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王氏的一箭三雕
陶家换了管家的人,这其中必然还发生了其他的事,王氏只是略作打量就收回了目光并未表现出好奇,只是笑着继续往前走,李氏也从善如流的叫了她一声伯母,两人的关系瞧着就亲近了不少,一路上又说了不少话。
“伯母慢走。”
李氏将人送到了门口,目送唐纲和王氏上了马车才转身回府,等她回到卧房伺候的奶婆子便笑着送了茶水上前,“今日开始,陶家的中馈就算正式落到了少夫人手里。”
李氏喝过茶,道:“也别急着高兴,府中如今的情形只怕还有的乱,若是公公调离京城,我只能跟着一道走。”
老太太到现在都还没醒,醒来不知还要如何闹,那两代婆媳争斗受益的自然是她,可陶家未如今这样,以后的日子不好说的很。
奶婆子很乐观,“只要想办法让公子戒了赌,再求老爷为公子在京城奔走出一个差事来,到时候自然有理由留在京城。”
“我观唐夫人今日和少夫人的说的那些话,想来是对咱们夫人极为不满,对少夫人来说未必是坏事,往后也可以多走动。”
李氏冷笑,一个继室对继子能有几分真心呢?
何况还是在新婚夜抢了亲儿子新娘子的继子,若是这样都还没芥蒂,那唐夫人难不成是豆腐做的?
李氏料定王氏并没有表面那么宽厚良善,能当侯府主母,执掌中馈多年,这样的人能有多简单?
“她不仅对婆母不满,对那人只怕是更不满,若是真看重她肚子里的那块肉就不是今日的态度,也只有婆母看不清,还以为仗着有孕就能扳回一局。”
“侯府那个有孕的丫头的不也被送到庄子上去了吗?”
“以我看侯府那里无需刻意讨好,多看看吧。”
奶婆子笑着点头,又说起了府中料理的事来,一朝权在手,是要忙上几日的。
正说着又有一个婆子进了门,手里还拿着一封信,面上的神情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少夫人,方才逮住一个鬼祟的下人,从他身上搜出来这么一封信,说是襄国公府的祝三公子塞进来的,要给姑奶奶。”
重点是,“不是第一回了。”
李氏接过信反复看了两眼却并未拆开,唇角轻勾满目厌弃,“将信送到母亲手上,再将你方才说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她。”
这是趁你病要你命,就不知道她那还在气头上的婆母能不能再受得住这样的事。
等着婆子一走奶婆子就压低了声音,“夫人管家着实也太松散了些,这样信也能在府中畅通无阻,若是透露给老爷和老太太,少夫人这管家职权就握实了。”
李氏笑而不语,对方自废武功,而她只是点燃了火星子而已,说起来还有些胜之不武。
唐纲是黑着脸回的府,王氏就在他身后半步,进了门先吃了一口茶,这才开口,“实在是始料未及,好不容易陶家先开了口,眼看着侯府就能摆脱了陶家,结果怀孕了。”
真的是天都在帮她儿子。
这话算是说到了唐纲心口上,“你去看过了,如何?”
“还能如何?”
王氏叹了口气,“自是一脸的喜色,这肚子有了动静就以为万事大吉了,外头的那些事就可以全然不管,等着侯府擦屁股。”
唐纲冷哼,“过两日你将庄子上那个接回来,应该快生了吧?”
他说的唐荣跟前的雪玉,王氏算着日子,说年底应该能生,“一直由蔡姑姑照料着,听说肚子里的孩子长的不错。”
唐纲的意思,“怎么说也是我侯府骨血,还是要养在眼前的好,寻个合适的日子接回来。“
雪玉出生是差,但陶怡然的出身又有多好?
有那样一个名声稀碎不知检点的母亲,那孩子生下来那也就那样,长大了也会随时被人所诟病,还不如雪玉那个,除了出生差点,但没什么可说道的。
一想到唐荣的两个孩子都是这般情形,难免心头更是窝火,“晚几日再去陶家接人。”
王氏道:“晾上两日没问题,日子久了只怕外头又有闲话,今日见亲家母,那话里的意思想来是仗着肚子那个孩子想要压侯府一头,还想让侯府给她一个说法。”
“你如何应对她的?”
王氏笑道:“年轻人又是刚成婚不久,难免有情不自禁的时候,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但陶家下人没规矩,将此事传了出去就不行,此事若要追究,自然该是陶家的错。”
王氏考虑事情可比唐陌老道的多,唐陌提议否认此事,还要大费周章的去消弭此事对侯府带来的影响,在她看来大可不必,直接将此事坐实,省时省力。
此举不仅能着实唐荣不修德行,还能打击陶夫人持家不严,重要的是她这个继母还能得一个宽厚的名声,何乐不为?
如此更是大大愉悦了唐纲,对王氏是越发的满意,因为这个解释还让他自己找到了原谅唐荣的理由,只可惜王氏没有早一点将这个想法告诉他,让他今日和陶大人谈话的时候还被动了一下子。
王氏又把话题转移回了陶怡然身上,唐纲再一次冷哼,“她以为我侯府是陶家,为了个子嗣什么香的臭的都当成香饽饽往里请?”
“将人接回来后就莫要再放她出去了,就在春华院老实待着就行。”
这不就正合王氏的意吗?
唐荣没机会搭上更厉害的岳家,也不会有厉害儿媳妇进门来和辛安分权,唐荣彻底断掉一臂,没有比这更妥帖的事了。
“我晓得了,侯爷放心,孩子生下来不满白日,我不会让她出门见人。”
唐纲神色松快了很多,又邀了王氏一起去看看唐荣,顺便将消息告诉他。
出门时候觉得天都蓝了许多,空气也好,心情颇为不错,“今儿这天不错。”
王氏仰头看了天空,“是不错。”
“可惜早前说好休沐日出游的事是不成了。”
唐纲点了头,多少还是有些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