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视人命如草芥
老太太的寿宴结束之后，少爷们也要开始准备去京城参加秋闱了。
大少爷早年使钱已经得了一个虚职，随后又可以继承伯爵府的爵位，自然不用去科举考试的。
二少爷陆锋和裴永元才是参加科举的主力，三少爷闲来无事也被二老爷安排出去跟着见见世面。
所以三个少爷整装待发，一同出发进京去了。
蔷薇做为老太太院中一个小小的三等丫鬟自然没有资格去前面送行，将整个院子打扫干净后，就收拾一下前去吃午饭了。
因为前几天接连举办宴会，席面上剩下的食物都是留给下人食用的。
如果是上辈子的张瑶，她肯定是不愿意吃别人剩下的东西。
但是这辈子的蔷薇经历过饥寒交迫的日子，知道了食物来之不易。
哪怕她进了伯爵府，大部时候也是青菜豆腐为主，肚子里面实在没什么油水。
所以蔷薇来到大厨房熟练的对赵五嫂道：“五嫂，昨天的酸菜老鸭汤还有吗？我吃着觉得挺开胃的。”
五嫂道：“有呢，给你盛一碗。”
五嫂笑眯眯的看着越来越漂亮的蔷薇笑着说：“我还给你预备了一碗菜，都是干净的单单给你的。”
蔷薇听了，连忙掏出几十个铜钱给五嫂道：“多谢五嫂好意，这个给你打酒吃。”
五嫂推拒不过，只好收下了。
蔷薇看到玛瑙刚好也来吃饭了，两人互相使了个眼神就会意，一前一后的走到一个角落一起吃起饭菜来。
两人将菜放在一起一看，今天饭菜果然丰盛。
有：酸菜老鸭汤、八宝鸭、酱肘子、瓦罐鸡、烤羊排虽然都是些剩菜，但是蔷薇和玛瑙毫不嫌弃，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两人现在都是长身体的时候，每天又要干活，自然胃口不差。
玛瑙吃饱喝足之后又开始说话了，这已经是玛瑙和蔷薇每天的日常了，每天两人都要在吃饭的时候互相交换情报。
“蔷薇你知道吗？大少爷屋里又出事情了！”
“什么事情？”
陆钧原本是个谦谦君子的，虽然有些滥情，但是大事还是拎得清的，他还能有什么事情？
蔷薇不解。
玛瑙笑着道：“前几天大少奶奶给老太太做寿的时候多喝了几杯酒水，回去之后看到自己的丫鬟小平和大少爷说说笑笑，大少奶奶当场就红了眼睛，将大少爷脸都抓花了，还将自己的丫鬟小平也打了个皮开肉绽！”
“啊？然后呢？”
蔷薇早就知道金彩凤是个狠人，没想到这么狠！连自己人都不放过？
那小平还是金彩凤的陪嫁丫鬟呢？
“大少爷当场就生气了，直接出府去了。小平就惨了，哎！”
蔷薇见过小平几次，她是个很温柔的女子，和金彩凤完全是相反的那一种，多次帮她们这些下人说话。
听说她惨了，也连忙关心起来。
玛瑙摇摇头道：“红颜薄命啊！大少爷走了之后，大少奶奶让人将小平的衣服脱光了，拉到院子里面打了个皮开肉绽！当天晚上小平受不了就上吊自杀了。哎！可怜啊！辛辛苦苦伺候这样的主子！”
蔷薇听到这话遍体生寒：“她将小平活活打死难道不怕官府吗？”
玛瑙叹了口气：“小平原来就是金家的死契，没有父母谁去报官呢？更何况大少奶奶也没直接让人打死她，就是有人报官，也可以说是小平自己气不过自杀的。”
玛瑙这样说着，也感觉到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忍不住流下眼泪来。
蔷薇听了也心情沉重，这该死的万恶的封建社会制度！
先是玉兰，又是小平，这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就白白为主子们的情情爱爱陪葬了！
她真是恨不得打破这天与地，让这些目无下尘的主子们全部跌下高台，将平凡人的痛苦千百倍的加注到他们身上！
愤怒归愤怒，生气归生气。
蔷薇气完还是得回去继续伺候这些主子们。
心中想着以后见到金彩凤和那些有妻室的男子就离他们远点，以免遭了这无妄之灾。
没想到刚回到老太太院中，就听闻金彩凤带着大小姐、二小姐、三小姐一起来看老太太了。
蔷薇躲在小厨房里面烤火，一点也不想上前伺候。
百合看到蔷薇回来了连忙道：“蔷薇去前面伺候茶水，小心仔细些。”
见到百合发话蔷薇不好违背，只得去上房伺候茶水，给几人加了一次热水之后退到后面装作隐身模式。
老太太道：“我都说了小夫妻吵嘴，床头打架床尾和，瞧你那天将钧儿脸都抓花了，你让人家大老爷们怎么出去见人？”
大小姐陆锦瑟道：“我看大哥哥也没事，你看昨天他们两人不是又和好如初了吗？大哥哥脸上不是也没事了吗？”
老太太笑道：“那天这么多客人，要是传出去多让人笑话啊。”
二小姐陆银屏笑道：“我看还是老太太不对，那天明明是老太太的生日，你却让大家给大嫂灌酒，可不把人家弄恼了？回去就找你孙子出气了。”
陆银屏这话逗得屋里的人都笑了起来。
老太太笑着拉着金彩凤的手道：“我的儿原来是我错了，你原谅我孙子吧？”
金彩凤笑着道：“老太太我们没事，我们现在好着呢，你别担心了。”
蔷薇看着她们一家阖家欢乐的模样，感到心寒。
小平现在也不知道埋了没有？
他们夫妻二人这就又和好如初了？
虽然心中不满但是一点也不敢表露出来，她现在已经知道他们这些主子们的威力了。
她只想默默无闻的长大，然后赎身逃出这个地方去。
没想到陆银屏开口道：“老太太这里的东西都是顶好的，丫鬟也是水灵灵的，这丫鬟长的真好看，不如送给我吧？”
陆银屏指着蔷薇开口道。
老太太看了一眼蔷薇道：“你既然喜欢待会领回去就好了。”
蔷薇听了这话吓得连忙跪下，她不知道陆银屏为什么突然要自己，但是直觉陆银屏看向自己的眼神不那么友善。
这些主子捏死下人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她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