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师尊，你怎么长红毛了？
道域世界，四海八荒，十大道州之外，是一片浩大的宇宙时空，这处宇宙除了漂浮道域这块超级大陆板块之外，空无一物。
没错，天界下界道域实际上是一个大宇宙，只是这片宇宙只有道域一个超级大陆板块，大陆之外，则是宇宙的黑暗空间，一片虚无，似无边无际。
但是，这处宇宙的黑暗之地，如今却漂浮着一座由各种复杂的规则组合而成的神秘宫阙。
宫阙之中，有一群无上存在聚集，实际上这不是他们的本尊显化此地，而是意识跨越了无穷的规则障碍，追寻神秘的命运之光，在此宫殿之中聚拢。
没错，正如灵渊之主尊所说的那样，这些人确实是方外生灵。
所谓方外生灵，乃是绝法大雾与时空乱流包围住的诸天万界边界之外的时空之中的存在。
在神通世界，一直以来，方外生灵的存在都被认为是一种无法被证明的猜想，然而拥有真实神碑的灵渊之主尊却是知道，方外生灵必然是存在的，而祂们亦是如今诸天万界格局形成的重要原因之一。
这处神秘宫阙也是由大道意识凝聚而成，可在任意的时空显化，方外的一些无上存在将之称为十二无上宫。
所有人都尊神秘莫测的道主为领袖。
而其余无上存在则各自有着代号。
分别是虚、真、龙、血、空、罚、烬、吊、哭、罪、炽。
方外生灵，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意识在这片时空之中显化，也不是易事。
此番十二无上宫，除了道主，也只有五位无上存在显化此地。
分别是疑似掌握至高虚空法则权柄的“虚”，祂浑身长满了红毛，在白玉石柱上显化，仿佛要压塌万古时空，神秘又威严。
三头六臂的“真”。
身后拥有八对羽翼，神似天使的“炽”。
背负神山的神秘强者“罪”。
“嗯？为何又有未知的变故出现？”
十二无上宫的王座之上，混沌雾霭沉浮，一道充满威严的声音响起，发出轰隆隆声响，震动偌大的宫殿。
正是道主的疑惑之声。
“什么意思？”身后有八对翅膀的炽显化在白玉石柱上方，同样被各种法则包裹住，隐隐间能够看到祂身后似乎八对翅膀上都各有一轮闪耀的太阳旋转，流动无尽光辉，看起来神圣无比，强大绝伦。
“顾仙衣出现了……虽然只有一瞬间感知到他的气息，但是他一定出现了！但是很快又消失了，并且，因为逐渐融合了这个微不足道的小世界的大道源质，现在能够清晰的看到，这个世界的命运，正在模糊化，发生了某种不可预料的改变，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干扰。”王座之上，混沌大雾翻滚，混沌光雾深处，仿佛有一双猩红的双眸隐匿着，散发着无尽的大威严，让人不寒而栗，有种想要直接跪拜下去的冲动。
“十年前顾仙衣散发强烈的命运之光将我等引导至此地，可惜一直没有他的踪迹出现，如今用与顾仙衣有关之人的命运威胁他现身，难道他是有所觉了，也安排了什么后手应付我等？所以如今观看道域世界的命运，才会连你我也看不真切？”炽推测说道。
“不，没有那么简单……十年前，我等感知到了那个男人的命运之光在道源世界再次闪耀，所以才会追踪至此，但现在想来，一切或许是有人布局针对我等，是在对我等进行一次试探，呵呵，这个人会是谁呢？是‘无’么？还是我们的对手？”道主呵呵一笑，混沌雾气涌动，震动虚空，仿佛可以撕裂一方大宇宙。
“事到如今，该如何做？”
背负神山的无上存在“罪”闷声开口，眼神犀利。
“继续执行计划，不论出现怎样的变故，都必须见到顾仙衣！不，准确来说，应该称呼他为‘洛’，这个人，当年不仅救下了无，更是夺走了轮回法则的大部分权柄，至高法则，岂容区区一个凡人染指！若非吾等在各自的世界，皆有大敌要应付，但凡有一道真实化身来此，又何须如此畏手畏脚？不过即使如此，也必须确认一下如今此人的状态！”
道主霸气说道，说话之间，王座之后，出现了一颗颗硕大的星辰，混沌之力涌动，可怕无边。
“即便是有什么意外，老夫亦可以施展至高虚空法则的权柄接引诸位的意识回归方外时空，不必担忧会丢失这里的坐标。”
这时，红毛生物“虚”开口，自信洒脱。
原来，十年前那道命运之光出现的太过的迅疾，这方外时空的几人感知到时，只能匆忙分化心灵之光穿透绝法大雾与时空乱流，追寻着命运之光来到了这片道域世界。
发现了顾仙衣的蛛丝马迹，并且知晓了顾仙衣便是当年的那位“洛”，花了十年悄然吞噬道域大道意志，布局修正命运，逼迫顾仙衣现身。
但是，在这片时空之中，祂们终究是无根浮萍，隔着“绝法大雾”与“时空乱流”，始终无法与本尊取得联系，无法将这里的坐标传导出去。
绝法大雾内，可不是只有所谓诸天万界的。
所谓诸天万界，实际上只是道源世界的无限时空之中的一个分支而已罢了。
当然，以诸天万界大多数至尊的视角而言，诸天万界便是最大的时空了，就像绝大多数人并不知道方外生灵的存在一样。
红毛无上存在“虚”做出承诺，纵然是所有人在这里遇到了不可预料的变故，他们这些意识的化身，也可以在他的虚空权柄的照拂之下，将道域的坐标传导回本尊。
不至于丧失了顾仙衣的位置。
“既然你现在便有撕开绝法大雾的能力，为何不立刻向本体传导坐标？”
三头六臂的无上生灵“真”有些疑惑道。
此刻，他的意识本尊，正在诸天的某处大宇宙悠闲的躺着。
没错，祂们实在是太强大了，当年纵然是意识穿透绝法大雾进入这片诸天万界，他们的意识所化的肉身，也不能聚合在一起，只能分散在诸天不同的宇宙。
而他们进行交流，便是通过道主演化的十二无上宫。
先前虚小露一手虚空的权柄之力，捕捉到了真如今藏身之地，着实惊到了真，对于虚掌握了部分“至高虚空法则”的权柄已经没有人质疑了。
“你是笨蛋么？你以为凭我这一丝意识，撕开绝法大雾传输坐标回去时轻易之事？一旦施展了权柄之力，老夫定然会消失此间，不行，老夫必须见证洛最后的下场，这个兔崽子，破坏了我等大计，必须杀了！老夫必须亲手送他上路才能安心，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老夫是不会轻易地动用虚空的权柄之力的 ”红毛生灵“虚”咬牙切齿道，眼眸散发杀光与恨意，似乎与顾仙衣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等等……我没记错，那时候你好像还没有加入我等吧？”
无上存在，龙开口，有些纳闷，虚哪里来的对顾仙衣如此大的怨恨？
特么的一百多万年前那场大战爆发时，虚压根还没有加入十二无上宫呢！现在却如此义愤填膺，比他们还激动，啥意思？
“听闻百万年前，原本可以定位终极时空的流向，却被洛所阻止，老夫那时候虽然没有入伙，却也是感同身受的悲痛啊！因而必杀此子。”虚愤怒地说道，眼眸充满惊人的杀意。
“……很好，你有这份觉悟，不愧是天命神宫的人……”道主呵呵一笑，赞许道。
随后，他森然道：“计划不变，不论是谁设局，不论对手有什么反击手段，我等乃是掌天命者，岂会退缩？！即便皆为一缕意念所化，也可压塌这最虚无的道源世界任何敌手！”
……
人间世界，道域。
一名老乞丐在闭关之中恍然间睁开了眼眸。
他是被弟子摇醒的。
“师尊，你怎么长红毛了？”
徐长鸣惊恐的看着老乞丐，眼眸之中闪过难以置信之色。
就在方才，他按照老乞丐给的修行法子盘坐冥想修行，不知不觉间累了倦了，睁开了眼眸，看向不远处靠在一棵大树下休憩的老乞丐，顿时吓了一跳。
赫然可见，老乞丐那黑色的毛发闪闪发光，突兀变长，像是毛茸茸的刺猬一样，并且黑色的毛发开始变幻颜色，由黑转红，散发诡异的红光，凄艳如鲜血，看着怪渗人的。
老乞丐晃晃悠悠睁开了眼睛，看到徐长鸣正惊恐的看着自己。
“呃……”
老乞丐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满身的红毛，嘴角微微抽了抽。
“老毛病了，哎。”
老乞丐目光深邃，一身法力运转，顿时，那长得已经拖在地上的红毛迅速的回收，重新变成了原来的样子。
徐长鸣看得咋舌，目瞪口呆，忙跑到老乞丐身边，“师父，方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也是你的法术吗？为何感觉一股煞气？甚至是一股阴森入骨的气息？”
老乞丐斜睨一眼徐长鸣，呵呵笑道：“你这小东西眼光倒是不错，竟然能够感知到这些东西？”
“师尊谬赞，所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弟子愚钝，还请师尊明示。”徐长鸣挠了挠后脑勺，憨厚一笑。
老乞丐起身，背负双手，看着远方的天空，目光深邃，气场凝重。
“没什么，只是老夫做梦之时，身上常常会出现的特征。”老乞丐语气淡漠神秘的说道。
“做梦长红毛？”
徐长鸣愕然，有些无语，觉得老乞丐并没有与他这个弟子推心置腹，告诉他实情。
“你觉得老头子我在忽悠你？”老乞丐鄙夷的看了一眼徐长鸣，负手而立，声音厚重，“老夫还没有那个闲功夫忽悠你，老夫陷入沉睡做梦时，有时候身上确实会长出红毛，并且……老夫似乎会觉醒另外一个人格，呵呵，有意思，被洛神雪抹去的记忆，逐渐的开始复苏了……还有那另外一个人格的记忆，也逐渐的回收回吾的本尊，原来一切都是……嘿嘿，真有意思啊。”
老乞丐嘿嘿一笑，嘴角咧开。
“师父……”
徐长鸣面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什么事，快放屁。”老乞丐有些不耐烦道。
“师尊，为什么我觉得你笑得很阴险啊？还有洛神雪到底是谁？”徐长鸣好奇问道。
“这个名字在某些时候是禁忌，说都无法说出口，你因为修为太低，反而没有触碰因果，才能肆无忌惮的问老夫……”老乞丐摸了摸胡须，苍老的面容上浮现一抹追忆之色。
“可惜老夫的记忆并不完整，并不能告诉你关于那个女人的全部信息，便是老夫，也忘记了自身的过去，只是遵循莫名的因果在人间漫无目的的行动，包括收下你为弟子，也是因果的一环，是你身上存在的因果特质，让老夫决定收下你为弟子。”
“硬要概括那个女人的话，在老夫的印象之中，只有一个七个字的话能够形容她。”
老乞丐语面色严肃，语气深沉。
“什么话？”
“冠古绝今，傲视诸天！”
老乞丐威严地说道。
“师父那不是七个字，是八个字。”徐长鸣纠正道。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