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岌岌可危的关系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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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温千禾没想到的是,周ting筠偷偷带自己去见了他妈妈贺知懿。

    原因是周ting筠爱好男的风流事不知被谁传到亲戚耳里去了,贺知懿和该亲戚在一次宴席相遇,随后便得知了。

    她原本也不相信,自己儿子阳光帅气,聪慧懂事,怎么会喜欢男的。可回到家细细想后,越发觉得不对劲,儿子从小到大就没谈过恋爱,上学不谈是好事,给家里省了不少事。

    其实为了周ting筠的成长自己私下做了很多功课,比如孩子叛逆期都有哪些迹象?做父母的该怎么办?孩子处于青春期对异性萌生好奇出现早恋现象,父母应如何巧妙攻破孩子的心理防线,与他成为好朋友,将孩子拉回正轨?

    正当她兴致勃勃地期待周ting筠青春期的到来,毕竟自家孩子长的不是一般的帅,完全继承了自己的优点,追他的女孩子肯定络绎不绝,自己还可以趁机慢慢挑挑。

    然而等读完小学,别家的孩子已经会说小情话,她家的宝宝只会吵着要开挖土机。

    初中,早恋的爆发点。她每天观察周ting筠情绪有没有波动,书包里有没有情书,每个月手机话费使用情况,qq空间有没有女孩子留言,还会邀请他同学到家里来做客,结果全是男的。又好笑又苦恼,一度他孩子性格是不是有问题,别家孩子没他帅都被抓到谈朋友。可事实并非如此,周ting筠品学兼优,性格活泼开朗,在校深受老师学生喜欢。她这才放心,自家宝宝是好孩子。

    高中自然也没有谈,只是性子有点变了,说不上来哪里变了,因为他回家亦如从前的态度,唯一不同的是成绩开始下滑。初中因成绩优异被保送市最好的中学,高一能稳居年级前十,高二年级前一百,高三直接滑到两百开外。

    当父母怎能不急,可周ting筠一没谈恋爱,二没与同学有什么过节,三是心理也没出毛病,性格依然开朗。使用各种手段旁敲侧击就是不知道哪个地方出了问题,可能就是不爱学习了,暂时性厌学。好在高三最后三月,学习状态又回来了,挑灯夜战,最后以理科成绩642分进了a大计算机系。但放在刚上高中那势头,周ting筠考北大清华没什么问题。

    遗憾虽说遗憾了点,可a大也是不错的,国家双一流高校。

    她一直以周ting筠为骄傲,是她炫耀的资本,现在突然有人告诉他儿子是同性恋,她从来没听说过这个词儿,可能长期做全职家庭主妇与时代脱轨了。连夜查了同性恋相关的所有知识。

    她蓦然有点后怕,她隐隐约约记得在高三上学期,频频看见周ting筠与一些不知是同校还是其他学校的男孩子在一起出去玩。那些孩子无一例外长得很好看。自己一时以为孩子学习压力大,治好厌学的最好办法就是多放松。而现在脑中警钟长鸣,自家的乖孩子可能就是同性恋,那么问题来了,如果是同性恋,小筠是o还啊1,如果是0,自己会更加不能接受!

    几天几夜下来,辗转难测,无法入眠,越想越害怕,开始以泪洗面,实在憋不住她又不敢告诉自己老公,一是工作忙最近还不顺心,不想给他徒增烦恼,自己是孩子的妈,理应独当一面,于是跟老公说出去散心两天飞到儿子读书的城市。决定当面直接问,不想拐弯抹角,这件事不说清楚,她这辈子无法安心。

    “小筠,跟妈介绍介绍你女朋友,真是的,有女朋友了也不告诉妈一声。”贺知懿越看温千禾越喜欢,儿子眼光独到,半辈子不谈,一谈就是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掩嘴笑得一时合不拢。

    周ting筠收敛了平时玩世不恭的模样,乖乖地坐在自己妈妈旁边,拉开椅子,起身牵身旁的温千禾一只手,轻声道:“他叫温千禾,与我同一个学校,法学专业。”

    温千禾内心从始至终生气,震惊,无比愤怒,很想当场揭穿这家伙的面目。可对上他妈妈那双殷切,温柔的眸子,心骤然软下,一句话也说不出。关键是不敢,自己半大的胆子无法支撑他如此潇洒不顾后果地去伤害一个知书达理,贤淑优雅的妈妈。

    周ting筠的妈妈温柔得不像话。

    贺知懿心里兴许过于激动,一时不知该如何表达,只是一个劲儿握住温千禾的手,轻轻说:“小禾,谢谢你,谢谢你,”

    她恨不得马上飞回去告诉老公,他儿子终于谈恋爱了!

    这下心彻彻底底安了。

    “妈,本来想今年过年带回家告诉你的,但既然现在你来了,早见晚见都一样。我和千禾谈半年了,感情很好,妈你不用担心。”

    “好,小禾,快坐下,快坐下吃饭。”贺知懿依依不舍地松开这双修长葱白的手。

    “小禾,要是我们家小筠惹你不开心了,或者欺负你,一定不要委屈自己,告诉我,我帮你。我一看你就是好孩子,不要怕的。”

    温千禾恩恩了两声,不敢多说话,从进包厢到现在,他就没说几句话。必要时会尖着嗓门轻轻回一两句,大多都是沉默。

    “我怎么会舍得欺负千禾呢,妈您看爸爸什么时候对您粗过声,我们家就没有欺负媳妇儿的传统。”

    呵呵,温千禾心里冷笑,你渣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家里优良传统,拈花惹草,醉生梦死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太虚伪了。世上怎么会有周ting筠这类人。欺骗这么好的父母,于心何忍。

    忘了这人根本没心。

    “就你嘴甜,说说和小禾之间的事好不好,妈妈想听,但是小禾害羞呢,也可以不说。”贺知懿发现他准儿媳,实在含蓄害羞到极致,柔柔弱弱,干干净净,好像一颗晶莹洁白的珍珠,又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千禾,可以吗?”周ting筠低头问。

    “嗯。”看你怎么编。温千禾轻手放下汤匙,慢慢嚼碎口中的食物吞下,才侧过一半的脸微笑地望着母慈儿孝的两人。

    周ting筠语气缓和,言辞谦逊富有书生意气,娓娓道来,与平时禽兽模样判若两人。

    而他妈妈更是温婉可人,大家秀气,笑不露齿,举止典雅,说话处处为他人考虑。

    “小禾会跳舞?”

    “嗯,不然我怎么会对他一见钟情呢,那时他站在台上,万众瞩目,飘飘起舞,虽然脸被轻纱遮住,但是我能窥见那薄薄面纱下肯定是张颠倒众生的脸。您看,我说的对不对?”周ting筠将身子后退了一点,让贺知懿多看看温千禾。

    贺知懿一笑,眼睛会弯成月牙,“小禾很漂亮,是我们家好福气。”

    见自己母亲如此认可温千禾,周ting筠也不知不觉自豪起来,好像温千禾就是自己媳妇了一样,手自然而然伸过去揽着他的腰,“妈妈,您顺便给我们俩照一张照片吧。”

    “对对,回去我就给咱爸说。”贺知懿从包里拿出手机,对着亲密相间的二人咔咔拍了两张,然后瞅着手机看了好半天,嘴边笑意始终没消过。

    温千禾被搂得很不自在,拍完照还不撒手,于是他狠狠掐了一下。周ting筠猝不及防地大叫,面部扭曲。贴近他耳边小声说:“你下手真狠。”

    “请你自觉点,不然后果自负。”他尽量将嘴贴在他耳边,发出极小极小的声音。

    “小筠,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贺知懿极善于观察自己儿子,别的不灵敏。

    “没事,妈,可能抽筋了。”他转头笑着对妈妈说道。

    “好端端的怎么会抽筋,是不是缺什么营养,你怎么照顾的自己…”

    “没有,妈,对了,今天晚上我和千禾在学校有一场演出,您要来看吗?”

    贺知懿以前很反感自己儿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扭腰表演。从小到大学校凡是有什么演出,周ting筠从未参加过。所以一听见这,她脸微微变了。

    周ting筠道:“社团演绎经典,《梁祝》,小禾是祝英台,我是梁山伯。”

    “这样啊,那要看看。”演绎经典,还算好。贺知懿安慰自己,有幸看见儿子好儿媳同台演出,也是一件不易的事,“不会经常上台吧?”

    “不经常。一年也盼不来一场。”

    温千禾默默听着母子二人之间的谈话,蓦然有点疑问,周ting筠家庭环境好,怎么会培养出这样的孩子来呢。他也不敢开口问,一开口必露馅。

    只有听的份。

    不得不说周ting筠编故事真是一流,信口开河,说得自己差点信了。一见钟情,他说一见钟情是在去年那场演出上?这事都让他物尽其用了。

    然后极力表述他追自己有多努力,费了多大的劲儿。

    “有什么问我,小禾害羞,今天都是我劝了好半天才敢来见您,以后慢慢就好了。”

    贺知懿点头:“是我唐突了,来的也突然,没给你准备什么礼物,小禾不要见怪。”

    温千禾摇头,含糊地用假音说:“不会。”

    “5点多了,妈,我们该回学校了,您和我们一起回吗?我开车过来了。”周ting筠起身,做离开之势。

    贺知懿笑道:“现在小禾已经够拘谨了,都没说几句话,我再和你们待下去,非得憋坏不可,妈不跟你们去了,妈想休息休息,明天回去。”

    “您不去看表演了吗?”

    温千禾很明显从这句话听出周ting筠言语中的失落。

    “不去了,你爸催我回去呢,一个人不安全,他就是瞎担心。”她说完,过去牵起温千禾的手:“小禾,我太喜欢你了,这次来的仓促,下次去我们家,我们慢慢聊。”

    温千禾点头。

    “还有,你要多吃点,太瘦了,”贺知懿突然盯到他平平的前胸。

    温千禾刷得一下脸全红,贺知懿察觉自己失礼了,收回目光:“好了,你们快回学校吧。不耽误你们了。”

    “嗯,那妈到家了记得告诉我一声,报平安。”

    “知道啦,乖儿子。”

    两人一路无语回到车内。

    温千禾感觉到周ting筠情绪低落,大概是因为贺阿姨最后拒绝去看表演,有这么重要吗。

    “周ting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周ting筠驶动了车:“我妈,知道我同性恋的事。”

    “你很怕你妈妈?”他一度认为周ting筠就是大人口中的混蛋小子,天不怕地不怕的问题少年。

    “不是怕,是不想看见她失望。”

    “所以,你经过我同意了吗?今天的事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提前告诉,你会答应吗?”周ting筠说得云淡风轻,恢复以前的肆意:“再说,我也不是蓄谋已久,而是临时起意,就是昨天。”

    “行,我帮你这个忙,但是能不能过了今晚,最后一次演出之后,咱俩两清。别再联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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