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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盲眼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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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势辉宏的大殿之上,玉阶龙椅高高而立,俯瞰众臣。

    皇帝的脸色不辨喜怒,唯有近身的大太监德贵知道,皇帝凛冽的眸中暗含着不悦。

    北辰国的使臣立于太子安夜翔身后,满脸得志,眉飞色舞。

    安夜翔神容恬淡,一言不发。

    就在众人以为他会咄咄逼人不罢休的时候,他放下了手中把玩的杯盏,不疾不徐道:“璃王说得是,七阶魔骰是个奇物,我北辰泱泱大国,多少能人巧匠,耗费五年之久才完成的魔骰,自然不是在这殿前一时半会就能解开的。在我北辰,能解开此魔骰的圣手都不出三人,出云无人可解,实属正常,不必拘泥于时间长短的问题。”

    也就是说,即便时间长,出云国也解不开这魔骰,拘泥于时间,不过是掩饰举国无才的借口。

    这话说得委实诛心打脸,抬高北辰,贬低出云。

    皇帝的脸色更加冷凝,死死盯着殿中央金玉托盘之上的魔骰,复又巡了殿中众人一圈。

    詹玄耀唯恐触及到皇帝的眼神,不自觉垂首躲闪。本就气势不足,这般畏缩的姿态,又被旁边目下无尘,凛冽卓然的安夜翔一对比,更是高下立见。

    适才安夜翔献出这七阶魔骰,说是北辰奇宝。

    七阶魔骰乍看之下,不过是一个表面稍微呈圆弧形的立体方块。但这魔骰的六个面上,分别精雕细刻着六幅不同的图案与颜色。每一面分成了横七竖七斜七的小单块。故称“七阶魔骰”。

    正当众人见所未见,品头论足之时,安夜翔随行的北辰国圣手便上前,七拧八转的将魔骰整个打乱了。众人这才知道,这魔骰,每一个横截面都是可以上下左右拧转的。

    再然后,便是看北辰国圣手卖弄的时候。不管众人将魔骰如何打乱,北辰国圣手都能极快的将魔骰六个面的图案颜色全部还原完整。

    而出云国传递研看了许久,别说六个面,也唯有璃王解了一面。出云全然落于下风,翻身不得。

    是故,此时出云朝臣都焉了吧唧,反倒是北辰国,个个神采飞扬。便连女眷席上的歆舞公主都满脸傲气凌神,站起身道:“这魔骰,本公主都能复原个两面出来,我皇兄更是六个面都不在话下。堂堂出云,满殿朝臣,竟无一人可以做到?当真贻笑大方。”

    柒芷公主琼鼻微蹙,起身回敬道:“适才璃王皇叔不过小半会儿就复原了一个面,只是不知歆舞公主复原这两个面,背地里学了多久才学会的?”

    歆舞公主脸色变了变,继而不屑道:“看来,出云国的王爷,也只抵得过我北辰的女流之辈。”

    “歆舞放肆。”安夜翔淡淡开口,语气平和得不像在训斥:“歆舞被我宠坏了,说话无度,请出云皇上恕罪。”这语气,亦不像在赔罪,更听不出所谓宠爱。

    皇帝也极为平和的道:“来者是客,柒芷也无礼了。都坐下!柒芷,寻日里规矩都学哪里去了,大殿之上,怎能学得这般无礼。”

    适才是歆舞公主先起身说话,柒芷公主才跟着随后起身。皇帝这三言两语,说得也是巧妙,众人无不意会,歆舞公主脸色顿时更加难看。

    柒芷公主识趣的认错,态度不卑不亢。

    “来人,明日起张贴告示,广招出云能人异士,解此魔骰。我出云国人才济济,小小魔骰定不在话下。能解此魔骰者,朕有厚赏。”皇帝一锤定音,稳住了局面:“也请北辰太子,给出云之能者,多点听闻消息的时间,莫让人觉得北辰急急定音,意在心虚。”

    安夜翔眼神淡漠,似视,更似无视:“自然。”

    北辰国的献礼告一段落,已经掀起了不小的波澜。众人不免更加屏神细思,适才大放厥词,说贡礼绝无仅有而要最后才献礼的夕幻国,会现出什么样的宝物。

    夕幻国太子武蓝寂,在众目睽睽之下起身,行至殿中央对皇帝拜礼:“武蓝寂仅代表夕幻国,向出云皇帝表以最崇高的敬意。”

    “出云夕幻,友好之邦,武太子不必多礼。”皇帝淡淡道。

    武蓝寂较之安夜翔,显得身形粗犷了些,面容亦是俊朗刚毅,眼神间隐约能嗅到那铁血肃杀的战场煞气。

    他打了个响指,身后使臣顿时会意安排。

    不过稍许,推进来一个大物件,红布盖着,无法得见里头具体的东西。只看轮廓,众人无不猜测应该是个笼子。

    武蓝寂鹰隼般的眸锐利而狂野,轻搭速拉,红布之下的“礼物”一瞬间暴露在众人眼前。

    满殿中人无不震惊,谁也料想不到,红布之下的笼子里头,竟关着一个女人!更骇人惊悚的,那还是一个几近浑身赤裸的女人!

    那女人只随意缠着一条细长的薄纱,白皙的肌肤裸露,薄纱清透细长,遮掩之处少得可怜。她动作懒散,身子靠在一角,长腿裸露,透过缝隙缓缓探出笼子,仿佛能撩起见者的心神。

    似乎感觉到光亮,她姿态魅惑,在笼中轻钻缓移,扭转间的动作柔若无骨,只那双目无神,并不聚光。竟是个盲女。

    “啊——”反应过来后,女眷席上顿时惊叫声四起,捂眼尖叫声此起彼伏。

    男眷席上的诸臣,虽不至于出现大躁动,却也个个作态掩目,羞于直视。自然,中有部分确实是深觉伤风败俗,不屑一顾的,也有部分色字当头,忍不住暗眼偷瞄的。

    德贵和其他几个太监低垂着头,恐玷污龙颜,正挡在皇帝前头。却也不过作势而已,无法尽遮。皇帝冷眼以对,不悦质问:“武太子,这是何意?”

    武蓝寂笑意肆虐,啧啧摇头:“皇上少安毋躁,这盲眼尤物,可是个好东西!”

    言罢,夕幻国使臣吹响笛声,击鼓伴奏,笼子的女人双目仿佛被灌入了光,渐渐动了起来。惹得以皇后为首的女眷席上更是捂嘴尖叫!

    在座皆是大家闺秀,名门千金,读的是女德女戒,习的是礼义廉耻,何曾见过此等惊骇世俗的场面。便连皇后都一时手足无措了起来,躲着不看也不是,不躲看着也不是。

    “这是本太子在深林之处斩杀一条大蛇后,在蛇洞中捕获的宝物。此尤物野生野长,深林地灵,机缘之下养出了她。”武蓝寂兴致勃勃解释道:“且她的唇齿沾有剧毒,常人若被咬上一口,那可不得了。不过,这尤物温柔听话得紧,若不主动攻击,她一般不咬人。”

    有人上前打开了笼子,那尤物双眼看不见,耳朵却是异于常人的灵敏,循着开了的笼子门钻了出来。

    笛声清悠绵长,鼓声低沉暗哑,谱成了充满异域风情的曲子。

    那尤物贴着金砖的地面,手脚轻灵,似舞非舞,姿态扭捏多样,红舌轻舔薄唇,魅惑妖娆。随着鼓声的指引,似乎极有目标的往一个方向爬过去。

    距他尚有三尺之遥,詹玄耀顿时吓得离了座。

    鼓声越发绵密,尤物钻滑移动得越发迅速。果不其然,那尤物绕开了旁边淡然不动的安夜翔,循着詹玄耀的方向匍匐爬去。

    詹玄耀脸色涨红,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又是夕幻国的贡品,不敢或伤。众目睽睽之下,只能狼狈的躲着。

    全身裸露,无人敢碰。那尤物畅行无阻,却偏偏不往它处,只透尽妩媚妖娆的往詹玄耀的方向钻。

    殿中一时静谧无人敢言,暗自着急上火却又无法动作。

    武蓝寂见状,肆虐笑讽道:“哈哈哈哈,出云国人果然含蓄内敛,不比我夕幻不拘小节。父王说的时候,本太子还不以为然,如今倒是信了!”

    “武太子这礼,献得差强人意!且此尤物一直追着我出云皇子,是否针对藐视之意明显,无礼至极!”璃王心焦气愤,武蓝寂如此作为,实在放肆。

    “璃王爷息怒息怒,蓝寂纵使荒淫浪荡,也不敢在这出云大殿上有无礼藐视之心呐!”武蓝寂说得悠哉乐哉,又道:“蓝寂只是听闻,出云大皇子曾在宫外和一女子偷情,翻云覆雨时被不识相的人冲撞,捉奸在榻了。蓝寂想,当时出云大皇子和那名女子,应该也不比我这盲眼尤物,穿的遮掩多少才是。”

    此言一出,当真是不得了。众人面色顿时铁青,詹玄耀更是差点炸了。但武蓝寂何惧,这本就是他的意图所在。

    “蓝寂不才,听闻当时亲眼目睹那场捉奸大戏的,还有不少出云朝臣。便误以为,出云国人是都习惯了这开放之风,这才斗胆忍痛割爱,将此盲眼尤物进献给出云,全是出于一片好意恭敬,绝无藐视之意。若因国人风俗习惯不同,而有所冒犯之处,也请皇上,切莫嫌弃怪罪!”

    折辱!天大的折辱!折辱詹玄耀,连带着折辱朝臣,更折辱了整个出云国!

    却偏偏武蓝寂主动将丑事都往上摆,偏偏这丑事当真是詹玄耀所犯下。无以辩驳,无可辩驳,无从辩驳。

    此时朝臣无一敢出声,武蓝寂要挑起的事,夕幻自然不会出声平息。北辰和羌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更看得津津有味。

    箫声鼓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了,那尤物好似失了指引,侧躺在原地并未再挪动。

    场面一时静谧如夜,出云众臣只觉什么脸面都被詹玄耀丢尽了,也被武蓝寂给扫尽了。但归根究底,詹玄耀犯下此等丑事,竟不知亡羊补牢,还让事传出了国门,实在荒唐!

    “报——”殿外侍卫的传报声,终于打破了满殿怪异的气氛:“启禀皇上,璃王世子来迟,正在殿外候旨觐见。”

    “宣!”皇帝颇有些微不可闻的急切。

    大殿庄严,詹玄羽身姿展露间,好似踏着祥云霞光而来。雪色袍服,寸缕寸金,玉冠束发,清贵冷介。步履明明悄而无声,端正从容,却比那妖娆妩媚的尤物还要撩人心弦。

    比起肖清潋的内敛情动,歆舞公主便是目不转睛,毫无含蓄遮掩,眸光灼灼如蓝色的火焰燃烧,绽放着自信和势在必得。

    这个男人,是她的!

    三年前在北辰的大朝会初见时,她便被迷了心,再也收不回了!无奈当时彼此年岁尚小,而今……

    “臣来迟了,请皇上恕罪!”詹玄羽行礼跪拜,目不斜视,身姿轩昂俊逸,眉宇顾盼生神。

    众臣皆惊,满目哗然!

    这循规蹈矩的觐见,这规行矩步的举止,竟会在姿肆散漫的羽世子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免!”皇帝扬了扬手,极尽寡言。

    素日里如何懒散都行,而今诸国齐聚,詹玄羽既为世子,自不可能在他国面前失了规矩礼数。

    詹玄羽的位置,按礼本来不是在此处。但恰逢在场的成年皇子唯詹玄耀一人,五皇子在棘扬关尚未赶回,所以,詹玄羽的位子,便落在詹玄耀的左后侧方。

    而那尤物就在那个地方,魅惑的侧躺着,妩媚撩人。

    詹玄羽好似才看到,却是眸光未变,不卑不亢,仿佛入眼间只是一只猫狗,端的是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沉稳。

    唇畔微抿,似笑,更似蔑笑:“这是哪个长狗眼带来的晦气东西!皇上,臣便是迟来了一会儿,您要罚臣,也不必这般,把什么脏东西都往臣的位子上扔吧!”

    开口就把夕幻国献的礼说成是晦气脏东西,还骂人家长狗眼,也就羽世子敢这般了。

    武蓝寂顿时噎了噎,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他不信这羽世子是当真不知!

    羌祈国的先帝前几年意外驾崩,国中内乱,后来虽得平息,少年皇帝即了位,但也内耗了不少,这几年都是百废待兴的时期。虽仍为四大强国之一,却也已经居末,和其他三国拉开了一些距离,不敢搞事。此次派遣来出云的,正是羌祈的师相。

    羌祈师相不敢故意生事,架桥拨火的机会却也是不放过的:“羽世子迟来了,所以有所不知。这可不是什么晦气东西。是夕幻武太子进献给出云的盲眼尤物,听说可遇不可求呢!”

    “哦?”詹玄羽满满的疑惑不解,求知若渴。

    羌祈师相便将适才武蓝寂解释这盲眼尤物时的话复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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