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玻璃盒
“你的头发——很难驯服。”
德拉科用魔杖点了点哈利翘起来的黑发企图把它理顺,不过一会儿它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哈利摇了摇头,“放弃吧,它甚至可以一夜之间长成原样。”小时候姨妈把他的头发剪光时,哈利的头发就展示出了惊人的生长力和韧性。
今天是亚历克斯的大日子。也是检验哈利壁球训练成果的日子。
谁也没有提起昨天晚上的事,就好像今天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天。
清早,德拉科像往常一样把哈利叫醒、吃早餐、准备出门。
唯一不同的是今天德拉科看起来格外精心打扮了一番,虽然他平时就注重着装,但今天哈利在他身上认出了几个麻瓜知名奢侈品标签,穿了一套看起来价格不菲的西装和一块闪闪发亮的精致手表——甚至还洒了淡香水。
哈利凑近德拉科的脖子嗅了几下,“你看起来要去选美,或者走秀,或者约会。”
“我们先要让这群自以为是精英的麻瓜把我们辨识为同类,他们都是肤浅的视觉动物。”德拉科又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成衣,“这是你的,拿冠军和衣冠楚楚一样重要。”
哈利看着手里的衣服陷入了犹豫,想起自己上次精心打扮还是三强争霸赛时的舞会,运动服当然更加舒适……
“不要告诉我你对漂亮衣服过敏。”德拉科略带揶揄地说,“还是说你更喜欢女装?我觉得可以带好你的易容工具和化妆包,或许在亚历克斯试戏你可以展现傲罗的专业技术。”
无懈可击且完全合理的提议。哈利转身上楼换上了衣服并且戴上了自己的装备。
临走前,德拉科端出了两杯南瓜汁,“里面各有一小滴福灵剂。”
“干杯。”哈利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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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娜因为身体不适在家休养,马修开车载着四个人一起前往布鲁克林高地的比赛场地。
银剑终于从亚历克斯家里的装饰位取了下来,被马修扔进了后备箱,下午才是它出场的时间。
坐在后座的哈利努力感受着银剑是不是能带来一些影响。
好像心跳是有一些加速。
但哈利不确定是妖精银剑的辐射还是因为坐在边上的德拉科——他的香水一直若有若无地在自己鼻腔萦绕,两条修长的腿和他的皮鞋总是出现在他眼角的余光里。
似乎是感受到了哈利的目光,德拉科把视线从窗外挪回来,灰色的眼眸里透露出一丝关切和疑问。
哈利触电一样连忙摆了摆手望向车窗外,一片红色的刹车灯里他的思绪已经飘远。
梅林在上,怎么有人的眼睫毛这么长?
马修大部分时间都在接电话,滔滔不绝地和电话那头的人聊着股票、市场、新政策。小部分时间,他似乎想抓住这个短暂的时间向儿子和两位家庭教师展现作为一家之主的威严。
“你最好不要搞砸——我和莉娜已经给你换了很多次老师,我们花钱为你解决问题,你却一次又一次让我们失望。”车停在一个红灯前,马修偏过头对着亚历克斯这么说着。“今天我还特地抽出时间来陪你比赛,你敢让我颜面扫地试试。”
哈利想开口为亚历克斯争辩几句,但福灵剂似乎推了推自己,告诉哈利等候时机再开口。
马修并没有停止言语攻击,在前面车辆缓缓移动之际,他一边泄愤一样地敲着方向盘上的喇叭,一边对着亚历克斯说:“你必须——他x的——赢。”
亚历克斯垂着头没有说话。总是有那么一群人——他们因为父母给了钱才来到他的身边,带着这样或者那样的任务,自己的童年也是父亲一次又一次期望着回报的投资,时时刻刻计算着投入产出比,换手和责备同样是达成目的的手段。
车厢内一度陷入死寂。
布鲁克林的壁球赛场在一个古典风格的建筑里,它看起来更像一个音乐厅而非赛事场地。
四周红木的装饰和明亮的灯光让一切看起来高雅又井井有条,同时,真正的一小片壁球场在整个场地的正中间,被周围密密麻麻的观众席包围。
像一个精致的蓝色玻璃盒漂浮在其中。
为了更好地给观众提供视野,壁球场的墙壁和玻璃门都是透明的,可以清晰地看见年幼的选手在里面热身。
德拉科挨着马修坐下,他俯视着立方体的壁球场,这个玻璃盒一样的场地能让联想起某种玩具包装,里面装着精致的洋娃娃。
作为竞技赛事的一种,哈利感觉到四周的观赛氛围有一些异样,无疑,这些能把自己的孩子送来参加比赛的家庭都家境殷实,地位显赫。在比赛过程中所有的观众都显得沉默寡言,只有得分时才偶尔有一些轻微的骚动。
一个小型的斗兽场,主角是自己的孩子,比赛名次的背后是铺向名校申请的黄金大道。
亚历克斯上场前,德拉科从包里拿出了一小罐南瓜汁递给了他,“烈火锻真金,来一口吗?”
亚历克斯舔了舔因为紧张而干燥的嘴唇,接过罐子猛喝了几口,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上了赛场。
“其实没有这个,他也可以。”哈利以几乎听不见的耳语在德拉科旁边轻轻说道。
“古灵阁员工遵守妖精定下的法则,不择手段、万无一失。”德拉科以同样的音量回答。
亚历克斯的前几位老师已经为他打好了壁球的基本功,而哈利这个半路出家的壁球教练则在此基础上教会了他一些竞技体育通用的技巧。
比如假动作,哈利在魁地奇世界杯上看到克鲁姆的表演这个技巧后一直念念不忘,壁球是机动性极高的运动,即便是几秒的动作让对手误判回击的方向也能引导对方的失误。
比如合理的视线阻挡,壁球这个敌我双方站在同侧的特点能够施展这个小技巧,因为身体妨碍到对手接球算作违规,但是如果在空间上不妨碍动作,能够短暂地影响对手的视线,也能争取到一线胜算。
比如提高身体的耐受程度,作为一个曾经在魁地奇球场上遭遇数次危险的人,哈利对这一点深有体会,“嗯……你必须非常想赢,奋不顾身。”他在训练中这样对亚历克斯说。
“奋不顾身。”亚历克斯气喘吁吁地复述着。
“无论遇到什么,都要把注意力放在球上,用最快的速度调整到最佳状态。”
而此刻的亚历克斯做到了。
除了技巧性的击球,亚历克斯有几次扑到了地板上救球,又飞快地爬起来奔向球额落点。
远远望去,他看起来在表演某种花式杂耍,又像是一条在空气里费力扑腾的鱼。
但亚历克斯的比分一路高歌猛进,马修看起来心情很好,都哼起了小曲。
“嘶——看起来很伤膝盖。”德拉科略带唏嘘地说,“他右腿好像流血了。”
小球飞快地在球场中飞舞,德拉科一时间回想起某场比赛自己骑着扫帚,看着前面的哈利双手都松开了扫帚柄,不要命一样扑向金色飞贼的样子。
很快就是最后一局,亚历克斯获胜已经几乎没有悬念,德拉科忽然感觉到福灵剂推了推自己,一旁的马修早已看着赛场喜形于色。
是时候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