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给我磕三个响头
陆池闻言,神色不变,语气中却多了几分笃定与坦荡:“你心中依旧对我怀恨在心,这是不争的事实。”
陆池的话语中没有逃避,也没有辩解。
“恨又如何,不恨又能如何?陆阁主,您莫非真的只是跋山涉水,只为向我讨问这无谓的情感纠葛?”
陆池身形一动,轻盈地站起,一步步坚定地走向对方。
“我此行的真正目的,乃是请求借用贵阁的至宝——寒玉髓。”
“寒玉髓,凤玉阁之瑰宝,何谈借用?若你心有所需,但取无妨。”
严遂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屑,就像是在嘲弄这所谓的“借用”。
云初霆闻言,眉宇间闪过几分讶异,连忙追问:“既然如此,敢问玉髓现于何处?”
严遂的目光如寒冰般凛冽,声音冷硬如铁,“寒潭深处,便是玉髓所在。”
高非飞闻此言,心中大喜过望,连忙抱拳行礼,言语中满是急切与恭敬。
“如此,便请前辈不吝赐教,引领我们前往寒潭。”
然而,严遂的目光并未在高非飞身上停留半刻,他的视线直接穿透人群,锁定在陆池身上,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讥诮。
“陆阁主,您这求人的方式,未免太过傲慢了吧?”
陆池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一幕,他面容平静,语气淡漠,“那么,依你之见,我该如何求你?”
严遂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简单,一块寒玉髓,换取你跪地向我磕三个响头,这笔交易,岂不公道?”
高非飞闻言,震惊之余更是愤怒难掩,“前辈,您怎能如此侮辱我师尊!”
陆池的面色虽更添几分寒意,但他没有多言,只是轻轻撩起衣袍下摆,就要屈膝下跪。
一旁的姜初白眼疾手快,猛地伸手架住了师尊的臂膀,眼神中满是坚决。
“师尊,请让弟子代劳。前辈,您看我这求人的姿态,是否足够诚恳?”
语毕,姜初白毫不犹豫地跪倒在严遂面前,咚咚咚,连续十几个响头,直至额头渗出丝丝血痕。
“够吗?”
严遂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笑容中没有丝毫温度。
“我说的是让你师尊磕,你在我眼里还算不上个儿!”
严遂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轻易地割裂了空气,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傲慢与轻蔑。
严遂的眼中闪烁着挑衅的光芒。
“前辈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高非飞心急如焚,想要上前搀扶起姜初白,却被姜初白轻轻挥手拒绝。
高非飞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眼中的焦急与不甘混杂成复杂的神色。
姜初白拍着自己的胸膛,声音中带着几分故作轻松的笑意:
“没事没事,前辈尽兴就好,您说还要怎么求?只要您说得出,我姜初白拼尽全力也要办到!”
“够了,还不起来!”
陆池的声音清冷而威严,一挥衣袖间,一股柔和却不可抗拒的力量将姜初白轻轻提起。
陆池的面容俊美非凡,那张脸上没有几分被侮辱后的屈服,反倒是透着一种超脱世俗的淡然。
“师兄,我磕便是。”
严遂的眼神微微一黯,其中蕴含着复杂的情绪。
“罢了,你们在这里师徒情深,显得我尤为可恶。”
严遂的话语中带着自嘲,随即话锋一转。
“我就当这小子替你磕过了,这就带你们去取寒玉髓。”
寒潭,位于永寒宫后殿深处的一个天然冰窟。
四周终年覆盖着厚重的寒冰,严遂时常于此修炼,利用这里极端的寒冷来磨砺自身。
此处的寒冷达到了极致,即便是修为高深者,也需要不断调动灵力以抵御那就像是能冻结灵魂的寒气。
每日坚持修炼一个时辰,便能让灵力得到显着的提升。
而寒潭深处,隐藏于冰窖之下,那里的寒气比之冰窖更甚十倍。
即便是全神贯注,动用全身灵力抵抗,也难以支撑超过半炷香的时间。
“你说要我们下潭底取寒玉髓?”
云初霆踏入冰窖的瞬间,便已感知到了那股逼人的寒意,立刻调动灵力护体,以抵御这刺骨的寒冷。
然而,当他得知寒玉髓竟藏于潭底时,原本平静的脸色顿时变得愠怒,眉宇间凝聚着难以掩饰的怒意与不悦。
严遂的面容上挂着一抹淡然的微笑,就像是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确实无误,寒玉髓作为稀世之宝,如果不安置在一个万无一失的地方,我的心中难以安宁。”
姜初白故作夸张地挑了挑眉,刻意摆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哦?你所谓的‘藏’,就是这个样子?那不如你现在就演示一遍,把它取回来再藏一次给我们瞧瞧?”
严遂的目光轻轻扫过众人,最终定格在陆池身上,语带深意地道:“至于是否要深入寒潭,各位自行权衡。只是……”
他的声音微微一顿,流露出几分忧虑,“只怕陆阁主身中的剧毒,已经刻不容缓了。”
云初霆见状,心中焦急万分,连忙出声阻止正欲迈向寒潭的陆池,“陆阁主,您这是何苦?他分明是在戏耍我们!”
显然,他对严遂的动机充满了怀疑。
高非飞的情绪也瞬间紧绷起来,忠诚与焦急混杂在他心头。
“师尊,若您非得让人下去探查,也应该由弟子承担这份危险!”
言罢,他便开始急切地解开衣襟,准备一跃而下。
云初霆见此情景,不禁急得直跺脚。
“你们难道都看不出来吗?严遂怎么可能将寒玉髓置于如此显眼的潭底!
这家伙分明是在故意误导我们,谁要是真的跳下去,恐怕就再也回不来了!”
话音未落,一阵突如其来的水花溅起,伴随着“扑通”一声沉闷的响动。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姜初白的靴子和外衣散落在岸边,而他本人却已消失在了幽暗的潭水中,只留下一圈圈逐渐消散的涟漪。
“姜师弟——!”
高非飞惊恐地趴在潭边,声嘶力竭地呼唤着,但除了那片死寂的潭面,没有任何回应。
严遂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