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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东头嬉笑,西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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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我无事,陪你去。”

    云舒在闪现前被霍行冠突然抱回帐篷,整个脸埋入在对方的胸膛内。

    霍行冠今日未穿盔甲,如同昨日般穿着一身如同不落城里的异域打扮。

    宝蓝色的打扮配合着那头高马尾,将平日有点阴郁邪气的青年提高了精神气。

    云舒趁机摸了一把昨晚还没摸够的胸肌,听见头顶的青年哑着声音问:

    “好摸吗?”

    “你呢?”云舒又抓了一把,趁机反问他,“昨晚觉得好摸吗?”

    问完云舒跳出危险范围,落空了的霍行冠也不急,从储物玉佩中变出一套衣裙抛给她。

    “换上。”

    云舒单手举起这套白色异域服饰,打量过后把他赶出去再换。

    霍行冠原地转身,“或者我帮你换也行。”

    “……这倒不用了。”云舒使用灵力一换,身上的霞裙便化为白装。

    三千长发半结髻,霍行冠见她发饰简单,取下臂钏挤压成头冠的形状,固定在云舒发髻前。

    两人各骑着麋驼,在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沙丘并行前进。

    霍行冠似乎想起曾经的某些事,嘴角的笑意一直未落下。

    云舒裹紧头部的白缦巾,只留一双眼睛在外:“你笑什么?”

    “想起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霍行冠十八岁那年,把旭国皇室爆出太子是双胞胎的家族正是云家。

    但那并不是霍行冠跟云舒的第一次相识。

    而是在往前追溯到霍行冠十二岁那年的中秋月夜。

    中秋佳节,花好月圆。

    在人间,皇室每年都要在宫内办一场盛大的中秋月宴,邀请四面八方的亲朋好友共享宴席。

    暮色苍茫,晕染了西宫青墙上的天空。

    两刻钟前下了一场雨,小雨绵绵,并没有影响宫宴的筹备。

    十二岁的霍行冠站在一处破旧的宫墙角,几丈高的青墙流下水珠,一颗两颗砸入底下积水,溅起飞扬的水花。

    水面涟漪波动,等时间抚平如镜,倒映一片墙头遮不住的暖光。

    东方灯火通明,群星璀璨降落。据说这次赴宴的客人包括了修仙界里的大人物。

    而冷宫一片寂冷,霍行冠凝望着东方燃起的红黄灯光,隐隐地,还能听见那边的嬉笑打闹。

    一名老嬷嬷快步进入一座布满尘灰、蛛网的宫殿,手捧一件整齐的黑袍子,出现在抬头追随星光的少年身后,递给霍行冠。

    “公子,宴会即将开始,我们得走了。”

    中秋宴所有皇室子弟都要参加,身为太子,更是不能缺席,但此刻在宴会上风光无限、受着众多臣民叩礼,不是他。

    老嬷嬷还在催促:“公子,这是夫人的命令。今夜各界能人异士前来赴宴,神识一放,容易察觉到您的存在。”

    “呵。”少年自嘲地接过黑袍穿上。

    黑袍是件高品级的隐息防御法宝,据说是他那位母后的陪嫁之物。

    少年戴上兜帽,整件黑袍掩盖了原先的容貌和身形。

    “我很丢人吗?”

    少年的一句疑问,让老嬷嬷跪在积水中,赔礼赎罪。

    少年也并非真的在为难她,让她起身带路。

    东头嬉笑,西头冷。

    每一年每一次宫中举办宴席时,霍行冠都必须离开紫禁城。

    三岁那年,宫中举行大祭祀典礼,母后将他和弟弟带回皇宫轮流接受神仙恩泽,被国师发现异象,之后每每逢节设宴,他都必须离开这里,搬到京都郊外的马庄。

    听嬷嬷讲出生时,母后选择留下弟弟在宫中,而他自从有记忆起,待在马庄的时间比皇宫还要长久。

    明明是相同的孩子,听名字寓意却截然不同。

    承基承基,子承父业。

    行冠行冠,臣叩君主。

    一个父赐,一个母名。

    既然如此,又何必唤他回宫?

    碗不平则碎,碎得个粉身碎骨。

    冷宫的风悄悄然卷起黑袍裙角,积水被践踏,恨过留过匆匆去也的蛟龙黑靴。

    霍行冠低着脑袋,防止被人看见容颜。

    每一次带着这种理由回马庄时,他总觉得自己见不得人,像冷宫里的老鼠不受待见,年纪大些时不爱回宫再当狸猫。

    若非母后思念,若非皇宫城头风景好,当真不愿再回来此地。

    穿过后御花园暗道小谢桥庭,霍行冠抬高兜帽,让视野有更多的空间,低首,一道稚嫩的童声打断了前面老嬷嬷的路:

    “他是谁?”

    霍行冠被迫停下,斜身躲在老嬷嬷后方。

    距离宴会开始还有一个时辰,此时赴宴的人不多才对。况且这里是后御花园,非宴席之地,听着对方的声音来判断,怎么会出现一个孩童?

    老嬷嬷先是反问了:“您是谁家的小姐?”

    霍行冠听不到孩童的声音,但从玉佩碰撞的响声来看,那孩童拿出了家族玉牌。

    老嬷嬷见过后震惊得当场跪下行礼:“老奴有眼无珠,不识小姐竟是上界的人。”

    上界?

    霍行冠听说过宫中人会把修仙界念作上界之地。

    想来是受了父皇的邀请,随家人前来,不过走偏了场地。

    那孩童又问:“他是谁?”

    没了老嬷嬷的遮挡,霍行冠怕那孩童站在自己面前看见自己的脸,于是转过身,等着老嬷嬷解决事情。

    老嬷嬷道:“……也是此行赴宴的公子,但近日有仇家刺杀流言,故在外不能露面和提名。”

    “是吗?”那孩童只好让出路,“宴席之路不在这个方向,莫要走错了。”

    老嬷嬷又道:“公子方才淋雨湿身,正带他去更衣。”

    “好吧。也请嬷嬷为我禁言,我本不想暴露身份。”

    “老奴势当守口如瓶。”

    孩童不再阻拦,霍行冠路过她时刻意压低了帽子。

    出了皇宫,霍行冠坐在马车里问老嬷嬷刚才那孩童是何人。

    老嬷嬷面露难色,摇摇头,没敢说出:“公子莫要追问,老奴能在宫中职守多年,全靠忠信二字存活。”

    霍行冠只好不再打破砂锅问到底。

    马车停在马庄时,天色渐晚,老嬷嬷还得回宫帮忙。

    马庄是私人庄园,平日只会对一些高官子弟开放留宿。

    霍行冠从马棚里拉出一匹黑马,翻身骑上便不顾马庄奴仆们的挽留冲入后山山坡的草原!

    “驾!”

    耳边呼啸着风的怒吼,有些刺耳,霍行冠却是嫌速度太慢,骑得不过瘾,不停甩鞭抽打着马臀,向着刚升起的圆月狂追!

    带着冷意的晚风无情刮过脸颊和发丝,挤入肺部,按压胸腔,他的眼里只有半空的那轮圆月,月亮融化流为眼底的不甘心和愤怒。

    东头嬉笑,西头冷。

    这句话久久回荡在他的脑海里不停地呈现不同画面。

    他像一个正在发泄情绪的少年,任由马儿狂奔数十里外,迎合着风声吞没他的忧愁。

    他松开缰绳,正欲张开双臂。

    身下的马儿忽然受到惊吓,高高地抬起马蹄!

    霍行冠眼尖,发现了距离不到一米的前方有个骑着小白驹的女童!

    他赶紧抽起缰绳,指导黑马飞快转移前进的方向!

    成功安抚了马儿,霍行冠跳下马鞍,丢掉手中的缰绳,带着怒气,持马鞭逼近那名看着才六七岁的女童。

    他一把抓住女童的衣领,将人扯到草地上,马鞭怼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想找死是吗?”

    女童摔在草面,撑着手臂,瞪着一双黑葡萄般黝黑明亮的眼睛,没有说话。

    霍行冠正气上头中,冷笑一声,手中的马鞭啪地打中旁边的小白驹。

    小白驹受惊,撒腿就跑出几里外,融入夜色中消失不见。

    “我看你怎么回去!”霍行冠蹲下揪住女童的领子,往自己前边拉近,几乎是将皇宫受到的落差全部发泄到这名偶然遇见、陌生的小孩上,恶意满满,“敢挡我的道,我就让你今晚在这里好好挡着,等你的奴仆各个哭着喊着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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