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守山之人
系统的警示也让他意识到,结界的异常变动正是源于进入前的这一不同寻常的遭遇。
小渔及其家人,正是那个打破常规的“不寻常”!
然而,真相太过惊人,姜初白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如何开口。
正自焦急,一旁的师尊却突然开了口。
“我们借助飞剑之利,破空而来,而你,明明出发在后,仅凭双脚之力,竟能如此迅速地追及我们?这岂非怪事一桩?”
陆池的话语简洁明了,却如同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高非飞心中的疑惑之锁。
高非飞恍然大悟,目光锐利地再次投向小渔。
小渔原是楚楚可怜的模样,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但听到陆池的质问,她竟意外地愣住了,那张稚嫩的脸庞上,闪过一抹奇异表情。
片刻之后,她轻启朱唇,声音里带着几分讥诮,“是我小看了你们,确实很厉害”
姜初白闻言,手中的仙剑不自觉地又向前递进了一分,锋利的剑刃几乎贴上了小渔细腻的肌肤。
“哼,是我们太大意了,竟未早些看出你的不凡之处!”
姜初白冷哼一声。
小渔的面容瞬间褪去了那份乡村少女的质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高傲神色,好似高人一等。
“我第一眼瞥见你那乾坤袋时,心中便已了然,里面必定藏有不凡之宝。
虽说这只鹅颇为聒噪,但若能驯服作为灵宠,倒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谁料它对旧主情深意重,我一路追踪它的踪迹至此,恰好遇见这位陷入幻象中的小哥,正欲探个究竟,你们便紧随而至……”
姜初白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接话道:“于是,你就顺势假装自己也被幻象所困,是这样吧?”
小渔闻言,鼻中轻哼一声,眼神中既有不屑也有无奈。
“实不相瞒,我们还有一名同伴被困在这结界之内,不知姑娘能否大发慈悲,引领我们前去寻他?”
姜初白的笑容愈发显得风流倜傥,这份轻佻让一旁的陆池不禁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揣度其真实意图。
此时,小渔的手腕已被一副泛着淡淡灵光的捆仙锁牢牢束缚。
姜初白手中的长剑轻轻点在她的前方,示意她前行。
而那只四脚鹅,宛如一个不听话的孩子,笨拙地吊在小渔的腿侧,随着她的步伐,在地面上拖出一道浅浅的痕迹,时不时发出不满的咕哝声。
小渔每踏出一步,周围的白雾就像是感知到某种力量,纷纷自动避让。
不多时,他们便在一株参天古木下发现了云初霆的身影。
只见云初霆倚树而坐,双眼空洞无神,浑身散发着一种落寞与疲惫。
在他身旁,躺着一位中年男子,那便是云初霆的父亲——云柏山,此刻的他似乎只是虚影,显得异常虚弱。
高非飞快步上前,轻轻摇了摇云初霆的肩膀,后者恍如从一场漫长而虚幻的梦境中惊醒,猛然回过神来。
与此同时,他脚边的“云柏山”身形开始变得模糊,最终化作一团白雾,消散于无形之中。
高非飞耐心地再次向云初霆阐述着当前的状况。
云初霆的目光锐利如剑,死死锁定小渔,其中蕴含的不甘与怒意,让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几分。
高非飞轻声细语,带着几分歉意,说道:“还望小渔姑娘不吝援手,引领我们穿越这迷雾。”
小渔抿紧嘴唇,心中的不满与无奈混杂成一张复杂的网,尽管心中有千百个不愿意,但面对眼前的形势,她终究还是无计可施。
在小渔的带领下,一行人穿梭在如同梦境般的白雾之中。
不到一个时辰,那层神秘莫测的结界便被他们抛在了身后,他们一行人重见了天日。
小渔的双手依旧被绳索紧紧捆绑,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受伤的神色,倔强地举起双手,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现在,可以解开这些了吗?”
姜初白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缓缓开口:“稍安勿躁,先告诉我们,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又为何要将我们囚禁于此?”
小渔闻言,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那声音里既有不屑也有满满的自豪:
“我乃乌头山的守山之人,你们未经允许便擅自闯入禁地,我仅以幻术相阻,已是手下留情,仁至义尽了!”
言罢,小渔的眼神中流露出几分骄傲。
“守山人?这倒是第一次听说!”
姜初白的脸上写满了惊异,嘴巴不自觉地张成了一个小小的圆圈。
在他的构思中,何时何地插入了这样一个角色?
姜初白不禁在心中暗自嘀咕,这一切似乎超出了他原本的设定范畴。
小渔见状,焦急地辩解起来:“此山乃是我祖先仙灵所化,作为后裔,我们有责任,更有义务,世代守护这片圣地。”
姜初白的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不会吧,不会吧,这年头还真有人相信山是由人变化而成的传说?”
姜初白回忆起当初为乌头山构想传说背景时,灵感不过是来源于一次旅行中导游随口的玩笑话。
那时的他,只是觉得这样奇幻的元素非常适合融入修仙小说中。
未曾料到,自己笔下的世界竟然如此真实,连配角们的反应都如此贴近现实。
姜初白的眼神看向小渔带了一点探究。
“你真的不是严遂的徒弟,专门来整我们的?”
姜初白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甘与疑惑。
姜初白的心中,对于这个谜一样的少女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既恼怒于自己一行人被她轻易玩弄于股掌之间,又对她那超乎常人的手段感到几分好奇。
“哼,”小渔轻蔑地哼了一声,小巧的鼻翼微微翕动,眼中闪过一抹不屑。
“你们中的是我家祖传的幻术机关,这等精妙绝技,跟严遂那家伙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不过是仗着权势,侵占了我家世代守护的祖山,是个彻头彻尾的恶人。让我给他当徒弟?简直是笑话!”
小渔的话语中充满了厌恶,她的小手紧握成拳,似乎在诉说着对严遂深深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