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信息素检测（上）
严衍早上准时到医院上班，停车的时候就看到了秦烈的豪奢座驾。
等他到办公室的时候，秦烈已经在里面了，一脸的烦闷焦躁。
“看你这样子，昨晚没睡？”
“差不多吧。”
“说说吧，怎么个情况？”
严衍换上白大褂，戴上眼镜，专业精英范儿十足。
“症状跟易感期相似，而且，总觉得，得不到满足，就像是……”秦烈语塞，一时到不到合适的形容。
“就像是发情期的野兽？”严衍一针见血，得意的挑了挑眉，“我记得，离你下一次易感期，还有两个月左右，六月中下旬，对吧？”
“嗯，但是最近感觉跟易感期差不多。”
“这种情况多久了？”
“半个多月了，而且越来越严重了。”
“先去做一下常规血检和信息素采集。”
严衍亲自带着秦烈前往采血窗口，他怕这位大爷突发意外，一般人真心制不住他。
半个小时后，检查结果出来了。
“怎么说呢？这个结果，对你来说其实是个好消息。”
秦烈没说话，用眼神示意他继续。
“你也知道，你的信息素比较特殊，而且等级很高，成年后，一年两次的易感期症状逐年加重。”
“一开始只需要药剂控制，后面却严重到，需要住进医院的特设隔离病房。这次检查结果基本确诊，是信息素饥渴症，你属于安抚型信息素缺失。”
“信息素饥渴症，大多出现在丧偶，或离异的alpha身上，前提条件是，配偶与自身的信息素高度契合。所以骤然失去的时候，会出现信息素饥渴症，症状和易感期相似，极度渴求高度契合的omega信息素。”
“如果得不到这种信息素安抚，就会处于暴躁易怒的状态，严重的会情绪失控，进而导致行为失控，影响正常的工作生活。“
“这就是你说的好消息？”
秦烈被焦躁的情绪，搞得有点不耐烦了。
“你听我说完嘛！你的检查结果表明，你的血液和信息素里，有高度契合的安抚型omega信息素存在，只不过只存留了一星半点儿。按时间推算，应该是半个月前。”
“这种信息素简单来说，就是治愈你的天然药剂，再配合药物，可以让你的身体，逐步降低对这种信息素的应激反应。”
“这就像是一个戒断过程，先拥有，然后逐步降低敏感度，最后回到正常状态。这样，你以后的易感期就会慢慢回归正常。怎么样，是不是好消息？”
严衍尽量说的通俗易懂。
“所以，这种信息素是？”
“罕见的复合型信息素，凛冬腊梅，编码s0167。”
“s级的三位数编码，这得多稀有，看不出来啊。”秦烈失笑。
“所以，是谁？你现在身边那个？让他过来一趟，今天先做个配型检测。”
“你认识的，凌寒。”
“你说谁？再说一遍？”
“凌寒，上次一起打过麻将的那个。”
“我去！禽兽啊你，人家才20岁啊，而且还是你员工，你也下得去手！你还有没有良知了？哦，对，这东西你压根儿没有。”
严衍觉得不可思议，但是，这也是这禽兽的作风没错。
“一次意外而已。”
秦烈有点烦躁，不想解释更多，想到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秦烈身上的信息素瞬间暴涨。
同为alpha的严衍，骤然感觉到了强大的压迫力，就像误闯领地，被王者雄狮盯上的感觉。
“别别别，你控制一下啊！我制不住你啊！你快通知他过来！”
严衍有点怕了，他可不想半年装修一次办公室，吸一次甲醛。
秦烈攥着拳头深呼吸，等情绪慢慢平复的时候，给助理打了个电话，让他找个理由，尽快把凌寒带过来。
助理挂了电话有点懵，凌寒？名字倒有点熟悉，调出员工档案查看，才知道是谁。
原来是年会之夜，抽取终极大奖的omega艺人助理。而且他跳的那支舞，也让人印象深刻。
很快，办事效率奇高的助理，就直接找到庄芸，以带凌寒处理房产过户遗留问题为由，得到庄芸许可，一起前往医院。
庄芸和凌寒虽然都有点疑惑，但是毕竟是老板助理亲自找来，就让凌寒跟着去了。
车开到医院的时候，凌寒很是意外，“不是说，去处理房产过户遗留问题吗？怎么来医院了？”
“是秦总吩咐带你过来的，你待会儿见到秦总，可以自己问他。”
说完干净利索的把车停好，带着凌寒往医院里走。
助理和凌寒赶到严衍办公室，进门看到秦烈的时候，凌寒下意识的就想转身出去。
可是当秦烈抬头看着他的时候，凌寒硬生生停住脚步，在门口站住了。
那是怎样的目光呢？像是看到猎物，紧紧锁住，势在必得的目光，凌寒被看的头皮发麻。
“凌寒，好久不见，过来坐吧。”严衍适时出声，解救了凌寒。
秦烈也对助理挥手，示意他可以回去了。
“严医生好，请问，您，您二位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尽管来之前，助理已经告诉过凌寒，是秦烈吩咐带他过来，但是凌寒还是选择问严衍。
“的确是有事。”严衍把秦烈的信息素检测报告和病例诊断表，一起递给了凌寒，“你先看看，看完了我们再细说。”
凌寒第一眼就看到了检测报告上的姓名，虽然不懂严衍问什么让他看，但他还是认真的看了起来。
凌寒看报告的时候，秦烈仍旧盯着他，那目光专注热烈，肆无忌惮。
从进门到现在，凌寒就没正眼看过他。平时在公司，他们几乎见不着面，就算见到了，凌寒也是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恨不得把自己变成背景板。
就连凌寒调岗艺人经纪助理，秦烈也只是在邮件里，看一眼凌寒的名字和档案照片。
所以，自从那一晚过后，这还是秦烈第一次，正面长久的打量凌寒，好像一点没变，又好像变了点什么。
凌寒顶着这种视线，手里的纸张都快拿不住了，小小一个翻页的动作都翻了几次。
“咳……”严衍看不下去了，故意咳嗽提醒。
“嗓子不舒服就多喝水，咳什么咳！”
秦烈这会儿正在失控边缘，严衍出个声儿都让他极度不爽。
严衍和凌寒一时都有些无语。
办公室里此刻静的出奇，凌寒就在这压抑的气氛里，看完了检测报告和诊断表的内容。
“看完了？”严衍的声量，被迫比刚才小了几分，就怕秦某人突然暴起找茬。
“嗯，看完了。”
“所以……”严衍以为，凌寒多少能明白为什么找他过来，然而，他失算了。
“所以，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凌寒疑惑不解。
“跟你关系大了去了！”严衍被迫拔高音量，“你没看见上面写的，高度契合信息素是凛冬腊梅吗？”
“所以呢？”凌寒一脸无辜。
严衍也疑惑了，难道不是凌寒是别人，转头问秦烈，“你确定你没搞错人？是他吗？”
凌寒的反应，让严衍觉得是秦烈搞混了，谁让这禽兽身边小妖精一堆。
“是他。”秦烈没好气的说。
“凌寒，你是不是没做过信息素检测，不知道自己的信息素类型和编号。”
严衍觉得八成是这样没错。
按理说，平常家庭在孩子青春期分化之后，都会选择第一时间到医院检测信息素类型，记录在个人健康档案上。
基于这属于高度个人隐私，除了直系亲属和个人，其他人无权查看，成年之后，也只有法定伴侣才有权知道。
然而凌寒却是个例外。
“没做过，我是成年之后才分化的，那时已经离开福利院了，自己也没有去做过检测，只知道自己信息素比较淡薄，平时有点冷冰冰的，只有在发情期的时候，才会散发出淡淡的花香。”
凌寒平静的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严衍。
“难怪，其实你刚刚在检测报告上看到的，与秦烈高度契合的omega安抚型信息素，凛冬腊梅，编号s0167，就是你的信息素。”
“你，你们，没搞错吧？”
凌寒有点难以置信，他原本以为自己的信息素很淡薄，应该是平平无奇的那种，没想到居然是这种罕见复合型的，而且还是凛冬腊梅。
腊梅香，本身就是一种高级香味，就算是最厉害的调香师，也很难调配出天然腊梅香。
这种冷香非比寻常，花香系列香水用它升华，木质香系列以它点睛作为终极。而且，他知道高度契合意味着什么。
人类科技与文明发展到今天，很多人相信，爱情不是只与信息素有关。
所以，除了常见的ao恋之外，也会有aa恋和ab恋的存在，只是比较少见，且大众接受度相对比较低而已。
但是，这也只是针对于普罗大众，因为一旦达到高度契合，无论是omega还是alpha，都难以逃过高度契合信息素，那源于本能的吸引和掌控。
“这样吧，我先给你安排做个检测，很快的，你跟我走吧。”
严衍觉得，还是先做个检测比较好，这样才好开口，让凌寒配合后续治疗。
凌寒略微思索了下，还是站起身，准备跟严衍去做检测。
“不过，”严衍走到门口停下，“你能不能先释放一点安抚信息素。”他边说，边偷偷往秦烈那边看。
凌寒明白了，往回退了两步，缓慢而平静的释放信息素。
冷冽而清新的气息，释放出来的瞬间，秦烈原本微阖的双眼瞬间睁开，深深地，贪婪地呼吸着，感受着这种沁入心肺的，舒缓到极致的气息。
继而缓缓靠在沙发靠背上，放松身体，闭目养神。
看着秦烈的情绪被抚平，严衍更加确认，之前的检查结果准确无误。凌寒也开始相信，自己刚刚看到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