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艾草团子
看着女孩将最后一个菜起锅，徐北临不再多想，起身进到厨房，帮着把菜端到外面的小桌子上。
见徐北临进来，今秋天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默默让开身子，让他端菜。
然后她又拿起一个锅子，把洗好的艾草全放在里面，然后倒入几勺水，放在灶火上，盖好锅盖。
“婆婆，吃饭了。”另一边，把三个菜都端上桌后，徐北临没有第一时间开动，走到房门口喊了一声。
“唉！”屋内，听到声音，婆婆关掉电视机，缓缓走了出来。
等老婆婆上桌后，徐北临刚准备去盛饭，就见到今秋天端着两碗米饭，拿着两双筷子走了出来。
他侧开身子让她出来，不过今秋天没动，而是把手上的碗和筷子递了过来。
徐北临也没推辞，伸手接过，端给老婆婆一份，今秋天也自己端了一碗走了出来。
三人围坐在一张小桌子开始吃起了中午饭。
菜色很简单，就是很平常的三个炒菜，一碗清炒白菜，一碗蒜苗辣椒胡萝卜，还有一碗干椒鸡蛋。
“秋天同学，没想到你手艺还挺不错的。”徐北临吃了两口之后，不由夸赞了一句。
可能是因为是她家自种的蔬菜，虽然是同样的菜，但却多了一种别样的味道。
“那你多多吃一点。”得到他人的赞许，今秋天有些害羞，但心里肯定是高兴的。
徐北临笑着点了点头，继续吃了起来，起先他还没怎么在意，但在他吃到第二碗饭时，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这婆孙女二人，只是偶尔夹一点胡萝卜或白菜，而那碗鸡蛋她二人好像一下都没动。
见此，他没有去劝说对方什么，而是快速扒了几下，解决掉了碗中的饭。
“饱了饱了”放下碗筷后，他摸了摸肚子，然后笑着指了指桌上：
“婆婆，秋天同学你们也快吃，这种菜可不像有些菜，热来第二餐吃可没那么好吃。”
那老婆婆抬头看了眼徐北临，没有说什么，继续慢慢的吃了起来。
今秋天也是一样，悄悄看了对方一眼，夹了一小块鸡蛋，小口的吃了起来。
吃过午饭，收拾好碗筷，洗好锅子后。
“可以做艾草团子了吧？”见放置艾草的锅子开始微微作响，蒸汽外冒，徐北临开口问道。
“可以了。”今秋天小声回应，说着就把锅从灶火上端了起来。
放好锅子，然后她取出一个石制容器，揭开锅盖，等水蒸气散去了一会，她又拿了双筷子，把里面的艾草一把把的夹出，放在那个容器里面。
全部夹出来后，她又倒了两勺清水进去洗了洗，接着沥干里面的水分。
整个过程可以说是行云流水，徐北临站在一边，想要帮忙，但却无从下手，只能静静的看着。
水分沥干后，今秋天又拿出个纯木质的类似锤子的东西，双手端着那个装满艾草的容器，走到了客厅。
看着她拿着那个木锤子上下盾击容器里的艾草，徐北临也知道这是要干嘛了，弄碎成汁。
因为没有榨汁机，所以只能用手工来完成这道工序。
“这个我来，你休息一下。”
“啊？”今秋天停了一下，看着他小声道：“不用的，你是客人。”
闻言，徐北临佯装不悦，表情严肃：
“在你家吃饭还能说是天气原因，没办法，但这个的话，我总不能又什么都不做，就光吃白食，快给我来做。”
“好好吧！”今秋天显然是被他的语气唬住，让开位子，让他来帮忙。
屋外雨还未停，反而越下越大，淅淅沥沥的雨声传到屋内。
“梆梆梆！梆梆梆！梆梆梆！”
而在屋内，徐北临锤了几下之后，很快适应，开始很有节奏的敲锤了起来。
旁边，今秋天坐在小椅子上，双手抱膝，下巴放在手背上，也没说话，目光不移，默默徐北临的动作。
“好了，秋天同学，你看弄成这样应该差不多了吧？”也不知过了多久，徐北临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向一旁的今秋天。
“秋天同学，今秋天”见对方在旁边呆呆的看着自己，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徐北临稍微欣赏了一下，又喊了两声。
“哦可，可以了。”听到声音，不知在想些什么的今秋天，这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已经基本成汁的艾草，连忙小声答道。
“接下来应该是要把这个和面粉混在一起，和成面团，然后捏成一个个小团子，我说的没错吧？”
“对的，原来你知道呀！”似乎很奇怪徐北临会知道这些步骤，今秋天不由说道。
“呵秋天同学，看来你高考完之后记性也变的不好了。”徐北临淡笑打趣：
“我之前不是说过嘛，我妈和我姐以前也做过这个，我知道不是很正常吗？”
“对对不起徐同学，我忘了！”
看着对方为这种小事致歉，徐北临笑着摇了摇头，而后想了想，提议道：
“感觉我俩一直同学同学的称呼，有点怪怪的，毕竟我们也是高中三年的同学，不如就直接叫名字，你看怎么样？”
“这，可以嘛？”
“这为什么不可以？今秋天”徐北临无语，但也勉强能理解对方。
“那那好吧，徐同徐北临。”今秋天犹豫了一下，答应下来。
“ok，那开始和面。”徐北临洒然一笑，“和面你别和我抢，这方面我还挺厉害的，我妈以前和面都是让我来的。”
这话徐北临倒是没乱说，比较和面算是个力气活，就这方面而言，男女之间，还是有本质上面的差别。
“好”这次，今秋天没有拒绝，带着徐北临来到厨房，把艾草汁碎倒在了事先准备好的糯米粉里面。
接下来徐北临开始动作起来，事实准备，徐北临确实有两手。
虽然很久没做了，但像这种事情，如果是本就会了，其实只要熟悉一下，很快就能再次上手。
旁边，看着徐北临熟练的动作，今秋天显然也感到有些惊讶。
很快，徐北临就将这团面和成了纯绿色，接着把面团放置了十分钟。
随后二人一起动作，将面团揉捏成了一个个小团子，然后把它们一一放在锅内，起锅上灶开蒸。
十五分钟左右，青团蒸好被徐北临端出来，开锅冷置。
“嚯嚯嚯，好烫好烫”过了一会，徐北临先行尝了一个。
但因为是夏天，虽然已经放了大概五分钟，但依旧很烫。
见此一幕，一旁的今秋天展露出一道明媚的微笑。
徐北临转头看去，女孩笑靥，正如同这个季节盛开的栀子花般。
虽然青团内没有放任何馅料，但此刻女孩纯净的笑容，却使得它有了另一番滋味。
而女孩的这个笑容，也让徐北临内心自带的玩家因子，不由多出了几分。
“还还有，慢点吃！”见对方盯着自己，今秋天低下头，小声劝道。
“烫是烫了点，不过味道还不错，挺清口的。”徐北临收回目光，想了想说：
“也弄了挺多的，我能不能买一些回去，我妈好像挺喜欢吃这个的。”
“不行！”
“嗯？”
徐北临还以为对方拒绝，但还没等他开口，今秋天连忙抬起头，解释：
“不不用买的，刘老师要是喜欢吃这个，你多带点她就好。”
“你认识我妈？”
“嗯！”今秋天点了点头，“刘老师之前来过我家两次”
听到这话，徐北临想起了老妈之前电话里说的话，所以没有继续问下去。
正好这时，徐北临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拿出来接通：“喂老爸，你就到了啊？”
早半个小时多前，徐北临见雨势一直不小，而且看起来可能到晚饭时间都很难小了，就打了电话让徐父来接他。
听到电话里老爸的回答，徐北临走到门口看了眼，离这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大众，看了眼门口的路，显然是不好开过来。
“嗯，好，我这就过去。”徐北临对又说了一句，然后挂断电话。
刚转身，就看到今秋天正一手拿着筷子，一手透明玻璃瓶，往里面夹做好的艾草团子。
“秋天，不用别太多，就带十几个就行，多了留着会坏的。”见对方恨不得全夹给他带走，徐北临赶紧出声阻止。
闻声，今秋天这才没有继续，把玻璃瓶盖好以后，递给了对方。
“雨这么大，我我送你过来吧！”
“好，那麻烦你了。”
今秋天从屋内拿出一把大伞，就准备送他去车那里。
“给我吧，还是我来撑比较好。”徐北临笑着对她伸出手。
“啊？好给你。”今秋天也反应过来，对方个子比自己高不少。
其实在女生里面，她一米六四的身高并不算矮，只是徐北临优点之一，就是个子还算不错。
把伞递过给对方，徐北临撑着伞，带着今秋天走进了雨幕。
“靠过来。”见对方的肩膀都快被雨淋到，徐北临随口就道：
“快点，你也不想我把伞多给你一点，然后让我自己淋湿吧？”
本来还有些迟疑，但听到这句话，今秋天连忙往徐北临身边靠了靠。
就这样，二人靠近之后，加上伞也够大，至少肩膀是不会被雨淋到了。
好在离车也不算太远，少顷，二人就走到了车边。
徐北临把伞递还给了对方，“秋天，今天就谢谢你的款待了。”说着他又把手中的玻璃瓶扬了扬：
“还有这个，也很不错。”
“你喜欢就好。”今秋天小声说了句，似乎觉得这话不妥，她又说了句：
“刘刘老师能喜欢就好。”
“哈我妈会喜欢的。”徐北临看了眼女孩，笑了笑：
“那我就先走了，雨这么大，你也快回家吧，同学聚会再见。”
“嗯！拜拜！”今秋天轻声道别。
徐北临也未继续多说，直接开门上车，离开了这里。
雨幕下，望着车辆离去，今秋天似乎是终于想清楚了什么，抿了抿嘴唇，张开檀口小嘴，低声呢喃：
“徐同学，大学我要去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