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去见“她”这件事,不需要任何理由
许琳琳收到消息,得知王恒阳今晚应酬喝了不少酒,第一时间就把窝在沙发上陪她看电视的许念念给拉起来,赶回房间去睡觉。
“姐!是不是姐夫又喝多了?”
许念念的双手死死扒着房门,不管许琳琳怎么使劲推她,她都死活不撒手!
她知道姐姐即将会面临什么,因为清楚,所以才害怕。
许念念着急得红了眼,眼泪止不住涌出眼眶,她哭着哽咽道:“姐,我求你了,你跟我一起吧,你别管他了……”
“听话!睡觉去!”
许琳琳态度强硬,将许念念的双手从门框上拽下来,不顾哭得梨花带雨的许念念以及她那双祈求的目光,许琳琳冷漠扭过头,借此掩饰住自己泛红的眼眶。
将门紧紧关上,许琳琳命令她:“把门锁上!”
许念念哭着将门上锁,背靠着门滑下来,蹲在地上,抱住膝盖,把自己缩成一团。
握拳的手抵住唇,许念念咬着手,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外面这时传来开门声,是王恒阳回来了,喝得烂醉如泥,东倒西歪,站都站不稳,守在门口的许琳琳忙搀扶着他进屋。
脱鞋,倒水,换衣……许琳琳将他伺候的无微不至。
但尽管如此,王恒阳还是看她不满,抬手一耳光就扇她脸上!
听到声响,知道是姐姐又挨打了,许念念捂住耳朵,将脸埋进膝盖里,仿佛只有这样做,才能缓解她内心的挣扎与痛苦。
随着殴打声越发激烈,早已泪流满面,浑身颤抖不已的许念念落荒而逃般地钻进了被窝里。
蜷缩着身体,许念念双手紧握,闭着眼睛不断祈祷,“拜托救救我姐姐……拜托了,谁都好……救救我姐姐吧!”
在一遍遍的诉求中,哭湿了眼睫毛,眼眶还蓄着泪水的许念念像是精疲力尽了一般,眼帘慢慢垂下,直至双眸紧闭,而后陷入深深的沉睡之中……
一墙之隔的客厅,许琳琳还在遭受王恒阳的殴打。
这仿佛成了许琳琳的日常,王恒阳只要一喝多,就朝她发火,以此来发泄在生意上给人当孙子的怨气。
许琳琳知道自己所嫁非人,但她没得选择了,王恒阳辱骂她也好,殴打她也罢,只要她妹妹许念念没事就足够了。
此时倒在地上的许琳琳,双手抱头,瘦弱的身躯承受着王恒阳的拳打脚踢。
而在她的正对面,是许念念紧闭的房门。
人心都是复杂的。
许琳琳一方面希望许念念保护好自己,一方面又幻想她会不顾自己安危,冲出来保护她。
但许琳琳知道,她这个性格软弱的妹妹,不会有那种魄力。
她甚至,连大声说句话的勇气都没有……
“吵死了!让不让人睡觉了!”
许琳琳:“……”
那样一道又凶又暴躁的怒吼从许念念的房间传出来,许琳琳的第一反应,是她被王恒阳打的神志不清了。
这真的是她那柔弱的妹妹发出来的声音吗?
但来不及震惊,看到王恒阳那张满是横肉的脸,因暴怒而变得狰狞时,许琳琳就知道糟糕了!
她想挣扎着爬起来想去阻拦,但牵扯到身上的伤,疼得她眼泪直流,根本连一丝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此时的王恒阳已经走过去,猛地一脚踹向许念念的房门!
“许念念,敢嫌老子吵,你活腻了吧!”
许琳琳已经能想象到许念念害怕成什么样子了,肯定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因此到看到房门忽然蓦地被打开,“许念念”冷肃着一张脸出现在门口时,许琳琳的表情是懵圈傻眼的。
这,这怎么跟她预测的一点都不像!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夜市烧烤摊,最忙碌的高峰期已过,只剩几桌客人,还在说说笑笑,喝着啤酒,撸几串烤串,享受人生。
陆河双手戴着手套,收拾着上一桌客人走后留下的垃圾。
跟一般人的干活不同,陆河在干这些活时,看似慢条斯理,却又迅速干脆,行云流水的动作中,还带着一丝从容的文雅。
独自霸占一整张桌的邵齐修,此刻就跟个老大爷似的,抖着二郎腿,抿着小酒,一边撸串,一边欣赏陆河这幅“美景”。
邵齐修每次看陆河工作,都会莫名产生一种暴殄天物的感觉。
他分明不是什么富家子弟,但言行举止,却给人一种名门世家,气度非凡,清冷儒雅的贵气公子既视感。
有教养,学识高,他的人生归宿不是科学研究院,就是天文地理。
是注定跟他这样一个捯饬废品的商人,不是一个世界的。
可这样一个本该被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子,竟然在这烧烤摊收拾垃圾,擦桌扫地?
太浪费人才了!
“想什么呢?”
邵齐修那眼神直勾勾的,陆河想不注意都难,走过来,将他点的烤茄子放桌上后,便随势在一旁坐下来。
“在想你洗东西还要戴手套,简直比小女孩还精致,有这么怕手会变粗糙吗?”
邵齐修开始只是随口一说,忽然转念一想,发现他还真格外珍惜他这双手。
难道他想练钢琴?
但以他家的经济,根本买不起一架钢琴吧。
听到邵齐修这话,陆河才注意到自己下意识还维持着保护手的习惯,“他”的双手需要保护,陆河可不需要。
想到这,不由失笑的摇了摇头。
“听说前几天,那个谢聪带人过来闹事,你怎么不跟我说?”邵齐修皱着眉问他:“这些天没被找麻烦吧?”
陆河摇头,“没事,我能处理好。”
“你还是个未成年,有些事,还得交给大人解决。”邵齐修拍了拍他瘦弱的小肩膀,又敲了敲自己结实的胸肌,彰显他身为大人的力量!
陆河忍不住轻声失笑,那笑容,落在邵齐修眼里,别说有多赏心悦目了。
陆河这时则是想到了“许念念”。
时间转瞬即逝,距离她上次过来,已经是三天前的事了……
“话说回来,昨天跟我去南市之后,你一个下午去哪溜达了?”邵齐修啃着一串烤鸡爪,一边吐着骨头,这时才想起来问他。
“去了一所学校,稍微的逛了逛。”
陆河倒也没说太多。
邵齐修顿时傻眼道:“你特地跟我大老远跑南市去,就为了去一所学校逛逛?有意义吗?”
陆河闻言,只是笑了笑,也没解释。
去见“她”这件事,不需要任何理由,也不需要被赋予什么意义。
因为见她,本身就是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