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人生若是画,我们便是笔。
休息了一下之后沈悦宜跟楠楠分别去了衣帽间换衣服准备离开。
等他们离开场馆走到门口的时候沈悦宜才想起来自己的外套还放在那第一排的位置上忘了拿,然后他们便一起原路返回。
刚往回走不久就遇到了之前跟沈悦宜示好的那位女生,她一只手抱着沈悦宜那件浅蓝色的外套,另外一只手拿着手机,发现沈悦宜他们四个人后便笑着朝他们小跑过来。
女生跑到他们面前对着他们四个挥了挥手说:“哈喽哈喽~”
也没等他们回应便自顾自的对着沈悦宜说:“这外套是你的吧?”
沈悦宜:“嗯”
女生:“呵呵~幸好。”
女生:“我看你们一直没回来就抱着这外套到处找你们,幸好你们还没有走远。”
沈悦宜:“一直抱着吗?”
女生笑了笑,伸手把外套递给沈悦宜说:“嗯,给~”
沈悦宜接过外套,说:“谢谢”
女生拿起手里的手机刚想要开口说点什么,沈悦宜便转头对着身旁的司徒辰溪说:“走吧?”
司徒辰溪点了点头,然后四个人转身离开,留下女生愣在原地。
走出不远,楠楠开口吐槽到:“阿姨真残忍~”
沈悦宜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并没有接话。
在回程的途中沈悦宜一直拿着那件外套看着窗外,司徒辰溪时不时的瞄一瞄沈悦宜,心想:什么情况?
然后又看了看她一直拿在手里的外套,顿时心里五味杂陈。
“在这里靠边停一下”,沈悦宜突然开口说道。
司机应声缓缓把车靠在路边停了下来
楠楠:“怎么了?”
沈悦宜转头对司徒辰溪说:“马上回来”
司徒辰溪疑惑的“呃\"了一声
沈悦宜下了车就往回跑去,司徒辰溪好奇的跟着下了车,楠楠也好奇的打开车窗探出头来了解情况。
楠楠:“辰溪姐姐,我阿姨干嘛”
司徒辰溪站在车门旁边,看着不远处的沈悦宜把那件外套塞进了爱心捐衣箱,然后转身往回走。
司徒辰溪:“呃她好像去捐衣服了”
楠楠摇了摇头\"唉~”了一声,然后无语的关上了车窗。
沈悦宜走到司徒辰溪跟前疑惑的看着她,问:“你怎么也下来了?”
司徒辰溪:“好奇你下来干嘛”
司徒辰溪对着捐衣箱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说:“半路特意停车捐衣服献爱心啊?”
沈悦宜:“呃\"回头看了看,接着说:“我还有其它蓝色的衣服”
司徒辰溪“呵呵\"的笑了笑,然后对着沈悦宜宠溺的说:“傻子~\"
司徒辰溪:“上车吧”
沈悦宜让楠楠的司机把她跟司徒辰溪载到沈悦宜的住处放下,然后跟楠楠各自分道扬镳。
沈悦宜跟司徒辰溪与楠楠挥手告别
司徒辰溪依然戴着帽子跟口罩,跟沈悦宜并肩站在电梯口等电梯。
司徒辰溪看了看旁边的沈悦宜,视线往下移了移,看着沈悦宜空荡荡的左手,司徒辰溪伸手,握住,然后抬头看着沈悦宜。
沈悦宜低头看了看被握住的手,又抬头看着司徒辰溪。
司徒辰溪笑着说:“你出门不牵着你女朋友的手吗”
沈悦宜毫不犹豫的回握住司徒辰溪的手说:“牵!”
她们相视一笑,牵着手走进电梯。
司徒辰溪一直牵着沈悦宜的手,沈悦宜感受着从司徒辰溪手里传来的温度,突然感觉这冰冷的水泥建筑好像变得不再那么冰冷。
(回到沈悦宜住处)
司徒辰溪在衣帽间正挑选衣服,突然想起了什么,鼓起勇气转过头问沈悦宜:“沈悦宜”
沈悦宜:“嗯?”
司徒辰溪怯怯的开口问:“如果我们不能一起过属于我们的第一个情人节,你会不会难过”
司徒辰溪跟沈悦宜即将迎来她们在一起以后的第一个情人节,但是那天刚好是司徒辰溪父母红宝石婚,也就是结婚四十周年纪念日,他们决定在他们那栋自带公园的大别墅家里举办一场大型宴会,邀请亲朋好友一起大肆庆祝,一起疯玩一把。
沈悦宜正坐在饰品柜上,来回摇晃着腾空的双脚发着呆,听到司徒辰溪这样问,沈悦宜抬眼看着司徒辰溪思考了一下后说:“应该不会,怎么了?”
司徒辰溪由于过于震惊都忘了解释原因,而是对沈悦宜发出灵魂质问,说:“为什么这可是我们的第一个情人节诶!”
沈悦宜:“感觉这跟我过生日同一个道理”
司徒辰溪:
沈悦宜:“我不过生日”
司徒辰溪:“为什么”
沈悦宜:“因为我觉得没有意义。”
每年生日都过得仪式感满满的司徒辰溪听到这里更震惊了,开口道:“没有意义?!”
沈悦宜:“嗯。”
沈悦宜:“而且在某一年生日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问题。我发现大部分人包括我在内好像都有一样的通病,就是一年里只有在生日那天对自己特别好,所以后来我决定以后不再过生日,不在特定的哪一天对自己好,而是每一天都要对自己好,所以生日什么的就更没有意义 。”
司徒辰溪若有所思的看着沈悦宜
沈悦宜接着说:“其实仔细想想生日值得庆祝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司徒辰溪:“什么意思”
沈悦宜:“这一天是母亲的受难日,而且我们来到这个世上成为别人的孩子,有无法选择的父母,长大还要独自面对这个残忍又混乱的世界,而最终的终点都是无法改变的死亡。\"
司徒辰溪皱起眉头,沉默了一会儿后说:“或许不是我们不能选择父母,恰恰相反,是我们自己挣着抢着要来到这个世界上。”
沈悦宜:“?什么意思?”
司徒辰溪:“你知道吗,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说,一个女性成功受孕是要数以亿计的精子之间相互竞争淘汰,还要突破重重阻碍,在这数以亿计的精子中最后只有一个最强最幸运的精子才能成功进入卵子与其相会,相结合。\"
沈悦宜低着头,认真思考了一下司徒辰溪这番话,嘟囔到:“说不定其它的都不想来,最后那个精子都是被联手一路推过来的败北者。”
司徒辰溪:“呵呵~这个看法也挺有意思。”
司徒辰溪接着说:“对于必然会发生的死亡嘛怎么说呢很多事情比起结果更重要的是过程吧,就跟登山一样,如果我们只顾着看山顶,那我们必然就会错过沿途那些美丽的风景。\"
沈悦宜微微的点了点头
司徒辰溪:“我是觉得人之所以能感受到痛苦反过来可以得出这个人曾经感受过幸福,不然这个人不会知道\"痛苦\"为何物。混乱跟残忍也是一样的道理,它们的对立面是秩序跟仁慈。”
沈悦宜抬头有点吃惊的看着司徒辰溪说:“你是从哪里领悟到的这些?”
司徒辰溪:“从爱里,从角色里,从生活里。”
司徒辰溪看着眉头紧锁认真思索的沈悦宜。她走过去站在她面前说:“如果人生是白纸,我们自己可以是那只笔,每一次的落笔都能改变一幅画的画风还有景色。”
沈悦宜看着司徒辰溪,认真的咀嚼着司徒辰溪刚刚说的话。
司徒辰溪对她温柔的笑了笑,接着说到:“如果有人在我们自己能提笔之前就先在画里留下了我们并不想要的轨迹也不用丧气,因为我们有可以改写它的力量。”说完她靠近她,在她的额头留下轻轻的一吻,她柔情的看着她,她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侧脸。
沈悦宜看着司徒辰溪,随即无奈又释然的笑了笑,然后伸手揽住对方的腰,一拉,与她相拥在一起。
沈悦宜:如果我没有遇见你该怎么办呢,辰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