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TOSM（The Original Source of Matter）
这篇论文内容不长，研究主体就是那把那把始终保有源力的青铜剑，文中针对此物进行了一系列推测性的猜想，然而实质性的研究数据基本没有，属于新手论文。
很显然，论文作者大概没有真正研究过那柄青铜剑，只是通过查找资料和合理推测才有了这篇论文。
简而言之，就是个凑论文数量的。
据说科院的研究生每年至少要发表一篇论文，所以就有了很多这种凑数量的东西。
不过，虽然没多少实质内容，但在其中江明还是得到了一些东西。
比如tosm（the original source of matter）才是能力者学术界对于永恒源质的称呼，因为最早发现永恒源质的国家并不是中国，所以这个命名也成为了国际通用名称。
“难怪之前自己怎么搜索都没结果，还以为是自己的权限不够，结果是关键词不对呀”
另外，这篇论文中基于当时全世界范围内已出现的tosm所表现出来的特性做了总结，得出了一个很让人操蛋的结论。
tosm几乎无法被能力者直接利用！
看似美好的永动机、无限源力，实际上一般的能力者根本无法勾动它们存在的源力。
不过，依照这种几乎恒定无消耗的源力物质，那群研究者依然开发出了不少用途。
比如额度检测器、离界探测仪、源力波动仪等等，都是在发现永恒源质后才开发出来的机械。
而get到全新关键词的江明自然也能更方便地搜索自己想知道的东西。
“天书”就是青鸟图书馆曾经拥有的那件tosm。
虽然被叫做天书，但也只是名字叫天书罢了。
就好像s省x市出土的那柄青铜剑还被称为“宇宙锋”呢。
脱线的名字谁不会起，但和他们的实际形象可能不太相符。
天书是一本漫画书，大概，至少封面是这样。
江明有幸找到了天书刚被发现时所拍摄的照片，很眼熟。
封面上画着一个螃蟹头男人，握拳对抗一位牛角外星人，上书几个大字《dragon ball 23》。
淦！
江明又想起了自己寄存在李云凊手中的那套盗版龙珠漫画，没办法，太像了。
甚至于江明怀疑，自己那套漫画中丢失的那几本中是不是就有一本被弄成tosm然后来到了这里。
但也只是想想。
对了，李云凊借，不是，保管自己那套漫画这么久，是不是该还给自己了？
心情稍好一点的江明思绪飘飞，继续查看天书的照片，然后看到了天书的扉页照片。
一行丑萌丑萌的手写字歪七扭八地排列在只有出版社信息的扉页上。
很干净，很清晰。
就好像刚写上去不久。
“我要成为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仙人”
震惊？恐惧？怀疑？
种种情绪在江明心头乱窜，脑海中嗡嗡直响，他不可置信地在看了一遍那行字，丑不拉几的那行字。
没错，是他的字。
左手字。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这可是曾经江明的黑历史之一，早就被江明一把火烧了，怎么可能留下来？
这也是江明那套龙珠为什么会少了几本的重要原因。
不是江明没有买，而是之后销毁证据了。
而且就算这本是自己的漫画书，那它又怎么成了永恒源质？
永恒源质到底是什么东西？
江明感觉自己的脑壳疼得要命，不能动脑子，会坏掉。
一个转身，江明迈入虚空，仿佛身后的这个机房只是幻影，江明只是走出去了一般。
瞬间的失重感让江明转移了注意，他感受着那股子从四面八方传递过来犹如胶质一般粘稠的压迫感，心情慢慢回复过来。
不知下沉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远。
江明落到了不是地面的地面上，空茫茫的一片，头顶脚下，四方左右，什么都没有。
心灵观测，意识之海。
江明忍不住蹲下来，双手环抱全身，身体的战栗感缓缓消退，但他依然没有起身。
白茫茫的四周忽然闪现出影像，穿着蓝白相间不知道哪所公办学校校服的小萝卜头，迈着轻快的步子来到一家报刊亭边。
努力伸着脑袋，颤巍巍的小手伸过头顶，一张五块钱的纸币递上来，脆生生地声音随之响起。
“老板，我要这一期。”
拿到心爱的小人书，肉眼可见的开心爬满了小萝卜头整张脸，一蹦一跳，离开这家2013年后就被要求整改然后消失无踪的报刊亭。
小萝卜头回到家，摊开小人书开始认真阅读，由于被漫画的剧情感染时不时发出惊呼。
等一本漫画读完，小萝卜头小心翼翼地将这本漫画铺到了床单底下，掀开床单的时候，可以看到整个床单底下都是这套书。
只有小萝卜头自以为藏得很好，其实父母都知道，不过也没在意。
自己是什么时候写出那段文字来着？
过了这么多年，记忆力再好的人也不见得能记得曾经发生的每一件事，更何况是江明，而在意识之海，却可以完整重现他们。
正当“剧情”继续往前走的时候，一道声音的出现，让回忆戛然而止。
“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还没到训练时间吧。”
忽然出现的阿正打断了江明忧郁的情绪，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起来，拍拍不存在的灰尘，说道，“今天不想训练。”
心灵观测这个能力给予了江明自由出入意识之海的权限。
这段时间以来，江明对于第二个自我设定毫无头绪，一次来这边想吃点好东西的时候，恰好遇到了阿正。
吃high的江明没把住嘴，说了自己当前的问题。
然而，让江明没想到的是，阿正还真给江明提了建议，还是两个。
第一个是，不要担心多个自我设定的冲突问题，只需要认清自己是谁即可，只要内心不迷茫，再多的自我设定也只是一层面具罢了。
第二个是，不要管自己现在拥有多少种能力，遵循古法，修真炼我，重新构建一套能力体系。
第一个建议不错，江明选择了明庶门，但从汤江波那边得到的信息，明庶门确实不错，甚至可以整合自己目前三个能力，但江明不太喜欢，并不是它不好，而是不喜欢。
最后，江明在查阅了不少资料后，选择了第二种。
但是，当今世上，用古法锻炼的人不是没有，但学校里可没有。
而阿正却会，他就是一个纯粹的古法能力者，或者说是，仙人。
之后，顺理成章，阿正就担起了江明的导师，负责监督江明的古法修行。
古法修真三个阶段，“心猿”为始，“混元”则终，“全真”于行。
心猿者，心猿意马也，古法修真之路，在于制御其心，驱逐外魔，方可伏心猿，行意马，彻底稳固自我认知。
而在这之前，需先孕心猿，养意马，就是见识世间的诸多诱惑，尝而不溺，炼而挣脱。
放到如今的能力者这边，阿正总不能安排江明来几次“吕洞宾三戏牡丹仙”或者“长生子苏杭炼色魔”的试炼，所以就采取了更为现代的办法。
看更多的幻想作品，然后不断使用这些作品中的幻想能力，同时以此为基础构建一套能力体系。
最后，再断然舍弃之前所有的“努力”，完全认清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后，就可以赐号完成“心猿”。
很奇妙的古今结合办法，而江明目前依然没弄好一套能力体系，所以江明的自我设定才一直拖延。
“你现在的状态其实很适合完成“心猿”的最后试炼，真的不打算尝试一下吗？”
这话很有诱惑力，让江明原本如麻般的心绪愈发乱腾。
之前的试炼只是一种让江明分散思绪的方法，而因为刚才那本漫画书的冲击，江明现在根本不需要做这种试炼，已经是处于心乱马驰的状态。
“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可能存在两个完全一样的东西吗？”江明没有尝试完成心猿的试炼，而是问了阿正一个问题。
“当然存在！”阿正果断回答。
“啊？”江明被这个回答弄懵了，他虽然是学渣，但老师们教育的“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一样的树叶”这种真理还是知道的，结果阿正却和他说，世界上存在两个完全一样的东西。
阿正，他，脑子瓦特了？
“不要不相信，”阿正回答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真理，但是，这里可不是真实！”
“呵呵。”对于阿正的妄想症，江明已经很熟悉了，一句呵呵应付就好。
“你是不是发现了青鸟大学的那件永恒源质？”虽然是疑问句，阿正却说得很肯定。
“你早就知道那东西？你知道那是我……”江明到嘴边的话语咽了回去，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知道，但那个东西，是你的，又不是你的。”阿正的话像极了某些骗钱的神棍。
“说人话！”
“那个东西是江明的，是2001年5月21日出生的江明的，是如今生活在安徽省无为市的江明的，但不是你的！”阿正虽然解释了，但好像又没有解释。
“什么生活在安徽省无为市的江明的，那不还是我吗？阿正啊，有病就要去治，咱不能拖着，不然越拖越严重。”江明有点被气到了，但至少现在他的思绪没刚才那么混乱了。
“江明，想好自己的号了吗？你总不至于真要我帮你起一个吧。”阿正忽然转移话题，不在这件事上继续讨论。
“想好了！”
“叫什么？”
“就叫江明，江子明，为什么一定要取个号？自己的名字不就是最贴合自己的号吗？”江明没有在意身后阿正的反应，转身离开了这里。
重新回到机房的江明没有再查找永恒源质的资料，他静坐了许久，最后还是关上了电脑，离开了图书馆。
隔日，黄老师明显感觉到上课的学生精神不振，他挺好奇。
江明虽说不是什么元气型学生，活力充沛，但体能确实相当不错。
年轻、能力多样，造就了这个学生全方面素质都不错的局面。
但今天这又是什么情况？
“有心事？”
江明点点头，抬头看了一眼黄老师那张猥琐的脸，然后又低下头去。
“嘿，要不要和我说一说，总归比你见得多，或许能给你出出主意呢！”
黄老师的话放到正常情况下，是很有道理的。
江明烦恼的可不是正常情况。
“黄老师，你说世界上会存在两片完全一样的树叶吗？”
“那就要看你所说的树叶是指什么东西了。”黄老师回答的角度又和阿正完全不同。
江明有些好奇，所以没有打断黄老师的话语。
“如果是实际存在的物质，那自然不可能，”黄老师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但是，如果不是物质呢，而是一个概念，一个答案，一种意识呢？”
“我觉得你这是诡辩。”江明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而且，老师你也不是教哲学的，这话说出来没有说服力。”
“靠！你这小子，我好不容易正经一会，你非要拆穿我是吧。”
“得了吧，想正经一点，老师，我建议得去南韩一趟。”
“为什么去南韩？”
“去整个容先。”
“混小子，讨打！”
打闹一阵后，微微喘气的江明坐到一旁的树荫下，默默看着天空。
这一刻，江明也难以不产生一些其他的想法。
如果是物质，自然不可能有两个完全一样的东西。
如果不是物质，只是一种意识的投影，一个本身就是虚假的，只存在于脑海的概念，那它是不是可以完全复制无数份？
天生天养的东西不行，人为“构建”的可以。
或许，这片天空，这个宇宙也是如此。
“臭小子，是不是羡慕其他同学都有的玩，就你没有？”黄老师的话就在耳边，很刺耳。
江明忍不住转过头，“什么叫他们都有的玩？他们不是出去社会实践了吗？”
“嘿，你还真是不知情呀，他们去做社会实践，是为了什么？源力四行的第二阶段呀。第二阶段叫什么？”黄老师的嘴角翘起一个夸张的弧度。
“呃，角色扮演？”江明好像明白了什么。
“对呀，cosplay嘛！你说他们这个时候会在哪里？”黄老师脸上那不怀好意的表情愈发明显了。
“卧槽，难道？”
“对，他们去cj参展了！”
“是不是也想去？”
江明点头。
“是不是后悔当初自己瞎折腾，搞废了自我设定。”
江明含泪继续点头。
“现在就有一个让你出门的机会，要不要把握？”
江明惊疑抬头，“你说真的？”
“当然，不过不是去cj，而是去东海！”
“去不去？”
“去！为什么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