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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是我欠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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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黎带着人浩浩荡荡到了萧府,不等人通报径直走了进去,走到一半才想起自己不认识路,随便找了个下人问道:“你家公子的院子在哪?”

    下人何时见过这种场面,颤颤巍巍指了一个方向,谢黎见状往她指的方向走去。

    “萧宁!”谢黎推开门,怒气冲冲道:“你搞什么幺蛾子!”

    话音刚落,她看到床上躺着的人,愣在原地。

    “咳咳……”床上的人突然剧烈咳嗽,谢黎反应过来,不是幻觉,真的是……顾源!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谢黎随手拿起桌上的剑,拔剑指向顾源。

    顾源看着她,眼神陌生而茫然

    谢黎却以为他和以前一样在演戏,冷声道:“能从离国军手里逃出来,不愧是顾源,可惜了,你还是要死。”

    谢黎抬手挥剑,顾源身体虚弱躲闪不开,就在剑刃即将刺到顾源心脏时,门外传来声音,“长公主来啦,你怎么在我兄长院子里?”

    谢黎及时收力,剑刃堪堪停在顾源心脏前一寸,萧宁进屋,就看到这一幕,茫然道:“你们在干吗?长公主你怎么拿着剑?”

    谢黎并未收剑,脸色阴沉道:“你刚刚说,他是谁?”

    “我大哥啊,”萧宁上前,想要拿谢黎手中的剑,“快把剑放下,都是一家人,这是干什么?”

    “什么一家人?”谢黎脸色铁青,又疑惑萧宁的话,顾源,什么时候成了萧家人?

    萧宁不明所以,以为是自家兄长惹谢黎生气了,上前侧身挡在萧渊面前,打哈哈道:“他是你未婚夫啊,怎么不是一家人了?”

    哐当,剑掉落在地,谢黎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

    实诚且单纯的萧宁于是真的重复了一遍:“他是你的未婚夫。”

    “萧宁!”谢黎怒道:“别开玩笑!”

    “虽然我经常和你开玩笑,但这种事我怎好作假,我大哥,萧渊,是你未婚夫。”萧宁一脸正经,不似玩笑。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为何我从来不知道你有个兄长?”这太荒唐了,谢黎怎么也没想到,燕国的顾源,会是萧家长子,还是个从未听说过的长子。

    “萧家传统,长子嫡孙居祖宅,由族长亲自教导,父亲升任京官后,只带走了我,兄长留在祖宅由爷爷教养,所以京都大多数人都以为我是丞相独子,很少有人知道我还有个兄长。”

    萧家是望族,望族藏起惊才绝艳的继承人私下教导也是常有的,一来是藏拙,二来是怕有心人加害,一个好的继承人甚至可以决定一个家族的命运,小心培养万不会错。

    “不知长公主驾到,有何事?”顾源的声音拉回谢黎的思绪,她难以置信地望着顾源,“你不记得我了?”

    “长公主说笑了,我自出生起就在兰陵,如今是第一次来京都,怎么会认识长公主?”萧渊说着咳嗽了两声,萧宁急忙上前倒了杯水递给他。

    萧渊接过茶水抿了一口,继续道:“刚刚我就想问,长公主一脸怒容冲进在下卧室,可是在下哪里得罪了长公主?”

    谢黎盯着他,看他神情不似作假,可他明明与顾源长得一模一样,还有那块玉佩,他怎么可能不是顾源?

    “萧府送去我那的玉佩,是你的?”

    萧渊颔首,“那是我萧家信物,历来由萧家长子嫡孙所有,我与长公主即将大婚,家传玉佩赠予新妇,以彰萧家诚意。”

    “大婚?”谢黎更理不清了,刚刚萧宁也说萧渊是自己的未婚夫,她明明定下婚约之人,是萧宁。

    提到这个萧宁也有点不好意思,有些心虚道:“本来家里的打算是让兄长入仕,我许配给你做驸马,可父亲不知为何改了主意,向陛下请奏,将联姻之人改成兄长,我去做官。”

    “你是说,”谢黎好像抓住了什么,“皇兄也同意了?”

    萧宁一下子有了底气,挺胸道:“那是当然,父亲进宫面圣陛下立马就允了,还说就算父亲不提他也打算下旨换成赐婚你与兄长。”

    谢黎突然就想通了,顾源曾告诉她,那块玉佩是他家传之物,与他至关重要,如今又出现在萧渊手中,同样也是家传之物,她不傻,自然猜到是怎么回事,只是还需要最后确认。

    “刚刚太匆忙还没来得及关心,萧公子这伤是怎么回事?”

    萧渊苦笑摇头,没有开口,萧宁急忙站出来道:“兄长不记得了,父亲那日将他带回来他就一直昏迷,醒来后只记得三年前的事,这三年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父亲也不让问,上次我多嘴问了一句还被父亲打了。”

    玉佩、失忆、受伤,谢黎明白了。

    萧渊,就是顾源!

    或者说,顾源,是萧渊,从来没有什么顾源,从始至终,只有萧渊。

    她立即丢了剑,转身大步离开,萧宁站在原地一脸懵,“怎么走了?”

    顺势捡起剑回头却看到自家大哥在笑,活像见了鬼一样,他可从来没见他哥笑过,“哥,你对长公主有意思啊?”

    萧渊收起笑容,垂眸没理他,萧宁不自讨没趣,他哥一向孤僻,与他也不怎么亲近,只好乖乖把剑放好走了。

    谢黎冲进谢延寝宫,管事太监拦都拦不住,“陛下在休息,长公主……”

    “滚开!”谢黎怒吼,宫人们纷纷跪地,不敢再拦。

    进了寝宫,谢延正在看书,见她来了也没问什么,让宫人们先下去了,“都退下。”

    “是。”

    等宫人们全都走了,谢黎开口,“皇兄好像知道我来干什么?”

    “你去过萧府了吧。”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皇兄一直都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还让他做我驸马!”谢黎失控,她的皇兄,她唯一的亲人,也骗了她。

    “三年前燕离战事一触即发,萧丞相主动献计让其子入燕做探,萧渊自小养在兰陵,认识他的人极少,是最适合的暗探人选,暗探一事事关重大,那时你还未入朝堂,不适合知道。”谢延波澜不惊,仿佛这只是一件小事。

    “那后来呢?你明知我差点死在他手上,为什么还让他回来,甚至让他娶我!”

    “暗探之事乃是绝密,哪怕事成那些藏在燕国的探子也得忘却一切,以防事情泄露他人诟病离国。他对离国有功,这是他服下忘忧前唯一要的赏赐。”谢延放下书,看着她神情严肃,“这也是朕想要的。”

    “什么意思?”谢黎只觉浑身冰凉,她突然觉得,自己从未了解过自己的兄长。

    “离国势大,朝堂多番势力,叶家将门,兵权在握,萧家世代簪缨,世家望族,朕刻意扶持寒门苏家,三家势力均衡,分庭抗礼,可萧渊入仕后,一切都会改变。”

    谢黎愕然,谢延接着道:“萧渊是萧家不世出的天才,封侯拜相指日可待,又有灭燕之大功,他将会成为新的百官之首,萧家有了他,朝堂势力就会重新洗牌,萧家势大,威胁的,将会是皇权。”

    谢黎明白了,她和萧宁的婚约,本就是为了拉拢萧家巩固皇权,可如果萧渊入仕,就会变成外戚专权,她的皇权,将岌岌可危。

    皇兄这么做,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她。

    女子称帝本就不易,没了皇兄的庇护,她的帝权将会不稳,只有稳住朝堂拉拢朝臣,她才能坐稳那个位置。

    萧渊,不能入仕。

    “阿黎懂了,是阿黎不懂事,让皇兄担忧了。”谢黎收敛情绪,低声道。

    谢延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谢黎,为了她能在自己走后,安安稳稳的坐上那个位置,他时日无多,护不了她一辈子。

    “阿黎,”谢延柔声道:“皇兄没有多少时间了,离国的担子,你得扛。”

    “阿黎明白。”她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任性的长公主了,她是谢黎,是离国未来女帝谢黎,她的一生,只能为离国奉献,没有儿女情长。

    谢黎转身出了陛下寝宫,她会纳萧渊,做未来的凤君,可她也不会让萧渊好过,那些他加诸在她身上的痛苦,她会十倍百倍还给他。

    等她稳坐帝位,萧渊就会消失在这世间。

    哪怕他忘记一切,她不会忘,他对自己的伤害,她要他一一还回来!

    朝堂上,谢黎刚结束完一轮政事,看着下位的文武百官,开口道:“诸位可还有别事启奏?”

    话音刚落,礼部尚书就站出来道:“皇室子嗣凋零,圣上无子,长公主及笄已三年,尚未娶亲,还望长公主以国事为重,早日纳驸马,绵延子嗣。”

    谢黎勾唇,轻笑道:“赵卿家说的是,本宫也觉得此事应该提上日程,皇兄缠绵病榻,宫中需要冲冲喜了,礼部挑个好日子,举办本宫的婚事吧。”

    “长公主圣明。”

    “本宫与丞相家公子早已定亲,只是本宫乃东宫之主,应当广纳良人,正君之位已定萧渊,礼部再办场选秀,为本宫择选几位侧君吧,正好大婚之日一同入府。”

    一片哗然,大臣们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长公主说的也有道理……”

    “长公主毕竟是女子,再怎么样也应该等继位后再扩充后宫啊。”

    “话虽如此,可东宫选秀并无不妥之处啊!”

    “可正君和侧君大婚同一天,实在是于理不合!”

    “……”

    此时百官之首,最前方的丞相萧怀远出列,大臣们纷纷止声,看着丞相,丞相拱手道:“长公主与萧渊婚约在前,臣以为,选秀事务繁多,耗时颇长,应先大婚,待大婚之后再选秀。”

    “臣附议!”

    “臣附议……”丞相门下大臣纷纷附议,谢黎嘴角含笑,仿佛早就猜到丞相会这么说,“丞相说的是,只不过,东宫大婚乃大事,必要隆重,大操大办肯定耗费人力财力,大婚后选秀,再举办婚礼,这要耗费多少钱财啊,离国刚攻打完燕国,国库空虚,还是节俭点好。”

    那些附议之人面面相觑,国库丰盈,可他们不能当众说出来反驳长公主,不然就是不为离国考虑,只知浪费,尤其长公主正君还是萧家长子,他们这些萧家门生开口,势必会被说成结党营私。

    萧怀远也知道自己被谢黎将了一军,脸色很不好看,“长公主说的是,是老臣思虑不周。”

    朝堂上鸦雀无声,谢黎一本正经道:“若无它事,退朝吧。”

    太监声如洪钟,大喊:“退朝!”

    百官跪拜,“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下了朝后,谢黎心情大好,早膳都多用了半碗。

    另一边,萧怀远回府后心情就不是那么好了,回屋发了好大一通火,没人知道丞相在气什么,只能躲的远远的。

    当初他去燕国接萧渊,萧渊一身的伤,说要替萧宁的婚事,丞相不愿意,萧渊是萧家的未来,是萧家不世出的天才,他要是入了后宫,就萧宁那平平无奇的资质,萧家在他手里注定无法发扬光大。

    “父亲,是我欠她的。”

    “你不欠她,”萧怀远看着自己儿子一生的伤,叹息道:“无论你在燕国做了什么,你是为了离国,那时你不知道她的身份,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离国。她是离国未来女帝,你是为了她的疆土,你不欠她。”

    萧渊却笑了,笑的苦涩,“萧渊不欠谢黎,可顾源,欠梨生。”

    说罢便喝了忘忧,萧怀远知道自己长子的脾性,这是他唯一的诉求,他只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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