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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首战不利,黄射求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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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大战就在黄祖的败退撤军之中彻底结束。

    因是甘宁武勇,一箭射杀了凌操,打破了周瑜围歼荆州水军的战术部署。

    见得己方折损大将,黄祖的主力又得以脱出,周瑜无奈之下,只得收拢船只,朝着东边退却。

    这一战可谓是周瑜在进入孙策麾下之后第一次独立指挥大战,也是江东水军建立多年以来第一次和荆州交手。

    结果一战就给黄祖上了一课,直接把黄祖打得丢盔弃甲。

    出动的七千余水军,折损了将近两千之多,楼船、斗舰等主力船只折损超过六七艘,其余小船折损上百。

    大将陈就临战跳江,不知所踪,先锋邓龙,身受数创,苟且得归。

    在逃出升天之后,黄祖仍旧后怕,一路朝着沙羡方向退军。

    直到赤马舟来报言说江东水军已经退却,他方才安下心来。

    一统计麾下兵马折损,又是恼怒不已,连忙唤来众将怒喝道:

    “吾平日让尔等好生训练兵马,亏得尔等一个个整日夸口自赞。”

    “而今江东军少,反为所败,是何缘故?”

    众将听闻此言,自是面露羞愧之色,一丝不敢辩驳。

    实际上今天这一次大败,众人都知道主因是在黄祖的指挥之上。

    如果不是黄祖轻敌冒进的话,他们不至于败得这么惨。

    但问题是黄祖历来不会将罪责揽在自己身上,所以他们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推卸责任。

    唯有苏飞见得众人如此,不由一阵叹气道:

    “主公,今日之败,正因我等不识江东水军之势,未及防备。”

    “然则眼下并非追责之时,如今使君令我等率军东进,兵马未及出得江夏,便先败过一场。”

    “属下见周瑜来势汹汹,不可不防。”

    “当令我军斥候速速探之周瑜水寨所在,先行设防,锁住江口!”

    “不然再让周瑜行至于此,我等恐难向使君交代!”

    在他看来,今天大败确实让人难受,可他们更应该考虑的是这一战的影响。

    毕竟,刘表之所以会不断向黄祖妥协,就是因为江夏的地理位置很重要,几乎就是整个荆州的门户所在。

    黄祖麾下的水军,又是荆州水军的绝对主力。

    而今天这一战很特殊,夏口乃是长江至汉水的入口。

    如果他们没撤出来,周瑜的水军是可以直接杀到襄阳城下的。

    换句话来说,今天这一战的败绩,就足矣让刘表质疑黄祖还有没有能力守卫荆州的门户。

    若是现在他们不赶紧将战线朝东边推移,刘表恐怕是第一个坐不住的。

    刘表那边的压力,才是他们现在主要的问题。

    随着他这么一提醒,黄祖自然也反应了过来,沉吟片刻之后,便沉声道:

    “此事吾亦知之,只不过因方才恼怒,未曾下令。”

    “而今我军虽败,却不可作视周瑜小儿猖狂!”

    “传我军令,速速派遣斥候往东行进,查出敌军水寨何处。”

    “另外,即可整备粮草船只,明日我军便先至西陵,探清敌军水寨,立即调动兵马驻寨,不可再让江东水军踏入江夏一步!”

    他这么一下令,众将方才松了一口气,纷纷朝外撤去。

    独有苏飞留了下来,等众人离去,方才上前询问黄祖道:

    “主公,今日我军大败如此,能安然身退之故,全凭甘宁作战勇猛!”

    “是否与些酒肉,好好犒劳一番,免得冷了大将之心!”

    在原本历程中,苏飞便是甘宁的伯乐,也算是甘宁在荆州唯一的朋友。

    但在这个时间线上,二人还没有实质性的交集。

    不过今天在见得甘宁武勇之后,他便上了心,想求黄祖好好犒劳甘宁一番。

    但他话一说出,黄祖便一脸轻蔑之色道:

    “区区一贼寇而已,我等收容于他已是恩义,何须与之犒劳?”

    “再者,此人现在有心投入刘备麾下,整日与那秦瑱牵扯,并非我军之将。”

    “要犒劳自有秦瑱烦恼,何须老夫费心!”

    如此说着,他沉吟了一会儿,又沉声问道:

    “说来今日大战之前,汝劝我分兵策应,不知是何人之计?”

    苏飞闻言,连忙低头答道:

    “乃秦瑱之计也,因此人与江东打过交道,知晓周瑜非同常人。”

    “于是在出兵之前,请求随军一战。”

    “多亏此人谏言,不然今日我军也难脱出敌手!”

    现在他对秦瑱的建议也颇为感激,有心让黄祖重视秦瑱的建议。

    不过黄祖听得此言,便一抚络腮胡道:

    “吾闻此人与吾儿相交甚厚,便是秦瑱有计,亦是射儿将他引来见汝。”

    “且去将今日之战写成军报,言说我军遭遇周瑜奇袭,亏得射儿出力,方才挡住敌军兵马。”

    “现在我军已经探明敌军所在,正欲出兵击之,让刘牧勿要担忧此地形势!”

    “凡吾之言,皆要写入军报之中,拿于吾观,再行呈报。”

    如此言罢,他便背着手朝着帐外行去,独留苏飞一个人站在原地,止不住的唉声叹气。

    另一边,秦瑱军帐之中,一场酒宴正在进行之中。

    相比于黄祖帐内的愁云惨淡,秦瑱这里反倒要开怀不少。

    虽然这一战他们没有获取胜利,但却挽救了荆州水军败亡的危机。

    由是秦瑱自掏腰包,杀猪宰羊,在寨内犒赏甘宁与麾下部众。

    当然,终究是败了一场,他们不能显得太高兴,于是只是每个士兵发了两斤肉,一壶酒,独有甘宁等人被聚在帐内饮宴。

    只见甘宁端着酒碗,一脸欣喜的对秦瑱道:

    “宁自从出蜀入荆,从未过得有这几日般快意!”

    “今日亏得先生先要了船只,不然我等恐要败亡于此。”

    “来来来,诸位且盛满酒杯,与我共为先生贺。”

    随着诸葛亮等人离去之后,此时帐内只有魏延、裴潜等人还在。

    但听得此话,二人皆是举杯朝着秦瑱一敬。

    秦瑱见状,便连忙摇头,举杯笑道:

    “今日能归于此,全凭兴霸之功,与我何关?”

    “此酒我便饮了,也得兴霸先饮,我饮一杯,兴霸得饮三杯!”

    魏延和裴潜一听这话,皆是笑道:

    “先生此言既是,该当甘将军先饮!”

    甘宁见几人劝酒,自是豪迈的一笑,举杯便将酒水饮入了腹中。

    众人见得此状,便都称赞甘宁海量。

    正行乐之间,却闻一声暴喝在外响起道:

    “大胆秦子瑄,身为军师,岂不知军中禁酒,安敢在此饮宴?”

    话语之间,只见黄射一脸不善的迈步而来。

    众人见此,皆是一异,唯有秦瑱指着黄射笑道:

    “好个黄公礼,今日我等卖力救得黄公性命,不思前来道谢,何以喧闹!”

    “来人,与我叉将出去!”

    他一说这话,众人皆是一愣,黄射则是瞬间转怒为笑,忙求饶道:

    “且慢,且慢,先生且慢,吾非前来巡查,乃闻此地有酒,特来讨要一杯!”

    “若被叉将出去,丢了面皮不说,没得酒喝,反倒不美!”

    众人看到此处,总算是明白黄射之意,还说是来纠察的,没想到是来讨酒的,一时皆是大笑。

    秦瑱见他嬉笑模样,便站起身来对众人道:

    “此人奸猾,定是欲诓我等离去,独占这帐内美酒哩!”

    说着便给黄射倒了一杯,递到黄射手上道:

    “美酒却是没有,仅有浊酒一杯,不知府君可否赏脸?”

    黄射听着,不由飒然一笑,端酒便对众人道:

    “射乃不速之客,要饮此杯,当先敬诸位,不知诸位可否容在下参宴?”

    人情社会,乃是千古传承,虽是东汉之时,却与后世交往相差不大。

    见得黄射主动敬酒,众人便是纷纷起身与之饮下一杯。

    由此,黄射便得入了坐中,与众人连饮三杯之后,他方才举杯对秦瑱道:

    “昔日吾与先生相识,乃因倾慕先生之才。”

    “可今日先生一计救得吾父性命,还望先生满饮此杯!”

    他这一次来,自然不是来喝酒,而是为了表示谢意。

    因为他虽不善战,却能看出今日这一战是多亏秦瑱和甘宁二人。

    作为黄祖之子,他知道黄祖不会前来,便替着父亲前来道谢。

    秦瑱见得此状,自是暗道黄射远比黄祖会做人,确实可交,当即笑道:

    “要谢不当谢我,此战乃是兴霸之功,公礼兄却当先谢兴霸!”

    “自然是当谢,不过谢意也得分先后才可!”

    黄射笑着,又回头对甘宁正色道:

    “说来吾与兴霸并无诸多交往,亏得先生前来,吾方识兴霸其人。”

    “之前吾闻传言,故觉兴霸不善,今日一观,才知兴霸武勇!”

    “以往若有言语不敬之处,还望兴霸见谅,不知可否饮下此杯,宽恕射之不敬?”

    本来甘宁对黄射没多大好感,甚至还有些厌恶。

    但在秦瑱开解之下,他已然想通了不少事情,对黄射也没了诸多恶感。

    此时见黄射如此倾心相交,便即端杯起身道:

    “府君无须如此,算来之前矛盾,过错亦是我先。”

    “君乃尊者,在下还未过之,岂有尊者请罪之礼?”

    “此杯吾先饮之,还望府君莫怪昔日之罪才是!”

    说着他便端杯将酒一饮而尽,黄射见之,忙自感慨道:

    “真壮士也,却是吾以往不识英雄,该遭此回责难!”

    言语之间,他自是也端着杯子将酒水一饮而尽。

    二者在这里杯酒忘恩仇,秦瑱自是点头一笑,又笑道:

    “二位也莫在此处罪来罪去,凭的就尔等饮酒,却让我等在此干等?”

    二人一听这话,不由皆是一愣,随之黄射反应过来,又指着秦瑱笑道:

    “当真好一张利嘴,诸位切莫闲着,且先灌醉此人,不然我等必难清净矣!”

    魏延和裴潜等人闻言,自然又是一阵大笑,便纷纷端起杯来又是一番饮宴。

    本来就欢喜的气氛,经得黄射这么一打岔,反倒更为和谐了起来。

    直到众人酒意上头,黄射方才将杯盏放下,微微一叹道:

    “说来悔之晚矣,我早闻文行身具大才,使君不得其用。”

    “而今兴霸又即离去,我荆州人才将凋矣!”

    “早知如此,吾不必会答应先生,让兴霸随你前去!”

    话语之间,他似乎有些意兴阑珊,众人闻言,自是一阵不语,不知其人何意。

    独有秦瑱见状,自顾自的饮着酒道:

    “尔等不能识人,便识人又不知用,何以又来怪我?”

    黄射闻此,突然看向了秦瑱,似有愤然之意。

    可他一看秦瑱,就见秦瑱面色淡然,并无异色。

    如此看了许久,他便低头一叹道:

    “先生真乃当世智者,刘豫州得先生辅佐,何愁大业不成啊!”

    “也罢,便如先生所言,兴霸在我荆州甚难得用,文行亦是俊才,非刘使君可驱使。”

    “二位要去淮南,射亦无法阻止。”

    “但请先生应我一事,不然此事我决计不与先生善了!”

    秦瑱看他如此,早就猜到了其有所求,索性放下杯盏笑道:

    “公礼兄莫要如此,你我相交一场,何事我不能应,但说无妨!”

    而他话音一落,便见黄射一把抓住他的手道:

    “还望先生救我黄氏,救救我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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