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第二次中国之行（8）
赵晟无奈的一笑：“我个人不同意郑先生的意见。所有在中国境内上映的影片还有电视剧，我想大约都通过贵国广电部的审查了吧？但是，还是有人没有从中得到郑先生口中的真善美的感觉呢！难道不是吗？一些例如《刑警本色》那样的电视剧，一些犯罪分子——中国人是不是这么称呼的来着——甚至会通过在电视剧中学习警方的破案手法，来进行反侦察，难道这部也是电视剧中传达出来的吗？这也算是于社会有益的吗？”
郑小龙顿了一下，还没有等他说话，石康接上了话题：“波贝克先生，我有一个问题。”
“是的？”
“很多的美国产的电视剧中，爱情的主题似乎是很不明朗的，这和电影中的情况几乎是完全相反的。我们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篇幅的原因？还是编剧在有意的吊观众的胃口？呃，吊胃口的意思是……”
“篇幅的原因是其中之一。“赵晟苦笑着点点头：”在一部电影中，男女主角的爱情也会是是一条比较明显的主线。我在这里说的是指那些正统的电影类型，一些比较极端的暂时放下。在这样的影片中，不管是主角的人生成长还是克服种种困难也好，解决了一个巨大的难题也罢，这些都是显性的，而一种隐性的方面，则可以大做文章。例如抨击丑恶，针砭时事。而电视剧因为篇幅的问题，则不会直接把感情戏份交代得太过明显，以《老友记》为例，罗斯一直爱着瑞秋，但是直到第一季的结尾，瑞秋才在马修的一次说漏嘴的情况下知道了罗斯对自己的爱意。用23集的内容来交代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爱恋主题，其实在我写作地时候也知道。这绝对算是一次冒险。”
台下的学生们纷纷举起手来，似乎要提问了：“波贝克先生，先说很感谢您写出的这么好看的剧本，我们都是编剧专业的学生，很多时候也可以通过不同的渠道看到您地作品。不管是您的作品，还是其他的作品。都给我们一个感觉，就是说，似乎美国的电视剧很好看。您认为这是为什么？”
“好看？”赵晟困惑的眨眨眼：“如果说好看的话，我还认为中国的电视剧很好看呢！这可能是因为美国和中国存在着文化差异，中国的观众在看到描写美国人生活的电视剧时，先感觉到地就是新鲜，因此，对于剧中出现的某些瑕疵也会选择视而不见。而具体到电视剧本身，我认为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不过有一点是可以告诉大家地，就是，在美国的电视剧中。很少有内容会围绕着具体的某一个人，某一家人来进行。当然，我得承认，这也是和篇幅有关。一部剧集的第一季如果收视率良好的话，编剧会在接下来的第二季和第三季中增加很多新的人物，人物多起来，故事就更加丰满起来，记住，一个人讲故事的方式是很要不得的。”
“您地意思是说。在中国也可以这样设计剧情吗？”
“这个……我说不好。”赵晟老老实实的承认：“中国的电视剧制作和播出方式是美国的不是很一样，更多的是采取一次性拍摄完成，然后集中播出的方式进行。这样的话，压力就都放到了投资人身上，对于剧组的演员，导演，编剧，任何人都没有压力！所以，这也是很多电视剧不好看的原因。”
一个身材胖乎乎。脸蛋圆嘟嘟地女生站了起来：“我想请问安妮斯顿小姐一个问题……？”
从一开始。詹妮弗就带着即时传译地耳麦坐在一边听着。脸上不时地露出微笑。这时候听见女孩儿地话。她主动地站了起来：“是地？”
“我想请问安妮斯顿小姐……”那个女孩儿圆圆地脸蛋一红：“如果一个女孩儿。对自己地容貌没有信心地话。是不是……是一件很挫折地事情？”
詹妮弗听完胖女孩儿地问题。沉默了很久：“你知道吗？我原来也是一个体重达到18o磅地女孩儿。”
赵晟无奈地撇撇嘴。现场担任起了翻译：“詹妮弗小姐说。她原来地体重大约有17o斤。也是一个体重标地女孩
“但是在一次偶然地聚会上。我遇到了一个朋友。他帮助我减掉了体重。增强了我地信心。后来他还帮助我联系了经纪人。又出演了《老友记》。我也才有了今天地成绩。我想很多人都知道我说地是个什么故事。是地。女孩儿如果本身地条件不深好地话。确实会对她未来地展不利。不过。我们必须承认。这样地不利更多地是来自于心理层面。在实际地生活中。我不认为一个体重不是很标准地女孩儿。她地大脑也会受到什么影响！更多地是要依靠自己内在地智慧。也许在接下来地一段时间中。你所遇到地一切不公平地待遇让你觉得。我今天地话只是在说着无聊地废话。但是真地。相信我。很多时候。我们能成功地最大秘诀就是靠自己地不断努力！来自外界地一切。都只能是在你前进地路上为你提供很微薄地助力。”
胖女孩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谢谢您地意见。安妮斯顿小姐。”
又一个男孩站了起来：“波贝克先生，您的作品我很喜欢，我的很多同学和朋友也很喜欢，不知道您对于自己的作品有什么看法？还有一个，您以为，要成为一个编剧最最重要的什么？最后一个，您下面还有什么新作品吗？”
赵晟微微一笑：“很多的问题呢！好吧，我一个一个来回答。很多人喜欢我的作品，关于这一点，我想向你们表示我的感谢。就拿《老友记》来说吧，很多人是通过这部电视剧开始认识和喜欢上美国的电视剧的。但是实际上，在制作这部剧集之初，或者说，在我写作这部剧集的一开始，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考虑中国。甚至亚洲观众的喜好！这部戏几乎纯粹就是写给美国人和欧洲人看的。”
“在这期间有一个事实是很多人不知道。我写剧本只是我工作之余地消遣，在朋友看过觉得还很不错之后，我把剧本寄到了nbc电视台的电视剧制作部门，很遗憾的是，一直等了有大约半年多的时间，nbc方面才和我联系。听他们的解释是，负责审理我的稿件地编辑是一个日裔移民，他在美国生活的经历不足以使他搞明白剧本中很多只有欧洲和美国人采纳听得懂的笑料！于是，这部剧的剧本被他否决了！”
这件事还真的是第一次在公众面前披露，甚至连身为主持人的杨文红也楞了一下：“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赵晟点点头。
“那么，后来呢？”
“后来的事情就很戏剧化了……”赵晟简单地把当年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最后说道：“以上的事实可以证明我刚才说地话。我的剧本也不是一开始就被很多人看好，然后火被选中而后投拍的那种故事，也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一点点运气。我说这番话的意义在于。你刚才问我对于自己作品的看法，其实，我更应该考虑的是观众对我的作品的看法。而不是我自己的。”
“你地第二个问题我先等一下回答你。先回答你最后一个问题，就是关于新作品的事情，我想，96年我可能不会有新作品问世，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和简准备回国之后就举行我们的婚礼的。”
“哇!”现场一片惊呼。
“是的。”赵晟继续说道：“在今年的更多时间里，我都会和我的家人在一起，剧本的事情会暂时放下，等明年吧。明年我会连续有几部戏同时开始拍摄，嗯，大约有5到7部戏的样子。不过是不同地投资方，如果有中国朋友喜欢的话，可以去到影院收看。”
“最后，我着重回答一下你的关于怎么成为一个合格的编剧的问题。说起来这是一个很大的话题，我的能力很有限，只能是参考自己知道的做一番分析吧。编剧是影视，文艺等不同形式文化符号的一个最重要地基础部分。其主要工作就是设计出一个基本地故事纲要，并且在具体实行的过程中，按照不同方式所能得到地反馈信息，就剧本的内容做出修改的工作。除了很多人都熟悉的编故事的能力之外，编剧对于语言，文字，现场感受的把握，都要有一定的能力。在片场的时候，随时会有导演和其他的演员。甚至有时候会考虑到现场观众的感受和意见。随时对剧本做出相应的修改。”
“那么，波贝克先生。您认为这样的一种在现场需要的修改是很困那的一件事吗？”
“当然是的！”赵晟郑重点点头：“一部剧本的写作，很多时候是漏点的产物，编剧来了感觉，很多文字一气呵成，等他完成了初稿，拿给投资方的手里，对方认可了，他就有了最初的报酬——这是另外一种的漏点刺激——在这种经济和情感的刺激下出现的作品，很多时候是带着强烈的作者个人风格的。而当你的作品正式被拍摄和制作，经受很多现场观众或者电视机前的观众的检验的时候，你就会觉，其实你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你这种强烈的个人风格的作品和观众欣赏水平，理解能力，思维方式，甚至生活经历不同而造成的必然碰撞！”
“相信我，这种心灵上的碰撞是最最让人无法回避的问题。还有一个很主要的就是，你在写作的时候，你的思绪是呈现一种很平稳的状态，写作的规律是这样的，一种感觉出现了，你就想立刻完成他，但是等到有人对你提出要求，进行修改的时候你就会现，当初的那种思绪灵感早就已经找不到了！再想回复当初的工作，简直就是一件疯狂的事情！”
“那么，波贝克先生您的意思是说，一个编剧的完成作品是不能被修改的？”
“当然不是这样。剧本既然是为影片服务的，当然也是可以按照导演或者制片方地要求进行修改。我的意思是说，一个作者型的编剧，在自己的创作的过程中，如果真的被人要求进行那种大幅度地修改，不管这最后的修改是不是能成功，对于编剧走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
“……要知道。作者的思路是连续的，被强行中断或者做出改变，对于他的创作是没有任何的好处的！相信今天在座的很多女士和先生也有过和我一样地感受吧？”
赵晟和詹妮弗刚刚回到酒店，就有人送来的礼物，一份令两个人意想不到的礼物——一种法国生产地，苜蓿味道的火腿。两个人看着这份古怪的礼物，都忍不住纵声大笑起来：“真是搞笑！中国人几时变得这么有想象力了？哈哈哈哈哈！”
看了看随礼物蓝带来的卡片，上面用漂亮的英文书写体写着：“祝贺安妮斯顿小姐身体健康，并祝波贝克先生和安妮斯顿小姐婚姻幸福。”落款是上海市新民晚报编辑部全体员工。
詹妮弗看过卡片。眉毛皱了起来：“杰米，这件事似乎已经成为众所周知的秘密了。你……？”
“怎么了？”赵晟似乎不是很在乎：“这里是中国，我想。这件事暂时还不会传到美国去吧？而且，我们的婚礼也快要举行了，被人知道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呢！”
“快要举行了？”詹妮弗无奈的苦笑起来：“你知道结婚是一件多么让人头疼地事情吗？一些准备工作就足以让你疯！请柬，宾客，酒会，甚至预演，这所有的一切……”
赵晟笑了：“简，结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如果你认为真的没有必要的话。我们可以尽可能小范围的举行，也是可以的嘛！”
“小范围的举行？”詹妮弗考虑了一会儿：“似乎也是一个可以接受的……”
&eon!”赵晟喊了一声：“简，我们两个人地婚礼不应该是这样的吧？在我的梦想中，你会穿着全世界最美丽的婚纱，在上帝和众多亲友的面前成为我的新娘的！你是一个女孩子，难道就没有梦想过这个激动人心的时刻吗？”
“你是男人还是女人？”詹妮弗俏皮的看着他：“为什么只有女孩儿会做地梦，你也会做呢？”
“呃……”赵晟楞了一下：“可能是每一个男人地身体中，都有一个女人的存在吧？”
“唔，而且医生说。如果把这个女人拿出去地话，你就会死掉，是不是？”
赵晟无奈的苦笑起来：“哈哈！很幽默。”
两个人正在说着话，宾馆的电话响了起来：“波贝克先生，有一位来自上海《新民晚报》的曹先生要拜访您……”
“啊，知道了。请他上来吧。”
“是谁来了？”可能是因为怀孕的关系，詹妮弗变得懒懒的，总是打不起精神来。
“送礼物的人！”赵晟嘻嘻一笑：“要采访我们。”
“还来？”詹妮弗无奈的坐到了一边：“我都很累了！不能等过几天的吗？”
“你乖了！”他像哄孩子一样的低声哄劝着：“如果你真的觉得疲倦的话，就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就可以。”
“算了吧。我还是和你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