己都感到有些意外。
事务署外驻府。
伊拉尔看着面前自己秘书所送来的文件,皱起的眉头终于是舒展了开来。
虽然一开始遭遇了不小的抵抗,但在她开始展露在王城的狠辣手腕后,事情便顺利了起来。
不得不说,自己那位侄子还是有点本事的,仅仅几个月便能将卡恩城的势力掌握到这种程度。
如果不是对方暴露的比较早,等待其发育起来,或许还真能对自己造成不小的威胁。
“不过现在,该收尾了。”
伊拉尔喃喃自语道。
卡恩城中,在没有深度利益绑定的情况下,想要铲除并扶持势力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当然,除开一些本就具有价值的势力,其他的都可以按照这套流程来做。
只是故技重施,伊拉尔便已经“清理”了埃西尔一大半的势力。
在这种情况下,她只需要慢慢收尾,便能将埃西尔彻底锁在自己的网中,让其失去威胁。
“伊拉尔女士!伊拉尔女士——”
门忽然被推开,她的一位负责情报的下属忽然匆匆忙忙的闯了进来,语气中满是急切:
“出大事了!”
伊拉尔原本的好心情荡然无存,她皱了皱眉,开口说道:
“慢慢说,别露出这副丢人的样子。”
闻言,那人吞咽了一口唾沫,但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手忙脚乱半天,他最终一咬牙,将伊拉尔房间中的窗帘直接拉了开来。
突如其来的强光让伊拉尔不由得眯了眯眼睛,视线开始恢复清晰时,她的嘴角微微抽动,正欲对这个不经意的打扰者发作。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她的余光捕捉到了窗外那幅超乎想象的画面,让她的话语生生咽了回去。
卡恩城中,血肉所构建的树根从地面裂缝中猛然伸出,紧紧地抓住每一寸土地,每一次抓握都伴随着大地的颤抖。
树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攀升,肌肉和筋腱在树皮下扭曲蠕动,每一次生长都伴随着血肉的撕裂声和湿润的拍打声。
整个场景无比的震撼,让伊拉尔也呆滞了起来。
好半晌后,伊拉尔才从这股震撼中回过神来。她的喉咙动了动,声音干涩而沙哑,缓缓地,她从唇间吐出一个字: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