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云舒,你说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给衡珩安上了暂时代替根骨的圣级箓条,云舒跟他解释:
“箓条虽然能运行灵力,但不能帮你自主吸收,你想要使用灵力就必须找人给你过渡灵力到箓条中储备。”
相当于充电宝。
衡珩点头。
又道:“你给我充一会儿。”
云舒垮下一张脸,伸手推开他:“自己去找霍捧昭。”
衡珩不堪重负倒回软榻。
“那行吧。”衡珩仰躺着,转头又问,“我背后的伤口愈合了吗?”
“差一点,因为你刚才蹦了一下又裂开了。”
“怪不得我说怎么又痛又痒的。”
云舒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软榻上托腮撑着上半身的少年随着云舒的动作发呆。
“云舒,你说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云舒并未停止收拾,“同盟啊,你还想要什么关系?”
“想要再近一步。我认为我们现在这关系不止同盟。”
“你先说说看。”
衡珩果然真说了:“先交个朋友,真正意义上的那种。”
他可以慢慢来。
云舒面色变也没变,抬起十指:“十次机遇和资源兑换一层关系。”
衡珩:“……”
掉进机遇和资源堆里的死女人!
单人赛对于云舒来说并不太难,基本上不到半刻钟就下台等待新一轮比试。
实在等着无聊,云舒找了一处高树爬上枝头打坐运行灵力。
“云舒!”
树底下来了个妹子,定睛一看,原来是凌玄韫。
她脚尖一点,轻松飞上云舒旁边的枝头,从荷包中取出一些干果和糕点分给云舒。
“来尝点吗?妙奥仙宫特制的。”
云舒接过一些干果握在手心。
凌玄韫嚼着糕点,含糊不清:
“你今天比完了?”
“还有一场,排到亥时。”
“那么久?!你还待在这做什么?回去休息不好吗?”
“回去也是打坐,不如现场观察有哪些出色的修士。”
“欸,说得也是。你瞧北边十六台那个体修,长得真俊呐,喔呦啧啧啧那一身肌肉,绝了。”
“对手也不错,蜜色皮肤人高马大的。”
“旁边那个二十四台的药修呆呆的样子也挺可爱的。”
“你喜欢那种类型的?看不出来。”
“害,长得好看多看几眼罢了。”
“东边七十九台那个如何?”
“……看不出来啊我的第一名,你原来好那种白衣侠士型的。”
“我是让你看他的刀法,诡谲多变,挺有意思的。”
“我还以为让我看他的大胸肌。”
“嗯?比试太激烈都爆衣了,啧啧啧打得真猛!”
“至少有一百二十。”
“没有,一百一十。”
“你还说你在看刀法!”
“我说刀的重量。”
“……”
凌玄韫掰不过云舒的胡扯,腰间的身份牌闪了闪。
凌玄韫把剩下的干果和糕点交给云舒,起身:
“你继续观察出色的修士吧,我去比试了。”
云舒抬抬下巴,让她去。
凌玄韫离开后,整棵树恢复安静。
大家一看见树里头坐着谁,立马绕道而行。
第一名的气场太强大了,看着不好惹。
倒是有些低修为或者没见过人的散修为了争取最佳视野,倒是不太怕云舒,一点一点把位置挪到了云舒所在的高树。
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
云舒也没管他们,继续扫视各大场地的比试。
随着人越来越多,高树中下段都坐满了人,只有云舒所在的高处还剩一大片空间。
“那个……”
云舒撩开眼皮望去旁边。
几名身着不同的妹子挽着同伴的手臂想要坐在树的另一边。
“我们可以……坐这吗?”
妹子们应该是五湖四海来的散修,没有穿上带有宗门标记的宗服。
云舒努努嘴:“随便坐啊。”
自己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妹子们见云舒还挺好说话,便坐在了旁边。
然后越来越多的人借着胆子爬上高枝,很快一整棵树上都是人。
其它的树没有这情况,唯独云舒待的地方乌泱泱挤着一堆人。
实在没地坐了,云舒坐的那一枝头只有她一个人。
但大家都不敢过去。
云舒吃完糕点干果,拍拍手跳下高树,踩着群羽飞远了。
临海的风景美而沉静,云舒找到一处礁石处躺下晒太阳。
海风徐徐吹来,夹带着一股海咸味。
荷包里的通讯符闪闪发光,云舒取出一看,是徐秉雪发过来的通话。
“喂。”云舒接通后放在脖子间贴着,继续闭眼睛晒太阳。
“说好的春分后会联系我,这都快半个月了吧?”
“在参加比试大会。”
“有人还能一边比试一边回复道侣的消息呢,你怎么就不行?”
“因为我没有道侣。”
云舒跟她嘴贫了几句,才开始聊上正题。
三年前,徐秉雪从旭国的政治舞台下场,为免成为皇帝的眼中钉主动远离京都的各种圈子。
在季德山庄修身养性的那几年,她意外结识了一位智力不过八九岁的痴傻女人。
也就是上一任蜉王。
季德山庄名字好听,其实不过是一处偏僻的宅子,负责常年打扫山庄的奴仆自由惯了,早已把山庄当作是他们的所有物。
徐秉雪来的第一天就被来了个下马威。
伙食克扣、屋子无人打扫、命令无效,表面上把她当作了客人,实际上连个外人都不如。
徐秉雪望着眼前一素一粥,端着这两样直接往后院倒掉。
第二日那些倒掉的菜粥消失得十分干净。
山庄的奴仆们见徐秉雪没有闹出大动静,还以为是个好欺负的主儿,开始缩短了徐秉雪的伙食,变成一日一食,不仅如此,徐秉雪带来的各种衣锦首饰也以各种借口瓜分。
虎落平阳被犬欺。
徐秉雪没管,随行的几名心腹看不下去想要给人一个教训,被徐秉雪叫了回来老实上山打野味。
连续几日,徐秉雪躺在院中的摇椅休息,那些山庄的人知道徐秉雪有人,便断了送来的伙食,伙食都是由心腹打着山中猎物和采摘野菜渡过。
徐秉雪所在的院子是山庄最偏僻之地,其后院连通着大片未开发过的深林陡坡,野草丛生,稍有不慎就会掉入某个洞口再也爬不出去。
在那之前常倒掉菜粥的地方隐约探出一颗脑袋。
今天,也没有吃的。
徐秉雪休息够了,坐正身子,发现草丛中半藏着一个脏衣女子。
她将心腹几个时辰前打下的一只猎物随手抛去女子的方向。
那女子也不嫌弃是生的,做着野兽才会有的四肢爬行体态,警惕地注视了徐秉雪几眼,终是抵不过对于食物的渴望快速用手抓住猎物后立马缩回草丛里。
一股浅淡的腥味从深林之中飘出。
就这般投喂了几次,徐秉雪跟对方混得熟悉。
徐秉雪才发现女子居然是妖。
“你一只小妖,怎么敢跑来人间的地方。”徐秉雪坐在摇椅上问。
女子坐在椅子旁边的空地发呆。
她似乎在酝酿着人间的词语,磕磕绊绊,没能发出几个正确的音节:
“大水、拱走……香?饿……”
半月前正值暴雨季节,想来对方应该是被大水冲来了山脚下的河边,闻见山腰的季德山庄飘出的饭香味,爬上山庄中偷食。
徐秉雪道:“你的族人不来找你?”
女子摇头:“行、路、难。”
她又道:“在、这。”
什么?
女子忽然站起身子,伸出脏兮兮的爪子扯着徐秉雪往林中走。
徐秉雪正好想瞧瞧着这片未开发的深林真实样子。
她跟着女子下到一个洞口,又绕了许多分叉口,终于停在一处黑漆漆的地方,前面的女子紧抓着她的手让她往地上摸。
触之一片温热的、柔软的类似卵蛋的东西。
不止一个,是填满了整个洞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