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艺术本身
余歌愣了，随即说；“当然。”
方叙兰淡漠秀美的面容上浮现一抹笑，她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你做了正确的选择，我也当投桃报李。”
“你拟定一份提案交给我，下学期我打个招呼，你不用再去上州大学里，直接入议会委员室。”
至于余歌会不会写提案，方叙兰不考虑这一点。
就今天来看，温润自持的宋委事一定手把手教会余歌。
那副廉价倒贴的样子，真是让她惊到了。
余歌应下后，对面的方叙兰出声，准备送余歌回去：“今天的事就到这里，我让司机送——”
话到嘴边，她蓦然一顿，眉心一皱，眼眸极快地扫过角落的监控，既而流畅道：
“送句话回家，你中午留下来吃饭吧。”
说完，她极其自然地起身：“我还有事，接下来我弟弟来作陪。”
余歌微怔，跟着起身推脱一句：“不用了，留下来吃饭太打扰了，我还是——”
话没说完，就被方叙兰截断，她站在那，身姿清冷修长，侧脸精致，唇边稍弯：“不用推辞，我很快回来，中午务必留下。”
说完，会客厅门口被轻轻敲响，一名金发少年站在门边，穿着简单柔软的短袖长裤，身形修长柔韧，垂着眼恭敬问好：
“上午好，姐姐。”
方叙兰抬手招了招，对方走了进来，一步步轻巧优美，离得近，那张纯洁无瑕的面容和精致干净的五官更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与方叙兰的清冷淡漠不同，他很乖巧恭敬，全程低着头，哪怕走到了方叙兰的身边，也没有抬头打量余歌一眼。
方叙兰清冷嗓音响起：“介绍一下，这是我弟弟，方池，他比你小，你叫他小池就好。”
“这是余歌。”
方池应声抬眼，一双紫罗兰色的眼眸露出，璀璨夺目，让余歌愣了一下。
“余姐姐。”低缓嗓音响起，方池喊完人，迅速地打量了余歌一眼，心中了然后，转头望向方叙兰。
方叙兰又交代几句，便匆匆走出会客厅。
空旷简约的会客厅内，只余方池和余歌两人。
余歌皱眉纠结时，一只温热柔软的手轻轻地拉住她衣服下摆，扯了扯，余歌抬头，正对上一双紫宝石眼眸。
“余姐姐，要去我的画室看一看吗？”方池柔柔地笑着，纯洁美好如天使，即便是贸然的接触，也不会让人心生反感。
他微微低头，恰到好处的柔和温顺。
主人家盛情邀请，余歌恰好也待着没事，点头应下：“打扰了。”
“不打扰哦。”方池轻轻摇头，松开余歌的衣服，转身在前面带路，边走边说，“祖母和姐姐平时都很忙，我也……”
他舌头轻卷，掩下一些字眼，垂眼一瞬，又继续说道：“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每天很清闲，只画点东西消遣时间。”
余歌应了几句，和他闲聊间到了一条长长的走廊上。
走廊两侧悬挂着许多画，画的尺寸大小不一，都是自然景物，看得出画画之人的笔触相当精湛。
即便是余歌这样不懂鉴赏的人，也不免感到震撼，忍不住走到一幅落日夕阳图前：“这些是你画的吗？”
方池跟在她的身后，嗓音轻缓：“是的，余姐姐，我另外还有一座艺术中心，专门存放我的画。”
“余姐姐哪天有空，我接余姐姐去看看。”
他说着，停下脚步，像是没估量好距离一般，离余歌有点近，身上淡淡的青草味传来。
余歌摇摇头拒绝了：“不用麻烦了。”
过了今天，估计也见不到了。
她转身向里走去，边走边看，方池没有因为她的拒绝而感到不悦，轻声细语地解说起来。
到了走廊尽头，方池顺势提到：“距离午饭时间还早，余姐姐不如进去看看？”
余歌以为里面也是画室，答应了。
纤长纯白的手压下门把，轻轻推开，满室明亮的光线迎面扑来。
余歌向里望去，愣了一瞬。
入眼是满墙的落地窗，窗外是湛蓝天空，远山云雾缭绕，一望无际，极其壮观而飘渺的景色。
但让余歌愣住的不是景色，而是空荡荡的房间。
这不是画室。
“余姐姐。”低柔的嗓音响起，方池牵起余歌的手，拉着她迈步走入房内，松开手，回头望着她，左边满墙的镜子倒映出两人的身影。
他们站得很近。
门在进来时被方池关上了，硕大的舞蹈室内，只有她和金发少年。
方池俯下身，用那双美得惊心动魄的紫色眼眸，专注地凝视着余歌：“余姐姐，要看我跳舞吗？”
淡紫色的光晕内，是深紫色的瞳孔，满满都是余歌的身影，粉润的唇上下微动：
“我会跳芭蕾。”
余歌莫名地觉得有点暧昧，拒绝了：“不了，就看看风景就好了，不麻烦你了。”
说着，要退后一步拉开距离时，方池失落地垂下头，轻轻拉住余歌衣角，低低道：“我很想在别人面前跳一次芭蕾。”
“哪怕只是一次。”
余歌拧起眉。
“画能给别人鉴赏，但我最爱的芭蕾，却不能登上任何一个舞台。”
他说着，紫色眼眸黯淡地望向余歌：“祖母和姐姐，接受不了我成为商品，供人观赏。”
余歌扯回自己的衣服，退后一步：“不是商品，”
方池微怔，余歌接着说：“每一位舞者都不是商品，而是艺术本身。”
“不要妄自菲薄。”
余歌没再说下去，方池却蓦然一笑，抓住余歌的手，紧紧地握在胸口前，眼眸紧盯着余歌，满怀期待。
“那——余姐姐可以欣赏我的芭蕾舞吗？”
纯洁少年期待柔柔地询问着，专注地凝视着她，像是把她视为知己。
她的手被紧握着，被包裹在温热柔软的手掌之中，酥软鲜嫩的皮肉从四面八方挤压着她的手背，抓得极紧，势在必得，不容逃离。
“余姐姐。”
他又唤了一声，眼中柔到极致，涌流勾缠着她，一点点地含噬着余歌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