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华
猛的坐起来掀开被子,摸了一把额头上细密的汗,侧脸望过去方行旅和赵安都还在熟睡中。
摸掉脸上的水,冰凉的潭水让我冷静了不少,甩甩脑袋,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梦。
蹲在水潭边抬起手电筒将四周照亮,进入的洞口是独立的,我身后有这间暗室的通道和对面那片布料区却是对称的。
这潭泉水被人用岩石牢牢围住,还有两圈台阶儿才能到达洞口位置,身后的岩石由于经常被取水的人踩踏最前端的棱角乃至本身都被磨平了,旁边那几块没有常被踩的上面铺满了苔藓,拿手就能扣下一整块,被苔藓保护的岩石却还保留了棱角。
出于好奇,我还是走到了那个单独洞口的对面,撬起了那些铺在上面的苔藓。那些岩石被其他三处的磨损程度都要厉害,已经有了微微的斜面。
拿着手电筒迈上台阶,长满苔藓的石壁述说着它的坚强。拔开一块,拿着手电筒屁股敲了敲,它的声音很奇怪。
“沈薄言,你在干嘛?”
啪嗒,手电筒应声掉在了地上,咕噜咕噜滚了几圈却还亮着。转过身深呼吸,拍了胸脯让自己狂跳的心安静下来,“睡睡不着,不过这个石壁好像有问题!”
“有问题?”神情缓和了些的方行旅边走边把披在身上的衣服穿好。
方行旅直接从角落里捡了块石头就开始敲,侧耳趴在石壁上的他,目不斜视的看着我,“应该是空的,喊赵安来拆墙。”
好在是面水泥砖砌起来的墙,到是也没有多难拆。差不多半个小时,就被赵安拆了一个直径一米左右的大窟窿。
跟在方行旅的后面钻了进去,阴冷潮湿铺面而来。两排整齐的书架立在左右两旁,我们好像突然闯入了图书馆。
我们带的手电筒射程大概在五百米以上,方行旅将手电筒投向了前方,光速犹如射进了苍穹一样,前面完全黑漆漆一片,完全不知道这条通道有多长。
“孙子兵法,百家姓,唐诗三百首不是吧,咱们这是进了商场的文具区吗?”站在洞口的赵安忍不住吐槽道。
也就回头看了赵安的时间,方行旅已经往前走了三四米,我连忙追上去。我们走的很慢,差不多用了四五分钟,这个通道大概有两三百米左右。
面前的墙壁被涂成了黑色,而且这个颜色好像很吸光,所以刚才才没有照到底,给人一种长到极致的感觉。
这些书会放在这里或许说明了它们根本不重要,被封起来又证明这里不平凡,我和方行旅对视一笑。
挑了一个书少的书架,将最下层的几本书放到了上面一层,就能看见涂了黑色颜料的墙壁,拿脚试探性的伸了出去书架,书架后面还有空间。
将背包脱下来丢在了地上,钻过最下面的书架,地上的黑色让我一度以为自己站在一个平面上。
“这个黑色太吸光,都有视觉误差了。”方行旅从容不迫的将丢在地上的包重新被上,拿着铁撬左敲右敲敲的。
在里面来来回回搜寻了一个多小时,左右两边都是那种山体整体的岩石,再找不出其他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折腾了大半晚上实在是没什么发现,和方行旅合计了一下,我们决定先休息好就回临川。
云安没有任何人发现我们,这应该算全身而退。回家后就把在小房间里拍的照片发送给了方行旅和赵安,整理背包的时候才看见被塞进夹层的名册。
我实在是无聊就把花名册丢在桌边,喝水的时候顺过来翻几页,没过半天我就开始不耐烦了,就将它扔在了哪里。
连着几天都是雨便没有去事务所报道,只好将以前的欧洲史拿来翻翻。我扫了一眼右手边摊开来的书铺了半张桌,那本书已经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看来要海底捞了。
只能先整理一下再找了,郑瑜两个字突然出现在脑子里,我有边扫一眼内容边折角的习惯,所以刚才放进去的那本花名册上有她的名字,又从书架上将它扒拉下来。
这次我沉住气了,一张张的翻过,书被翻了大半才翻到。
上面有编号二四一九,郑瑜,这个编号和她棺材里的数字相同,上面还有她的家庭住址,应该是她无疑。有了这个发现,我立马拍了照片发给了方行旅。
还没有十分钟,方行旅同赵安就站在了我家门口,不用想就知道我家领导又去了赵安家。
赵安坐在那里瞅瞅那本册子又看看手机界面,“薄言,你这照片里也没有这本呀?‘图书馆’里拿的?”
“是在将东西还原的时候才想起来拍照,所以照片上没有。”方行旅说完之后就抽走了放在赵安面前的册子。直接翻到我折叠的那一页,挑了眉峰,“咱们最近得去景华走一趟了。”
赵安听说又要出去猛的窜了起来,伸长了脖子想要看清楚方行旅手上的册子,方行旅见他那么艰难索性就递给了他。
厚厚的册子被翻的哗哗作响,赵安面露土色的瞅着我们,“大哥,你们还能再扯点吗?这足足有三千多号人,你们要挨个去一遍啊?家访都没你们拼!”
“跑遍全国都得去,怎么样!小赵有兴趣参加嘛?”
方行旅胳膊搭在赵安肩上说的云淡风轻,跑遍全国应该不至于,我们只去与利安妮有关系的地方不就行了。
两天后,雨还在下,我们三人继续前往景华,赵安的假期还有差不多一个星期,所以我们必须在一个星期之内返程。
景华不同于临川,崇山峻岭,山清水秀的,我们只能将车子开到镇上,坐大巴去下一站。
不知道坐车和开车有什么区别,刚坐了一个多小时大巴的赵安开始晕车,在前排吐到天昏地暗。
四个小时后,大巴驶进一家农家乐,我扶着已经吐到虚脱的赵安站在一座看起来残破不堪的危房面前,方行旅在后面搬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