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挫败的滋味
当嬴高再次踏入三川郡的边界，内心非但未曾有一丝松弛，反而对关外仙营的局势更加忧虑。世人皆知，骄兵必败，此乃天道法则。
他已经品尝过一次挫败的滋味，然而那些未能吸取教训，一味孤行的将士，其结局早已注定。
骑乘灵驹疾驰，马蹄声隆隆作响，转瞬之间，铁鹰一行已抵达京县仙营。嬴高甫入幕府，王虎与蒙寥两位将领立刻上前迎接。
自嬴高离开前往关外仙营那一刻起，他们便在此坚守，只因唯有战火燃起，他们方能借此积累修炼资源，因此对于这场可能发生的战斗，无论是蒙寥还是王虎，都给予了极高的关注与警惕。
“嬴真人，前线状况如何？”两人皆知，大秦帝国绝不会轻易咽下这口恶气，战争必将持续。
他们只是想知道，在接下来的战事中，他们是否有机会投身战场，为此，他们翘首期盼已久。
“正如你们所料，战争还将继续，不过我们并不会与关外仙营的大军一同行动，吾师坐镇仙营，令我自行决断。”嬴高望着蒙寥与王虎，淡然一笑，收敛心神，言道：“但我对关外仙营的这一战并不抱乐观态度。”
说着，他指向地图上一处名为肥下的区域：“此处正是李牧将军击败樊於期将军之处，地势开阔，无险可守，然而李牧的十万修士大军却并未引起樊於期的丝毫警觉。”
“不论是上将军恒乾，还是关外仙营的诸多将领，他们都认为李牧仅是侥幸取胜，纯属运气使然。然而在我看来，并非如此简单。”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之事？”
说到这儿，嬴高抬眼看向蒙寥与王虎，沉声道：“尔等身为将领，须牢记一点：武者只信实力，不信运气。因为我们是以实力攻城略地，以实力建功立业！”
蒙寥与王虎闻此，恭敬地躬身回应：“遵命，嬴真人教诲铭记于心！”
“这就是李牧在肥下的战术，你们二人仔细研读，然后推演一番。”嬴高望向蒙寥，又道：“尤其是你，蒙寥，执掌万胜军，更需深谙此战法之精髓。”
“遵命。”
“王虎，传令给白泽，我要了解赵国境内的详细情报，以及中军大将樊於期的动向。若寻不到人，便严密监控赵国通往燕国的所有要道。”
“一旦发现踪迹，立即上报于我，未经允许，不得擅自行动”
王虎听罢，眼中满是惊讶，与蒙寥互相对视一眼：“嬴真人，您的意思是樊於期将军可能会叛变？”
秦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历史上，秦军将领鲜有叛逃之举，唯有昭襄王时期，郑安平曾投靠赵国，为此昭襄王痛斩当世丞相范雎。
正因如此，王虎与蒙寥才会如此震惊。自始至终，无论是嬴政还是秦军将领，均未往这方面想过，结果却是遭受了现实的无情打击。
“以防万一！”此刻，嬴高目光如剑，凌厉异常，他清晰记得，在历史上，樊於期确实投降了赵国，随后又前往燕国。
最终，他的头颅被燕太子丹割下，作为荆轲刺秦的献礼。
“如今樊於期生死不明，可谓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在这种关键时刻，多做一些准备并无不妥，以免一旦事态突变，我们将陷入被动局面！”
“遵命。”
有些话，不宜直言。即便是他的亲信也不例外。在这个世界，虽然嬴高尚未经历过背叛，但他深知人心难测，尤其樊於期之事，牵涉重大。
甚至此时此刻，他还在犹豫是否应该将樊於期送出。
放走他，则有损国威；杀死他，却又会导致历史走向剧变。
邯郸城内，相较于大秦的失利，此次李牧大败秦军，使得赵军士气大振，彻底打破了世间流传的“秦军无敌”的神话。
而且，这次战胜秦军，对于赵王的长远计划更是大有助益。
此刻，整个邯郸城沉浸在欢腾之中。秦赵两国之间的仇恨，不亚于秦楚之争。数十万投降的秦军被坑杀，这份仇恨，一代代人都难以忘怀。在这个时代，人们对国家的认同感非常强烈。
仇恨就是仇恨，忘记仇恨，便是背叛。
“大将军，此战酣畅淋漓，定会震撼整个中原大地！”赵王饮了一口灵酒，举杯向李牧敬道：“如此一来，各国久未启动的六国联盟也可提上议程了。”
李牧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沉默片刻，对赵王说道：“王上，我军虽暂时击败了秦军，但秦国兵力雄厚，秦军鲜少遭遇败绩，他们必定不会就此罢手。”
“依微臣看来，在短期内，秦军定会重整旗鼓，卷土重来！”
“更重要的是，一旦促成六国联盟，实则对我王的布局不利。一旦六国合纵，韩魏两国将成为我赵国的盟友，届时若欲吞并两国，便失去了正义之名。”
赵王放下手中的酒杯，脸色瞬间变得严肃。长久以来，吞并三晋之地的想法，始终只是一个设想。尽管他心中有着这样的雄心壮志，但他明白自己与赵国的实力根本无法支撑起这样的野心。然而，这一次李牧率军击溃了号称天下无敌的秦军，让他看到了实现这一目标的希望。
只要李牧领军，再加上妥善布阵，鲸吞韩魏两国不再是空谈。
赵王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忽然转身，双目中闪烁出坚定的光芒，直视李牧，问道：“大将军，倘若本王放手一搏，将全国兵马交由你统一指挥，全歼秦国关外仙营的可能性有多大？”
骤然听到赵王的雄心壮志，李牧心中一震，他在心中细细盘算良久，才向赵王回道：“启禀王上，秦国关外仙营之中，原有大军十二万，肥下一战损失三万，现今不足十万。但在三川郡内，仍有三万大军掌控在嬴高手中，这意味着秦国关外仙营仍有十二万大军。在军队数量上，我军占有优势。然而一旦战争爆发，蓝田仙营的秦军定会在第一时间东征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