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这才第几次?她就已经对他没兴趣了?
“唔……”
沈明时还没反应过来。
唇上蓦地被什么东西覆盖,带着微微的凉意。
他又……
她抵在他胸前的手指不自禁用力,本能地抓紧了他的衣服。
如同绕骨藤草,依附于他怀中,任他求取。
紧闭的屋中,不知谁的呼吸渐渐急促。
感受到他带着热度的掌心微微摩挲她的脊背,沈明时骤然一僵,缓缓睁开眼眸。
水汪汪的一双眼睛,怔怔看着裴缄近在咫尺的一双眼睛。
上一次,她就发现了,裴缄的睫毛其实很长,眼尾微微自带一些上挑的弧度。
只是他气势太过强大,从没有人敢这样直视他。
沈明时甚至能想象出,那睫毛扫过手心时,带来的微微痒意。
裴缄很敏锐,她稍一分神,他便睁开了眼。
对上她的视线,裴缄微微一顿,后撤几分,蹙起眉头:
“在想什么?”
这个时候,她竟还能分出其他心思去想别的东西?
这才第几次?
她就已经完全没有兴趣了?
还是他技术不行……
裴相爷生平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沈明时还在看着他的眼睛,没反应过来他的话,等感觉到唇上微凉的温度消失,才眨了下眸,傻乎乎问:
“相爷,怎么停了?”
以前他不是都要亲好长时间?
裴缄被她这句话问得神情一滞,只觉得脑海中某根弦猝然绷紧。
随即“崩”的一声,断开了。
他放在她后颈的手动了动,顺着指腹下细嫩的皮肤,上下缓缓滑动。
薄唇一勾,露出一抹笑意。
“原来你不想本相停下啊。”
沈明时一愣,小脸唰的一下红透:“我不是……”
“那本相便如你心意。”
“不,相爷我没有……”
“嘘……这一次,专心点。”
“……唔。”
裴缄的唇再度覆上来。
屋中只剩烛火荜拨的声音。
不知是不是春儿清过场,外面也没有一丝人声,只能听见风吹竹叶的沙沙声。
忽然,只听窗户轻响了一声。
沈明时身子骤然一紧,急忙推开裴缄,转头朝窗户外看去。
“相爷,是不是有人?”
确实有人,是徐晖。
裴缄墨眸微暗。
他方才看见了,只是故意没提醒她。
倒是没想到,徐晖连这宫中也能摸进来。
见沈明时不停朝窗户那里,裴缄微眯了眯眼,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将她有些惊慌的小脸转过来:
“没事,风吹的而已。”
“是吗?可是听着不像……”
沈明时蹙紧细眉,若是让人发现裴缄深夜闯进贵妃宫中,就算他是左相,那也是要砍头的。
想到这里,沈明时顿时抵开他靠近的身体,挣扎着想要从他身上起来:
“相爷,这里太危险了,趁着沈娉婷还没回来,您快走吧。”
还没起身,又被裴缄按了下去。
沈明时还想挣扎,却听裴缄声音骤然低了下来:“别动。”
同时按住她的大手力度增加,将她牢牢困住。
沈明时一下子不敢动了,小脸巴巴地看着他:“相爷……”
裴缄:“……”受不了。
他深吸了口气,目光从那双水光潋滟的唇上扫过,认输似的叹了口气。
“罢了,起来吧。”
沈明时连忙起身,立刻后撤了三步远。
“相爷,您现在走吗?我去开门。”
裴缄看着她一脸期待的模样,冷哼了一声。
他别过头不再看她,为了分散注意力,另起了个话题:“说说,今日在宫中都做了些什么?”
见他还要闲聊,沈明时脸色一垮。
他是天不怕地不怕,可他在这里的每一秒钟,她心里都要担惊受怕。
见裴缄坐着不动,她磨磨蹭蹭,还是回答道:“沈娉婷请了许多人来赴宴,还要叫上我们明日去围猎。”
“嗯,还有呢?”
还有……
沈明时想到沈杳杳的事,犹豫道:“还有……沈杳杳今日同侍卫苟且,被皇后娘娘当场带人抓住。”
这些春儿早就对他禀报过了,裴缄看着她:“皇后娘娘?你对皇后倒是亲热不少。”
沈明时一顿,想到徐冬宁同她说的那些话。
她咬紧唇,看向裴缄:“我去栖凤宫的事情,您已经知道了吧?”
今日她做的所有事情,春儿都在跟前,只除了徐冬宁同她说话的时候。
裴缄这时候问起,应当是意有所指。
裴缄也不否认,直接问道:
“她同你说了什么?”
沈明时有些迟疑,神色不明地看着裴缄。
她其实一直怀疑,裴缄知道她的身世。
沈章仁从相府中出去,就没了舌头,她说起明玉疯了时,裴缄也没有丝毫意外,好像他早已知道一样。
她摸不清裴缄的心思,所以才会在一开始时,没想告诉他自己和徐晖的关系。
而且今日徐冬宁说的……
她总觉得,其他人可能真的不知道被完全抹灭掉的戚家,但裴缄不会不知道。
顿了顿,她试探着看向裴缄:“相爷,您知道戚家的是不是?”
裴缄微微一挑眉,面色了然:“她同你说了戚家。”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是他疏漏了,以为封了沈家人的嘴,就没人知道小东西的身世。
却没想到,后宫里还藏着一个。
沈明时眼睛骤然睁大:“您真的知道,那您之前为什么……”
还说沈章仁没告诉她,明目张胆地骗她!
裴缄看着她有些气呼呼的小脸,黑宝石一样的眸子直勾勾看着他。
看吧。
他就说,这是个会咬人的小狐狸。
这就朝他亮起爪牙了。
裴缄淡定地端过一旁的茶杯,丝毫不怕她生气,慢条斯理道:
“你既知道了戚家的事情,难道想不出来本相为何瞒你?”
沈明时一顿,闷着的那股气骤然就散了。
她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猜到裴缄骗她以后,她才并不生气。
裴缄看着她那仿佛泄了气的河豚一样的模样,浅浅笑了一下。
在他面前总是一副恭敬的模样,也只有这时候和那时候,才能稍稍有些不一样。
他轻咳了一声,故意道:“本相瞒你,是为你好。”
“可你隐瞒的事情,却是真真切切想瞒本相,你觉得本相该如何罚你?”
沈明时脸色霎时一变。
裴缄知道了!
她双腿一软,下意识就想跪地上求饶。
还未动作,只听裴缄道:“你以为你隐瞒,本相就不知道,徐晖其实是你母亲的师弟。”
沈明时双腿登时又不软了。
她立刻老老实实点头:“是我的错,相爷罚我吧。”
裴缄轻哼一声,正想说话。
窗户啪一声从外被人打开!
徐晖大刀阔斧地从窗口跃了进来:
“你们两个,还没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