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谭云的死不是意外
“宁谭,你恨过吗?”沈玉容摸着她的手心。
宁谭摇头:“小时候,他对我妈很好,我听过宁怀真和我妈聊天的内容,提到了他。”
“那时候我不懂,后来我懂了,他的爱隐忍又脆弱,正因为如此,我妈死后,他对我变本加厉的好。”
沈玉容用手虚掩的搂着她:“谭云在他手下管理酒庄,出了事情之后首当其冲的会被定责,他知道,但仍旧让谭云去干。”
“我知道你不止想查案,你还想解决掉你妈妈留下的那个烂摊子,缺掉的数据研究应该在你那。”
沈玉容提到了谭棉的遗物。
宁谭没有说什么,她只是推开他的手又坐回了沙发里。
刚才的信任瞬间又变了质疑。
她对待人的这种不确定,让自己也备受煎熬。
沈玉容看见她脸色不好,知道自己肯定是提到了一些让她觉得不自在的事情。
“抱歉,我应该慢慢将这些都告诉你的。”
“没有,我想明天去见白情。”
晚上,两个人都没有说那些话,只是默契的睡在不同的屋子里。
宁谭摸着冰冷冷的另一只枕头。
她闭上眼睛将身子蜷缩在被子里。
下午的触感太强烈了,她闭上眼睛就可以回想,不一会她的脖子和耳朵都红了起来。
不得不承认,沈玉容对她的吸引力远远超过她之前的判断。
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像他一样带给她沉沦。
不管是当初克制忍耐的谭云,还是情场老练的傅云深。
都不如沈玉容在情欲上给她的冲击。
那种五官刺激的调动,让她会一次次的模拟接下来的事情。
但是生活里的糟糕让她不肯也不敢做接下来的事情。
同样,她害怕。
她信任沈玉容,在无形之中,可又在无形中的排斥和抵抗他。
他太好了。
他符合宁谭的所有需要。
可是世界上没有完美的存在。
她深知这样的道理。
另一间房的沈玉容也没有睡着。
他手心还是热的,触摸过的肌肤还在隐隐发烫。
一墙之隔,他们的心无法抑制的躁动,却也无法毫无牵挂的触碰。
回去的时候,沈玉容让人送了车过来,他不能再让宁谭吹风了。
一路上,宁谭昏昏欲睡。
没有先回去谭家,她现在还不知道怎么面对谭恩铭。
她给谭宴青打了电话。
“表哥,白情的事情你什么时候处理。”
谭宴青坐在办公室里:“后天下午一点,我和周笙云约好了。”
“今天,我想见见她。”
“等一会我派人送你过去。”
随后宁谭把地址给谭宴青发过去,一辆黑色大众过来接她。
她让沈玉容在后面跟着车。
白情被安放在谭家老家的墓园里。
这里是私人墓园,也有两个人在这里看着。
过来的人不多。
白情就关在地窖里。
这里几乎无人踏及,除非熟悉的人,根本找不到地窖的入口。
下去之后,宁谭提着昏暗的煤油灯。
她走到房间门的时候推开一看,白情睡在一张很大的铁床上,手上绑着铁链。
所到之处刚好够她全部的生活。
她头发披散在耳后,衣服也是十分干净。
除了照不到日光,这里并没有那么糟糕。
“白情。”她将灯放在桌子上。
白情身子转过去脸对着墙躺着,听见动静的时候转过来。
一双木讷的眼睛顿时瞪着,她在无声的流泪。
过了好久,她微弱的说:“宁谭。”
宁谭给她倒一杯水端过去,白情不敢不喝,她接过之后问她:“你来做什么?”
“现在,还不想和我谈一笔交易吗?”
宁谭或许应该嘲讽她,不止如此,她还应该给白情更加恶劣的囚禁条件。
并且将她发卖,或者说一些恶心她的话。
但是现在,宁谭没这个兴趣。
在她心里,这些事情的是始作俑者都不是她。
男人利益下的可怜人罢了。
她眼里透露出不曾有过的怜悯,这让白情哈哈大笑。
“你可怜我?你凭什么可怜我。”
这样的举动让白情猛地要挣脱铁链,哗哗作响的摔在泥土地上。
就在黑暗里。
她猛地瞥见一双骇人的双眼。
那彷佛能将她杀死。
她又跌坐回床上。
沈玉容跟在宁谭身后进来,他没打算要过来听一听。
但是现在,他觉得站在宁谭的身后也不错。
白情是个欺软怕硬的。
此时此刻还有些硬骨头在身上,他不介意给宁谭添一把柴火将她烧死。
“白情,一码归一码,过去的事情我不在乎,但是现在你有唯一一个可以脱身的方式,和我做交易,我会让人把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白情盯着沈玉容。
她的眼里有不甘心。
她一边哭一边说:“为什么,为什么。”
“什么?”宁谭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白情突然呜咽起来,话也是断断续续的。
“为什么你这么幸运,不管是傅云深还是这个沈玉容,他们为什么都要对你刮目相看,而我呢,我只能躲在男人的身下苟延残喘。”
“那种滋味,你不知道的,我的父亲把我送给了堂兄,而我就是一个靠卖身活下去的女人。”
“傅云深爱我的脸,因为像你。”
她说的最后一句,宁谭皱了皱眉头。
“为什么是因为像我。”
白情看她:“你忘了,当年你们学校不少人被绑架,是你救了他啊,他从来不知道爱是什么,但是当时他爱上了你。”
白情回想起当时的场面就觉得有些心惊。
她得到了命令要去让傅云深上钩。
不过就是利用时间差冒名顶替了宁谭。
事后她怕宁谭会找傅云深。
谁曾想到,宁谭根本没记得这件事。
“那时候,人太多了,我力所能及的帮了帮而已。”她真的不在意这件事。
那时候谭云等着她,她将人救下之后就走了。
白情低头冷笑:“可是傅云深这样的人,一辈子没有感受到爱。他以为那就是爱。”
沈玉容岔开话题:“你手里有傅家的资料。”
白情听到这话才抬起头,不同刚才的心灰意冷,她此刻有了些精气神:“不止如此,我还有周家的秘密。”
“你们不是一直在查谭云的事情吗?”
“那不是简单的谋杀啊,那是蓄谋已久的灭口。”
她嘴唇蠕动着,宁谭觉得此刻脑子里什么都听不到了。
只有微弱的电流声传过,她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在转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