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永恒之力
“多谢提醒！骑士王大人！不必顾虑老朽，您都不惧生死，我们更当奋发，况且老朽尚未完成为妻复仇的宏愿，绝不就此消亡……勇往直前吧！”
殿堂最深处，一座新建的神像矗立，虽是道教之神，双眼却被剥夺，空洞的眼窝中回荡着悲鸣，仿佛神只在哀泣。
神像之下，修真者【贞德】虔诚祈福，身后是众多身着黑衣的修女，那圣歌正是由【贞德】引领众人唱诵。
“主的圣骑士，你终于历经磨难来到此地……”
贞德缓缓起身，身上圣光愈发明亮耀眼。
“等等，贞德，别忘了我，我也要给这些闯入者出点难题，难得摆脱了永琳的束缚，虽然习惯了永远亭的生活，但如今的世界更令我感兴趣，让我也来出几题吧……”
不知何时，一位黑发少女悄然出现。
齐刘海的柔顺长发，优雅动人，身着略大的粉红上衣，配以白色蝴蝶结，从长袖中伸出的小手透着萌萌的宅女气息，大概随时随地都能入睡，然而衣袖精细，绣着笼夜月与芒月夜的古朴图纹，宛如世家小姐出身。
她所穿的长裙更为繁复，与其说是美观，不如说华贵异常，深红底色上用金线绣着象征四季的樱花、翠竹、红叶、梅花，裙摆过大，拖曳于地，似古代公主或皇族女子的礼服，风格颇似东瀛和风。
若这些尚不足以彰显其独特，那么环绕身边的宝物则足以诠释一切。
与东方世界的认知相比，高阳确信眼前这位萝莉，嗯，二级萝莉，应该是——
蓬莱山辉夜。
这宅女怎么会在这里？不对！
是【贞德】的守护魂魄吧？
【贞德】的圣光能治愈肉身创伤，而辉夜又服食过不死药，这对组合实属奇特！
难道……
高阳眉头紧锁，但愿不会如他所料，若是那样，情况将更糟！
“这个交给你，这个归我！”
【贞德】指向【赵子龙】说道。
“很好，有能解我难题之人便好。”
蓬莱山辉夜看向莱茵哈鲁特，指着身旁漂浮的宝物，“那就开始猜谜吧，我指一个宝物，你说出其能力，答不上来……就要受罚哦，猜对三个或猜错五个，就算你过关了。”
“不论你属于何方势力，若阻我接近他，我唯有向你这位女士出手了。”
莱茵哈鲁特紧握龙剑，却未出鞘，因时机未到。
“我很乐意开启鉴宝大会，能操控永恒的我，想战胜我，单次攻击远远不够，理解永恒的含义吗？
你准备好迎接挑战了吗？让这场鉴宝盛宴愉快开始吧……
不打算回应的话，就视为弃权，接受惩罚吧！”
蓬莱山辉夜让宝物停止旋转，面前停驻的是一枚古朴宝玉，其上未知生灵游动，间或闪烁星光。
“我对收藏品毫无兴趣！虽然对待女子应以优雅，但顽劣的女子仍需稍加教诲……”
莱茵哈鲁特未察觉任何特殊波动，且在自身力量释放之际，空间中的灵力皆向他汇聚，虽然粗暴，但首要之事是阻止【贞德】，看着【赵子龙】闪烁不定的眼神，他预感到大事不妙，必须解决。
然而下一刻——
“弃权，那么开始惩罚吧——
谜题【龙颈之玉五色灵珠】！”
宝玉突然绽放光芒，紧接着，大量五色灵珠浮现，朝莱茵哈鲁特袭去。
“不可能！~”
莱茵哈鲁特已吸收所有灵力，怎会有如此多的灵珠出现？
对他而言虽非难事，但对手的棘手程度远超预期，且对方显然自信满满，欲戏耍于他。
“莱茵哈鲁特，辉夜姬能操纵时间，将瞬息变为永恒是她的拿手好戏，她是个收藏家，想打败她并非易事，若是我的（博丽灵梦）在此就好了…… 在浩渺的修真界，高阳凝视着眼前的【贞德】，这位村姑般的修真者，其智慧不容小觑。
\"看来你已洞察一切，自接触我那一刻起，若是心智未钝，必能领悟圣光的禁制。正因这禁制，我需增添几分筹码，只为亲眼见证此世的终结，直至只剩你我二人，共论大道！\"
【贞德】仿佛切换至【黑贞德】的状态。
\"你在惧怕被我收服吗，【贞德】？故遣【黑贞德】前来见我？你倾心于我吧？那就让我竭力感动你，你曾渴望见我，期盼救赎的你绝非想毁灭世界，而是欲引我前来拯救，就像在学府试炼中，我高呼豪言壮语的那一刻……
我是你眼中独特之人！确实，我不可能轻易接纳你，共同修道，繁衍子嗣，但若你渴望那样的未来，就来触动我，让我明白你的温柔善良，值得拥有！~
你受了玷污？我亦如此！或许你认为还不够，哪怕舍弃尊严，赤诚相见也无妨，至少给我一个证明的机会吧？
濒临消亡的我，确是为了拯救挚爱之人，以及她们、他们的世界，但现在我懂了，你同样可以被救赎。既然结局皆为死亡，多救一人又有何妨？\"
高阳深知，【贞德】并未动用圣光，而是借助蓬莱山辉夜的永恒之力！于是，【贞德】的陨落已成定局。
【黑贞德】看着疯狂的【赵子龙】，觉得趣味盎然。那挣扎的神情，那即将淹没在绝望中的双眼，何等动人！
故意放他一马，果然明智。在绝望之下，他无所畏惧。然而一旦得到亲情、友情、爱情，便会被幸福填满，充满希望。
当这份幸福被摧毁，再次体验绝望，是多么凄美！无力、迷茫、哀痛、恐惧、折磨、狂躁、愤怒……没有什么比绝望更能承载如此丰富的‘情绪’了，真是美妙，【贞德】所期待之人，她那份尚未破碎的圣洁守护着世间唯一的希望，当这希望在绝望边缘崩溃，她所流露的表情，宛如神祗陨落于眼前！
美丽、美妙、美味、美景、喜悦、愉快、欢愉、欢快……啊、啊、啊！快要达到极致了！
前所未有的滋味，令她陶醉其中！被这绝望所打动，她流下感恩的泪，身心都要随之沸腾，没错，就是他，非他不可！
“我爱你——绝望的天尊！”
【黑贞德】拥抱着【赵子龙】，啊啊，尽情汲取他的绝望。此刻，她才理解“幸福”的含义。受尽折磨的灵魂，天堂后再坠地狱，来到她面前，将世间最高级别的绝望化为甘露，供她品味。这一切，难道不是爱吗？
何等感人的情景！何等醉人的味道！何等悦耳的声音！何等激昂的触感！何等美味的绝望！
“无论怎样，【黑贞德】，让我再见另一个【你】！”
高阳深知，绝望已降临。
“不！你，只能属于我，我的伴侣！”
【黑贞德】抬起【赵子龙】的下颚，轻舔他的喉结，“我无法驾驭【我】，是【我】主宰着我。【我】已放弃，一切交由我处理。
你与我一同见证这世界的绝望，然后我们一同葬身其中！”
“你的感受，【她】能共享吧？那就让我跳完这最后一支舞！”
高阳深深吸气，牵起【黑贞德】的手，奔向教堂之外。
“莱恩哈鲁特、威尔海姆阁下、尤里乌斯，再坚持一会儿！”
穿越莱茵哈鲁特与蓬莱山辉夜的试炼之地、堕天使与威尔海姆的圣歌盛会、亚历山大与尤里乌斯的园艺之境，他们来到荒野，教堂外的世界映入高阳和【黑贞德】的眼帘。
“我的伴侣，你要赞美我和【我】创造的绝望天地吗？”
【黑贞德】无法揣测【赵子龙】的心思，但她认为，已无回旋余地。
\"真正的痛苦，你懂吗？那是经历绝望后回忆幸福，最为痛苦。就像我，所以，【贞德】、【黑贞德】，你们的过往并无幸福可言。在那封闭的修道院，除了颂扬主，便是感受绝望。你没有朋友吧？
或许你真正祈求的，并非接纳失去贞洁的男子，而是渴望对抗绝望的希望，即触摸幸福的滋味。我并非因你不贞而不爱你，三次元的女子有几个在婚前仍保贞血？
若以贞洁衡量情感，三次元的女子实在太可怜，毕竟她们只有一次机会。
虽说我偏好清纯女子，但我明白感情才是爱的根本。若有女孩能深深感动我，我也会鼓起勇气表白。
当然，我并非让你忘却过去的伤痛，只想告诉你，你仍有【美丽】的资质，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有被爱的资格。世人看来，你散播绝望，但你真的毫无温柔吗？\"
高阳屈膝跪地，握住【黑贞德】的手，“你寄予希望，邀我至此，眼前的我其实平凡又脆弱。最后，我这残烛般的生命，能给你的只有一舞。这是我第一次与女子共舞，初次就献给你。
的确，我已绝望，世界亦然。但人总要充分利用时间，毕竟仙缘秘籍众多，不专注怎能阅尽？还有那些感人的仙侠剧，也需要时间品味 以这场舞曲为序章，让我们结为道侣，若我为你带来修炼的机缘，你仍渴望更多，那就坚韧地活下去，以至诚之心感动他人。此番不必再提及那些虚无的神只，你未曾蒙受圣光庇佑，因此你得以存续，待世界重归宁静，方能纳取更多修行的福祉。
努力成为修真界的主角，不到飞升的那一刻绝不言弃！
若你寻觅不到修炼的契机，我便如你所愿，助你一臂之力。就算整个世界背离你，我依旧会牵起你的手，与你共舞于混沌之间，此刻允许我说一句违心的豪言——
我的目标，是引领一位少女步入修真巅峰，而拯救世界，不过是顺其自然罢了！
仿照秘境中的舞姿，高阳与【黑贞德】、【贞德】起舞，舞步虽拙劣，却透出一番荒诞的韵味。
“……”
【黑贞德】被【赵子龙】这毫无韵律感的舞姿逗得哭笑不得，但她感受到一丝真诚，宛如绝望之地绽放的昙花，隐藏在绝望下的希望，竟是比绝望更为璀璨的精华，她能拥有吗？【她】能拥有吗？
高阳与【黑贞德】共舞之际，天空渐染墨色，积蓄了无尽的绝望之气，漆黑的雷电在绝望云雾中穿梭，象征着末日的预兆，仿佛绝望的歌声在世间回荡，无固定旋律，也无法寻得源头，更找不到演奏的法器……
每个生灵的脑海中都回响着这忧郁、寂寥、苦涩、哀戚的杂音，当某个乐章达到巅峰时——
“轰！隆隆！滋咔~”
黑色雷电自绝望云雾中降下，将触及的生命转化为行尸走肉！
虽然云雾不具备寻常雷霆之力，但它能直接吞噬灵魂之光，被其击中者瞬间化为赛拉，这便是【圣女教会】的究极秘宝——
leviathan（利维坦）！！
真正的毁灭降临，利维坦持续吞噬生灵的灵魂以壮大自身，被吞噬者皆化为赛拉，一同加速世界的终结。
“还要继续跳吗？你身后的骑士，追随你的骑士，已有不少变为赛拉。”
【黑贞德】凝视【赵子龙】平静的双眼，不解他的冷静。
“当然要继续，来吧，专心跳舞，世界毁灭与你何干？不正是你所期待的吗？我不是神明，没有义务拯救一切，我已竭尽全力，若仍无法阻止，过程尽力，结局好坏不必挂怀。
况且，与美丽的女子共舞，却分心他事，实乃失礼，抱歉，踩了你多次，终于不再踩到，只是舞步愈发丑陋，现在才学，确实太迟了，对吧？”
高阳揽住【黑贞德】柔韧的纤腰，让她更贴近自己。
“……嗯……”
【黑贞德】微微脸红，隐约领略到舞蹈的魅力，指尖相扣，腹部紧贴，气息交融，双眸相对，世界仿佛只剩下彼此，尤其在这即将毁灭的舞台，更添激情，黑暗的舞曲，对她而言，比品味绝望更为幸福。
然而下一瞬，她愤怒了，因为——
“【贞德】，我不会让你出现，绝不会！这是属于我的，属于我的！这是我创造的绝望之境！你只是一味祈求他得到解脱，一如你曾向你的主宰祈求，你始终只是祈求……你不配拥有，不配……”
“换人了哦，【黑贞德】，恐怕这是我们最后的对视，再见了，能在此刻被你喜爱，是我这修士的荣幸，比起【贞德】，或许我更期待你，若非你无法停止绝望的蔓延，我的舞伴一直是你……”
高阳深知，他的努力见效了，【贞德】即将苏醒，由【贞德】创造的【黑贞德】无法阻止主体意识。
“你想得太简单了……”
【黑贞德】骤然贴近【赵子龙】，贪婪的目光企图掠夺一切！
“……”
高阳感受着【黑贞德】柔软的唇，满含爱意的亲吻，夺走了他的所有气息！
被【贞德】塑造的可怜碎片【黑贞德】，在短暂的时光中爱上了绝望深渊的某人。
“再见了，【黑贞德】，你和【贞德】都要活下去！”
“她听不见了……我是【贞德】，你的口气有点重……”
强势的少女变得柔弱，像只小兔，但眼神中透露出破碎的绝望。
“抱歉，多日未清洁口腔，果然宅男很讨人厌……”
高阳尴尬地道歉。
“踩得我脚好疼……”
【贞德】疼得眼眶盈泪。
“抱歉，毕竟是初次跳舞，要不你也踩我两下？”
高阳觉得颇不自在，现在的【贞德】突然变得柔弱，仿佛一碰即倒。
“明明要给我初吻的，却先吻了【黑贞德】？”
【贞德】幽怨地嘟嘴。
“抱歉，没吻过你，我确实有错，不先‘调戏’【黑贞德】，你也出不来啊。”
高阳继续道歉。
“除了抱歉，就没别的话安慰我了吗？”
【贞德】略带撒娇和不满。
“抱歉……啊，对不起，哎呀，不行，可恶，想不到词了，怎么办？我这个把妹竟然想不出怎么‘调戏’你，果然【贞 在过往的年度里，高阳于虚拟世界中结识了一位海外修士，因他自幼深居简出，鲜少涉足外界，故在修真论坛偶遇一位精通意大利语的道友，便欣然添加为挚友。他甚至还购置了阵法通灵符，借助其力量沟通翻译，与对方交谈。某日，察觉对方语音中透出女子般的温婉，他便提出交换修炼幻化的影像，不料对方却提及生死之念，令他心惊，随即潜心研习心灵之道，伪装成心理咨询师以安抚对方，最终获得了那修士女装的影像，虽面覆v字隐匿符，但身姿曼妙，令人赞叹。
“既然留有秘符暗示，为何不曾亲赴罗马一晤？”
【贞德】略带嗔意地问道。
“唉，我不过是一介贫穷修士，无法负担跨越大洋的传送费用。加之我内心自卑，语言不通，难以交流啊。”
高阳苦笑，心中懊悔不已，痛失良机。
“那时，老师是我修行路上的唯一倚仗，失去老师的音信，我仿若失去了指引……”
【贞德】以为他也背弃了她，因此在宗门公堂上见到他时，认定他是虚伪的师尊，于是……
“如此说来，被斩决总有其道理，我确实违背了与你的誓约吗？”
高阳忽然感到，自己陨落或许并非无因。若当初散尽所有，远赴罗马，或许能将她带回，唉，这懊恼之情，难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