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太懒了，不想教
仙台市精神病防治院，住院部，九楼909室。
一个，身穿病服，站在病床上，伸出一只手，满脸期待地看着缩在角落的另一个年轻人的中年人。
一个，穿着整齐，却在地面上，蜷缩着身子，滚来滚去，一脸失去梦想般，想把脑袋埋进地面的年轻人。
一个，穿着厚实，却缩在墙角，浑身颤栗着，一脸惊恐地看着另外两个人，满脸怀疑人生，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的普通高中生。
此三个，不，还有一个，一只。
一只，毛色黑亮，没有丝毫杂色，缩着四肢，稳定安静地待在墙角高中生的头顶，偶尔打个哈欠，对现场氛围没有丝毫感觉的奶猫。
此四位，就在这小小的病房内，组成了一幅安详美好的画面。
漆原直树：安详美好个大头鬼！
宫泽隆一又勾了勾手，示意轮到江明的回合。
江明从疑惑到惊叹，再到满眼放光没用多少时间，他忽然好像明白了，这人能处！
”咳咳！“他清清嗓子，理理衣襟，走到病房中间，直面另外两人的视线，开口道，“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为了守护世界的和平。贯彻爱与真实的邪恶，可爱又迷人的反派角色——江明，”说着江明又将头顶的小黑摘下来，递到身前，“小黑！”
“喵！”
很好，小黑很配合地叫唤了一声。
说完，江明目光灼灼看向还在床上蹦跶的某个大叔，大叔也配合地对他竖起大拇指。
江明：这个宫泽大叔肯定是莉香的同好，配合他一下，莉香的哥哥太废了。
宫泽隆一：这小孩子的自我设定有点怪怪的，算了，反正比学完之后就不愿意说的直树要强得多。
两人相视一笑，顿时达成了一致，自以为和对方达成了一致。
漆原直树：我怀疑这两人在排挤我，但我没有证据。
“好了，你这小家伙很不错，”宫泽隆一光着脚走下床，来到江明身前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不过你这自我设定不行啊，乱七八糟的，连能力分类和自我期望都没做好。”
“自我设定，能力分类？”江明有些迷惑，“你刚才不是在和我对角色台词吗？”
“什么角色台词，我是在询问你个人能力信息！”宫泽隆一这才意识到这个小鬼刚才好像并没有和自己达成一致，他说的话自己好像有点听不懂。
“啊？”江明吃惊jpg
“所以，你的老师，或者引导人是怎么教你的？这么不负责任的吗？”宫泽隆一忍住怒气说道，他如果发现自己这边有这样不负责任的接引人，肯定一巴掌呼死。
“其实我刚觉醒一个月，不，两个月，原本是要去培训的，然后就被绑了。”江明欲哭无泪，自己好像还是个菜鸡啊，好多东西不知道，那么比自己还菜的漆原直树又是什么？
漆原直树一脸生无可恋地后退两步，“你才觉醒两个月？”说完瞬间跪倒在地，口中一直呢喃，“我被一个觉醒两个月的新人打了，我被一个觉醒两个月的新人打了……”
“你才觉醒两个月？那这些东西不知道也算正常，不过你还是早点找你的引导人学习一下这方面的东西，不然会影响你能力者的前途。”宫泽隆一语重心长地告诫江明，忽然想到什么，又转头看向还在地上趴着的漆原直树，“还有你，直树，你总是不认真执行源力四行，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我，我都是成熟的能力者了，怎么还能做那种事情？”漆原直树企图狡辩。
“那么大叔……”江明刚准备开口。
“嗯？我叫宫泽隆一，你可以叫我宫泽先生。”就被宫泽隆一打断。
“哦，宫泽隆一大叔，你能教我这个什么什么自我设定的东西吗？”江明继续刚才没有说完的话。
“不能！”
“为什么？”
“我已经不是引导人，没责任教导新人，更何况你还不是本国的新人。”
“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全世界人类都是一家人，大家不分彼此，何必在意国界的区分，教教我吧。”
“还是不行，我懒！”
“江明，你最好还是找你的引导人去，因为各国的国情和风俗问题，在自己国家训练源力四行会更好一点。”漆原直树好心提醒江明，他刚刚从被一个新人打败的沮丧中恢复过来。
“还有这种说法吗？”江明挠挠头，推着头顶的小黑来回摇摆。“那可以和我介绍一下这个源力四行到底是什么吧。”
“这个……”漆原直树有些苦口，僵硬地转移话题，“我们先做正事吧，以后再和你说，宫泽先生，先帮江明做个心理测量，一会我还要带他去登记。”
“也行，我找下器械。”宫泽隆一没有拆穿漆原直树的小心思，说完就把手往外一伸，半截手臂凭空消失在江明两人的视野中，但看宫泽隆一手臂来回晃动的样子，也不像转职成了断臂大侠，所以这是什么空间型的能力？这人附近有一个无形的空间。
“哎，不太好找啊，太久没新人来了，等等啊。”说着宫泽隆一把脑袋也伸进了那个未知空间，独留下半截身子在外面，要不是没有血迹，这就是妥妥的惊悚片开场。
“找到了，这是我做的最新款式，战斗力探测器型“psycho-pass”数值检测装置。”说话间，宫泽隆一把身体从那片未知空间中收回来，手中还拿着一个带有前端单眼镜片的耳罩式小型设备，通俗点就是，《dragon ball》中的战斗力（生命力）探测器。
还在摸索刚才“吞掉”宫泽隆一半个脑袋的那片未知空间，实际上什么都没碰到的江明同学，顿时被吸引了注意力，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空间，怎么也比不上眼前这个特殊道具来的有趣。
“这是什么？干什么用的？”江明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战斗力探测器”，问道。
“这个战斗力探测器型“psycho-pass”数值检测装置是我最近才做出来的新东西，它的功能比老型号要强一点，前几年不是出过一部叫《psycho-pass》的动画嘛，我根据那个重新改进了一下老设备，添加了一些新功能，将原本只能检测恶意杀意的功能做了一些提升，主要用于观测个人的心理状态和个性倾向，防止有反社会分子，啊，你说外观，难道这个样子不帅吗？”
宫泽隆一说着就将“战斗力探测器”带到了自己耳朵上，一脸冷酷，双手抱胸，45°角斜眼看天。
“帅！太帅了！”x2，一个敷衍，一个真诚。
“好了，让我来看看江明你的数值，不要紧张，轻松点，才能测得准。”说着，宫泽隆一打开了观测按键，单眼镜片前的屏幕亮起，一长串图表文字显现其中，他稍微看了一眼，就冷哼道，“哼，战斗力只有5的渣渣！”
“求求你别演了，快说检测结果啊！”漆原直树快被这人闹心死，连尊称都不叫了。
“我刚才说了啊。”
“什么！”
“5点。”
……
“怎么这么低？”x2
漆原直树觉得这个一拳打翻自己的家伙怎么说都有点暴力倾向，怎么犯罪指数这么低，很不合理，他非常疑惑。
至于江明，他是觉得，自己源力额度检测的时候已经很低了，当时在场的五个掌灯人，额度最低的那个都是自己的好几倍，现在，连做个奇怪检测数值也这么低吗？他不服！
“咳咳，检测没问题，这不是原有的西比拉系统检测，这个检测的衡量标准是我个人的心理状态，数值5点是指江明他的犯罪指数比我高5点，并不是说他的犯罪指数就是5点，懂了吗？直树。”宫泽隆一好心提醒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不过我个人的犯罪指数也挺低的，所以江明的犯罪数值也不高，所以没问题，等会我给你开个临时通行证。”
“其实我一直想问了，这个什么psycho-pass数值检测靠谱吗？”江明发出灵魂质问，像这种看人一眼就能看出一个人心理状态的测试比之前那个源力额度检测还要不靠谱，这个世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随便了？
“靠谱！”这是漆原直树，他觉得用事实说话更好，“通过这项检测的一般都不会触犯重大犯罪。”
“不靠谱！”这是当事人宫泽隆一，他倒是很淡然，“人的心理状态是会随着时间和经历发生改变的，上一刻是好人的下一刻也许就会变成坏人，而且，一个就算有犯罪心理的家伙也可能拥有极强的克制力，你不能保证脑子想着杀杀杀的家伙可以克制自己一辈子，这种行为上的好人，用西比拉系统检测其实很不靠谱，情况反过来也是一样的，有些人对于某些犯罪行为完全没有意识，心理状态也非常良好，但他可能就是个严重的罪犯，不管什么检测都是有漏洞的。”
宫泽隆一说到这里，喘了口气，一次性说太多，喉咙有点干，他示意江明二人机智点，该给自己倒杯水了，漆原直树没有领会宫泽隆一的意思，或者领会到了但不想理睬，江明，江明什么都没看懂，他还在想，这人这么和王哥一样能说，自己快睡着了，而且他眼睛是不是抽筋了，一直在抖。
“没有什么事情是完美的，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靠检测来规避，不过至少现在看来，江明还是没有问题的，所以直树也不用太在意。”宫泽隆一说完，无奈只好自己倒杯水，捧在手心小心嘬着。
“所以这个数值是好的？”江明虽然还有点糊涂，不过大概也明白数值虽然低，但其实是好事来着。
“对，”宫泽隆一缓过劲来，接着又将手伸进了那个未知空间，掏了掏，询问道，“你喜欢带什么样的首饰，或者挂件什么的？我给你找个样式接近的。”
“我不喜欢戴首饰。”
“你胡说，我看你脖子上就挂了条项坠！”
“你怎么知道的？你昨天偷看我洗澡了？你变态！”
“脖子上的线都露出来了，等等，你特么说谁变态，你才变态！”
宫泽隆一不管面前争吵的两人，随便掏了个东西出来丢给江明，说道，“好了，通行证给了，快走快走，别妨碍我看直播！”
江明接过来一看，又是一条吊坠，“能不能换个。”
“不用，这就是个临时的，源力幻想造物，等时间到了就自己消失了。”宫泽隆一摆摆手，表示不愿意换。
“哦，那可以维持多长时间？”江明无奈，只好把吊坠挂上脖子，看了眼，是个水滴型的小吊坠，很轻便，颜色也很淡雅。得，自己也是带两条坠子的人了，如果是粗大的金链子就好了。
“一个月！”宫泽隆一竖起一根手指说道，“如果一个月后你还在这边，可以自己来找我，重新检测之后，我会补发一个新的给你。”
“一个月啊，那个时候自己应该已经回去了，应该用不着了，谢谢啊大叔。”江明想了想自己的情况，觉得过一个月都快高考了，自己肯定已经回去了。
“不要叫我大叔，滚吧！”宫泽隆一再次挥手赶人，这次他真的不想再和这群小鬼说话了。
“等等，只有一个通行证，那小黑怎么办？”正准备出门的江明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回头将脑袋上的小黑抱下来，对着已经躺下的宫泽隆一问道，“我这只猫需不需要也发个通行证？”
“你特么在逗我？”宫泽隆一满头问号，“你的能力召唤生物要什么通行证，你是不是觉得我造个通行证很容易？”
“不是啊，小黑是独立的个体，不是我的能力召唤生物！”江明反驳。
“滚！不礼貌的小鬼。”
江明：这大叔怎么了，更年期到了吗？之前还好好的，忽然发这么大火。
把玩着到手的这个吊坠版通行证，江明没有发现这东西和普通的吊坠有什么不同，于是转头问旁边的漆原直树，“这个通行证怎么用？”
“不用急，我先带你去道馆那边做个登记。”
“哎？刚才不是登记吗？”
“你基本信息都没录入，算什么登记。”
“行吧，那我们快走！”
不多时，来到一处偏僻的小巷子内，江明漆原直树二人还在这座精神病院里面，只是在医院深处一个没什么人往来的地方。
这个小巷子的地面有些潮湿，附近也不太干净，但并不是那种垃圾堆积的不干净，而是指这里的环境下，有不少真菌和爬山虎之类菇类、植物，从墙缝中挣扎生长，除此之外，不理会这样的野外风光，其实还算干净。
巷子尽头是一处青石头墙壁，坑坑洼洼，同样布满了藻类，江明摸了摸，有些湿滑。
“这里没路了耶！”江明有些疑惑，忽然灵光一闪，大声喊道，“我知道了，是对角巷，对吧！”
说着他掏出通行证吊坠，在墙壁不同位置的青砖上敲来敲去，尝试打开里面隐藏起来的特殊空间。
“你在干什么？”在巷子角落里的一个小门口，漆原直树探出头来，发现傻子一样的江明，好奇问道。
漆原直树：江明其实和宫泽先生是同类人？
目前可以公开的、未来可能会有大用的情报：心灵观测——宫泽隆一“臆想”觉醒能力，造物系，主要效果有二，其一，可以潜入心灵领域，这是一个介于虚幻与真实的特殊空间，由所有灵智生物的心灵认知共同构建而出，宫泽隆一可以自由进出这片空间，同时可以存取相应的心灵领域造物。其二，宫泽隆一可以通过心灵领域“创造”出仅能作用于心灵状态的道具，科技侧和神秘侧均可，创造出的道具只能用于观测和引导其他人的心灵状态，但不能直接影响其他人的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