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战!解除婚约
“师姐,恭喜你又晋升一个境界。”屠苏醉站在床边祝贺云舒。
“真是好事成双。”屠苏醉继续吹捧着,“一个升了境界,一个得了法宝,此行不亏啊!”
卫玉暗搓搓拉了他一把,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屠苏醉投去懵逼的表情,不明白又说错了什么。
气氛开始变得尴尬,余妙机起身打断僵硬的场面:“既然都醒了,择日不如撞日,先回宗门禀报吧。”
卫玉点点头,又被余妙机叫了出去商议临南半妖后续跟进的事。
房内只剩下三个人。屠苏醉左看看旁边的云舒,右瞧瞧不说话的衡珩,眼珠子一转笑若弯月:
“那还请师姐再搭载我一程山路。我现在去跟卫公子做个道别。”
房内只剩下面面相觑的二人。
衡珩先出声:“恭喜。”
云舒抬眸:“你也是。”
一时间又剩下安静。
云舒此行应当是要结束了,回想起余妙机在郊外给自己还愿条件,多次张口,欲言又止。
“衡珩,你先找个椅子坐下。”
云舒瞧他脸色跟自己一样苍白,可能是刚醒来没多久,怕他承受不住自己接下来的话。
衡珩如实拉来一把椅子,他看得出云舒多次欲言又止,正好此时没有什么外人,昂了昂下巴让云舒把话说清楚。
如果是想要镜中花水中月,大不了给她就是,毕竟迎天雷一击是她用镜中花水中月换来的。
“你若是想要……”
“我觉得我们的婚约不能一拖再拖下去。”
衡珩没说完的话扼制咽喉,如噎在哽,静静听完云舒的话。
“这份关系会让你我两家包括本人产生不必要的麻烦。希望你不要怨我,有无那场三年之约,都根本不会有任何改变。”
“你认为呢?”
衡珩对上那双收敛了攻击性的温和眼眸,他其实很少能够看见云舒与他相处时心平气和、轻松的一面。
每一次相处,总是会带着不易察觉的警戒。
哪怕在说笑间,她依旧绷着身子,抵御外人的接近。
“……为什么你今天会突然说起这件事。”衡珩斜着身子,弯曲的鹰嘴抵住扶手,撑着脑袋不正经惯了,“你很讨厌我?”
我靠,一上来就问这么直接的问题。
云舒依在床头花纹木雕,隔着纱幔回答他。
“我们才认识多久?连朋友都算不上吧。”
“非亲非故,只凭长辈们互还恩情而缔约。你不是已经攀上天逍十二峰了吗,何须再用云家作为你的靶子。”
衡珩托腮沉思:“我就不能两个都要吗?”
我靠兄弟,你的野心都明晃晃写在脸上了!
云舒微怒:“云家不是给你拿来当垫脚石。”
“开玩笑的。”他低头拨弄紫烟。
微微平息了自己的呼吸,云舒再次冷静道:“衡珩,真的不能再拖了,我们之间必须做个了断。”
“……”衡珩捏着手中的金光紫烟,沉默了几秒高高举起,“你是因为这个才提出的了断?”
“不是。”
好吧,我承认是有一部分占在其中。
但两人之间隔着纱幔,衡珩无法辨别云舒的话是真是假。
正当云舒以为差不多的时候,纱幔外伸进一只手,大片金光紫烟飘进窄小的床榻。
绚丽多彩,如梦如幻。
云舒小小地惊讶了一番,但明白可能是衡珩错意了,将他的手轻轻推出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
谁知衡珩反手抓住云舒的手往下一压,脱离间把镜中花水中月交了出去。
“死丫头你就嘴硬吧。”衡珩隔着纱幔扒拉云舒还回来的手,“明明喜欢得很。”
两人互相推脱着手中的镜中花水中月,像极了过年亲戚互相给红包推搡不要的场面。
云舒被逼急了,抓住镜中花水中月直接往衡珩的胸口塞,抬手施法将纱幔封住。
“你的东西就直接拿走,别在我面前演这套戏码。”
亲手得到与他人赠送完全是两个区别。
既然已经接受了有缘无分,只求衡珩别再当着自己的面演着试探的戏码。
“我重新复述一遍,我想要解除婚约并非是因为镜中花水中月,而是一开始我们之间就互不对等,互不相容!”
衡珩的手僵在半空,怀中的镜中花水中月一亮一黯,连彩烟都明显褪色了。
“……我不喜欢包办婚姻,就像枷锁。还有云家的态度明确,我压得下三年,但不能是三年又三年。”
云舒的声音轻得融入风中,差一点连衡珩都听不见。
室内陷入新一轮的寂静。
云舒绝望地闭上眼,完了,这下真成纳兰嫣然了。
“砰!”
突如其来的撞击震了一下床,装饰的纱幔流苏颤了颤,又恢复安静。
“出来!”
纱幔外的少年收回脚,双手环胸,转过身吼了一句。
他此时很生气。
“之前不是说比一场再解除婚约吗!马上滚出来!”
云舒解了纱幔,冷脸披上一件外衫,跟着他来到后院比武演习场。
“把灵力封了。”衡珩随便抽出两把粗糙的木剑,往后一抛丢给云舒,他大步来到演习场另一端摆出对战的姿势。
云舒手握木剑,先是检查过木剑的结实性,卸下外衫挂于架子,随后携剑直冲衡珩!
失去压制的剑意势不可挡。
云舒的每一斩一击都没有手下留情,招招喂给了僵持对峙的衡珩!
“唰——”
一招刀光剑影中,衡珩手里的木剑被斩断。
他随意抛出场外,淡然又抽出另一把木剑。
“再来。”
随着他的声音刚落,木剑没有预兆已然突刺了云舒的防御,角度极其刁钻进到云舒臂弯一斩而下!
云舒急忙脱身以木剑作为护具。
“唰——”
——云舒手中的木剑被蛮力震飞台外。
衡珩回身收剑:“一比一了呢,云大小姐。”
云舒盯着掉在外面面的木剑,垂下的眼眸肃然板起正经,抬手粉碎,学着衡珩重新抽出另一把木剑。
“再来。”
话落,两抹身影再次冲上中央!
一个时辰过去,余妙机带着人来到后院找人。
一截被削断的木剑直接从后院飞出,完美击中了刚探出头好奇的屠苏醉。
“嗷——”
伴着屠苏醉的嚎叫,演习场上比试的两人结束了决斗。
云舒收回对战的招式,轻喘,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木剑,残忍公布了这场比试的胜负。
“我赢了。”
云舒的话落到对面衡珩耳中,他低眉阖眼,似有自嘲一笑而过,将断剑丢出场外遍布的断木废渣里。
“我输得起。”
他擦掉额间的汗珠,露出饱满的额头,抬头挺胸,为云舒鼓掌。
“三年之约决斗结束,胜者云舒,负者衡珩。”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但因缘不合,因心不意,与妻协之,妻认,衡珩愿解除婚事,其定亲聘礼可免退,从此一别两宽,各自成就。”
云舒从荷包里拿出筹备了三年之久的退婚协议书,取出砚、墨、笔、红泥四物。
一式两份。
云舒落笔签名,印上自己的指纹。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但因缘不合,因心不意,与夫商之,夫承,云舒愿解除婚事,其定亲嫁妆可免退,从此缘聚缘散,各自安好。”
衡珩签完,重重摁鲜红的手印。
两张退婚协议书仅差送回家族盖章,便即可生效。
“云舒。”
云舒听见耳边的人喊了自己一声,转眸,一抹金光携带紫气抛进自己怀中。
“你的东西,我一并还给你。”
衡珩已经抹除了镜中花水中月上的主人契约。
至此,他与云舒之间非交易外不再有着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