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心知肚明
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莫惊春见江初月不欲多言，自然也不多问。
“眼下阁主虽然先走了，但也不知会不会再出现此类情况，以防万一，还是得尽快送初月离开才是。”莫惊春站在最理性的角度。
纵然知江初月定放不下萧亦灏如今情形，却也不得不劝，“初月，水云阁内一旦发生什么意外，我一定第一时间来告知你，定不会让你蒙在鼓里。”
垂头无意识咬唇，江初月犹豫一瞬，拿定主意，“我听你的。”
她留下，许能帮衬萧亦灏一把，可要是被发现了，带来的麻烦可远比江初月留下带来的价格更骇人。
阁主对江初月的忌惮和不满，不曾明说，可众人都心知肚明。
身为当事人的江初月看的则更清明，她不能成为萧亦灏前行路上的绊脚石。
“一路小心。”萧亦灏也只在江初月离开时吐了一句话，江初月回头望了他一眼，下定决心，扭头就走，再没回过头。
“堂主，你说阁主为什么不让你夫人也进水云阁？”有下属实在不解。
“是啊，夫人的医术实在厉害，这样的人才若能收进水云阁内，实是水云阁之福啊！”
只这一回，江初月就凭精湛的医术收拢了萧亦灏手下人的心，“阁主的心思可是你我能猜的透的？”
冷冷一句话，堵住了下属的好奇心。
刘无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先退了下去，确保房中只有他和萧亦灏二人后，刘无施施然在床边坐下，恰好坐在了江初月曾坐过的位置上。
“起来。”萧亦灏眼底的不悦藏都藏不住了。
“你……”刘无被气的够呛，怎么看萧亦灏怎么不顺眼，指着萧亦灏“你你你”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话，反倒在萧亦灏冷峻的面容下，老实挪开，另寻了一处位置安置。
“初月走之前，给了我一些好东西。”刘无从袖口里翻出了好些瓶瓶罐罐。
“什么？”萧亦灏竖起眉毛，江初月这一趟来的匆忙，连陪萧亦灏的时间也不多，怎地还给了刘无东西。
“你别误会，给我的就是一些毒药和解药。”眼看萧亦灏吹胡子竖眼睛了，刘无忙补充道。
将多出来的瓶罐全堆在萧亦灏跟前，“就是这些东西，你瞧瞧，可有用得上的？”
打眼扫过，确定都是些毒药和解药，萧亦灏满意的收回视线，“这些东西于我无用，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吧。”
这话算是让给了刘无一个定心丸，“这可是你说的，那地牢里的几个人可就都交给我来审了。”
江初月研究出来的毒药效用极佳，能极大程度的折磨人的同时还能保有人的精气神，确保他在清醒的状态下感受身体被毒液一点点侵蚀的痛苦。
刘无用江初月提供的毒药曾顺利逼出一些有用的信息，原还在发愁怎么找江初月再要一些，没想到出了这么一档子意外后，刘无竟有了意外的收获。
“地牢的人你随便审，但有一条，必须保住他们的性命。”萧亦灏往上挪了挪，换了个更舒服点儿的姿势。
“得嘞，这点儿小事就不劳萧堂主费心了，我一定办的妥妥帖帖，不让你失望。”刘无耍宝般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人毫不留情的在他后脑上上拍了一掌、
“都什么时候了，还耍宝呢！”刘无一回头，对上莫惊春的冷脸，再憋屈也说不出话来了。
“我这是要去地牢审讯，耍什么宝。”见萧亦灏和莫惊春似有话要说，刘无识趣儿的抱着大大小小的瓶罐开溜，临走还不让为自己解释。
莫惊春闻言一回头，刘无早已经跑远了。
“他这么冒冒失失的，你当真放心把地牢里的人交给他去审？”莫惊春实在怀疑，刘无到底能否胜任。
萧亦灏嘴角的弧度上扬，可皮笑肉不笑，无端端让人觉着瘆得慌。
“在这些事情上，他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可不要小瞧了他。”
撇撇嘴，莫惊春不欲就此事和萧亦灏浪费时间，“初月已经送出去了，只是阁主那边，你觉得阁主到底有没有怀疑什么？”
阁主来阁楼的种种表现都表明，他不相信萧亦灏的伤是水云阁内的郎中所治的，只是他不曾抓到把柄，这才未能发作。
“你觉得呢？”一句反问，却让莫惊春不知该怎么说了。
“但说无妨。”萧亦灏知她心中的顾虑。
“我觉得阁主恐怕已经发现不对了，只是碍于没有拿到实打实的证据，不能发作，这才暂且装作不知。”
莫惊春实在不解阁主为何对江初月插手水云阁的事情如此不满，甚至到了萧亦灏重伤，明知江初月的医术了得，也没想过请江初月来水云阁。
“其实阁主比谁都看得清楚。”此言一出，莫惊春有些闹不明白了。
“水云阁内出了暴动，这么大的事儿，你不觉得阁主冷静的有些过分了吗？”萧亦灏轻笑一声，笑声中的轻蔑半点儿也没掩藏。
“你是觉得此次暴动是阁主促成的？”莫惊春说完，忙否决了这一猜想，“不可能，昨天的暴动实在厉害，一旦出了岔子，水云阁只怕都被人颠覆了。”
“此招虽然险，可是一旦成功，阁主就能彻底折去长老会的羽翼了。”在昨天暴动的慌乱情况下，萧亦灏仍能抱有理智的分析其中的问题。
在受了重伤后，甚至放心的晕过去，全是基于，“阁主知道初月来过，甚至可以说是他默许的。”
莫惊春瞪大的眼睛，直直的望进萧亦灏一双深邃的眼眸之中，她很快就明白萧亦灏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所以其实我们的所有动作都在阁主的眼皮子底下？”
“没错。”萧亦灏也是经过阁主来了这一遭后，才意识到其中的不对劲。
“阁主昨天的漫不经心，和对我受伤后的反应，就已经可以表明一切了。”
“可是……”莫惊春还想挣扎一下。
“阁主利用了初月的医术，却不愿让她名正言顺踏入水云阁的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