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我相信他
李秋夜神情一怔,内心久久难以平静。
“但是,在干翻那狗屁东西前,你必须先行避战。这不是逃,而是战略性撤退。”
顾远洲重重地拍了拍李秋夜的肩膀,对视一笑,
“为此,请先把你那沸腾的战意压住,等待彻底爆发的那一天吧!”
对上那真挚不带一丝虚假的眸子。
李秋夜难以回复,沉默良久。
战胜星辰之主?
在顾远洲说出这句话前,连他自己都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
五洲神明光看见那画卷就已经要投降,龙神被看了一眼直接魔化,对战了数万年的魔域,也只是他无数触手之一。
五洲天道的应对,也只是暂时性切断联系,根本不敢正面对抗。
即使是那些所谓道主,域主……在祂面前,也只是蝼蚁。
这种类似宇宙本身的存在,如何能战胜?
但在此刻,这位老乡,选择了相信他。
没有任何怀疑,没有任何理由地相信。
是啊,他陷入了一个误区。
为何不能战胜?
曾有伟人言。
与斗天,与斗地,其乐无穷!
哪怕祂是宇宙的天道又如何?
拥有杀猪系统的他,就算是宇宙的天道,也未尝不能杀之!
“好!我答应你!”
李秋夜郑重点了点头。
“虽然时间与空间会被暂停,但最好不要让我等太久。”
顾远洲洒脱一笑,推了一下李秋夜,
“该干嘛干嘛去吧,我自己能回去,留给你的时间也不多了。好歹生活了十多年,好好道个别吧。”
李秋夜微微颔首,再给顾远洲注入了一丝真意后,便直接化作一抹红光消失了。
李秋夜走后。
一抹金光悄然出现。
“你还是来了啊,我亲爱的师尊。”
顾远洲没有回头,只是淡淡一笑。
“我很满意,你并没有将那件事说出去。你与他来自同一个地方,你的言语对他的影响并不小。”
金袍男子凝望着李秋夜离开的方向,声音直接传入顾远洲的耳中,
“若是你说出,他必然不愿如此轻易答应。李秋夜,终究还是缺乏理性。你这一招激将法,用得很妙。”
“激将法吗?”
顾远洲神情不变,语气定然,
“不,这是我的真心话。”
“真心话?”
金袍男子微微一愣,
“或许你的归家之心已经左右了你的判断。除了切断与魔域联系,没有任何选项可拯救五洲。甚至,这个可能性太低,我才不得不启用另一个计策。”
“你们站的位置不同,根本无法理解星辰之主的恐怖之处。那绝不是能够以任何概念定义的存在……祂,便是宇宙之本身。”
“是吗?那又如何呢?”
顾远洲无所畏惧,
“我相信他。正如,你相信那存在不可战胜。”
……
青洲。
大炎王朝。
在这个青洲都只算中等国度北州,有一座极其不起眼的府城,名为洛阳府。
一年多前,这还是一个只有筑基修士驻守的小城,而如今,固定三位金丹修士于此。
其中一位,甚至被安排在最偏远的一处小县城。
那城,名为庆阳城。
此刻,庆阳城中。
百姓们,正为过些时日的新春佳节而张灯结彩。
又是一年一度的团圆之日,不免令人期待。
特别是近些年,庆阳城的财政好了不少,百姓们安居乐业,日子那过得叫一个滋润。
就连人口数量都足足翻了一整倍。
而且修炼者也逐日增多,以至于百姓们都见怪不怪了。
庆阳城东菜市场。
暖阳高照,人流耸动。
一处猪肉档中,有三个伙计正在麻溜地切割着猪肉,忙得焦头烂额。
这一年来,大炎大肆发展猪肉业,发了不少补助,无论公私都得了好处。
以至于当个猪肉佬,成为了平民百姓最热衷的想法。
不说别的。
光是去说媒,杀猪都快比书生高一头了。
而到了像过年过节的日子,百姓也乐意多买点肉供神或吃喝,猪肉需求量就没下来过。
“伙计,我要半斤猪骨,拿回去熬汤。”
客人们几乎是络绎不绝。
“好嘞!”
大冬天愣是让杀猪伙计忙得直出汗。
手就没停过。
要不是他们也算习武的武夫,还真顶不住这高强度的工作。
忙了大半天。
等到那暖阳直上竿头,早市终于是停歇了。
“师父哟,你咋不帮帮忙勒,你看我都快累死了。再这样下去,你三徒儿要少一个了。”
其中那年纪尚轻的伙计叫苦不迭。
“嘿,我教过的徒弟里,就你最菜又最懒!连端茶倒水都不会。”
一道豪爽的声音从里屋传出。
一个戴着毡帽的络腮胡大汉走了出来。
虎背熊腰,端是一副好架势,但脸部仍能看出些许皱纹。
“嘿哟,您看我这有时间吗?”
“是啊是啊,连去放水的间隙都没有,不说了,我们先去吃饭了。劳烦您老帮我看着点。”
那年轻伙计带着另外两伙计转头就跑。
“这臭小子!”
郑屠户无奈一笑,也只能帮忙看档口。
不过一想到其实这档口是自己的,赚的钱大多也进了自己口袋,他倒是没啥怨言了。
自从搬进庆阳城,他便捡起了从前的家伙事,重新做回郑屠户。
未曾想,还真赶上了好时候。
现在杀了大半年猪,收了三徒弟,赚了不少银两,都够他娶五六个媳妇了。
一想到此,他却不免想起旧人。
‘也不知道那小子这会到哪去了?之前说在洛阳府,上次过去却也没见着。那些大人物都说他忙,却不肯透露我点消息。’
‘我这钱,给他娶媳妇不知道够不够。’
忽地一道声音传来。
“郑大哥,听闻前几日似乎又闹了什么魔灾,没事吧?”
一旁档口,一位穿着朴素的女子问道。
“怕啥,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庆阳城中有不少高人,连那什么金丹大能都有,早就被解决了。”
郑屠户说道。
“诶,这不早上似乎又闹了什么动静,我心中不安。”
“该吃吃,该睡睡哈。”
郑屠户打着哈哈敷衍两句,他并不善于言辞,特别是应付女人。
这也是他至今未娶的原因。
扫视一圈,见没有客人,他索性坐回铺位上,开始打盹。
就在他即将睡着之际。
一道叫唤的声音传来。
“喂,猪肉佬,给我切十斤精肉,细细切成臊子,不见半点肥在上面。”
一个身穿墨衫的青年,正站在猪肉档口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