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踢到我，你算是踢到
事情最后以余歌正当防卫，无需负责为由进行无惩罚处理。
余歌不明白，李颐该清楚，他那种家世层面的人，报到风纪委，无非是张道清、宋静深和纪宴这几人处理。
张道清才从视事楼离开，也不知李颐是否撞见他。
余歌边走回宿舍楼边细细揣摩着。
如果张道清离开时正好被李颐看见……
余歌停下脚步。
那他很清楚，报了风纪委，必定是纪宴来处理。
风纪委的人绝不会拿这些事情打扰宋静深的。
他这是为了什么？
余歌将方才在休息厅的一切仔细回忆一遍，发觉李颐竟然只是聊了几句话，便没了其他动作。
李颐又想使什么花招？
余歌掏出通讯器，给宋静深发了信息：【李颐怎么受伤了？】
许是余歌的信息有特别提示，宋静深立即秒回：【小鱼怎么问起他了？他又做了什么？】
【没什么，他怎么受伤了？】
宋静深回复：【李行议员出手教育。】
余歌定定地看着那几个字，没有回复，迈步回了宿舍写小论文。
周末一大早，余歌将写完的论文发给陈教授，没收到回复，便出了上州大学。
骑了一个小时的自行车，余歌才远远瞧见面包店。
面包店前围了一些人，每个膀大腰圆，看着很不好惹。
余歌面上一冷，将自行车蹬得更快，到了那以后先将自行车掩藏好，检查身上的匕首和指虎后，掏出通讯器拨通信号。
“你好，特督局。”清澈柔和的男声从通讯器中传出，余歌边小心观察着面包店，边低声说道：
“你好，远城区心语面包店发生暴力事件。”
“远城区的心语面包店吗？”通讯器那头柔和的男声确认道。
“对。”
“亲爱的女士，我很抱歉，我们帮不上什么忙。”
男声依旧柔和清澈，他温柔地抚慰着余歌的情绪：“我建议您尽快离开，避免误伤。”
余歌冷静问道：“特督局人力约三百余万，每位特督人员都是自前线退伍归来，面包店内仅十三名壮汉，你确定帮不上忙？”
男声赞许道：“女士见多识广，建议您尽快离开，避免误伤，您也可以报出您的位置，我们来护送您……”
余歌挂断通讯器，垂眼凝视着黑暗的通讯器屏幕，手不自觉地摸上腰间的指虎。
特督局的接线员素质极高，礼仪周全，面对每一位求助的贵族都温和热心。
但余歌不是贵族。
余歌忽而握紧手中的通讯器，抬头望向面包店。
那十多个壮汉已经不耐烦地开始拆店里的装饰了。
叶清友也快来了。
面包店里，原本剔透美丽的玻璃门被砸碎，所有的玻璃柜台碎成一地，原本温馨的小沙发也被划破，海绵外翻。
四处都是肮脏的脚印，一群人仍然在里面打砸着，外面则是几个彪形大汉守着店门，肆无忌惮地踹着门旁的散尾葵盆栽。
“那小丫头怎么还没来？”
一人淫笑一声：“我要有个贵族男友，还来上班？”
“还不得把人舔舒服了，才能做好小情人。”
几人说着，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哄然大笑。
“哈哈哈哈……”
“喂，特督局吗？”
轻柔的女声传来，笑得嚣张肆意的壮汉被拍了一下，示意他望向店门口。
店门口的马路上，一名面容仅清秀之姿的少女正拿着通讯器，黑润的眼眸注视着他们。
“这里是远城区心语面包店，发生暴力事件。”
壮汉噗嗤一声：“几岁的小孩啊？”
“老子六岁就知道，找特督局根本没用了。”
另一人怀疑道：“这小妞长得也没那么好看啊，还知道打通讯器找特督局，可别是哪个贵族家的。”
“怕什么，就算是哪个小贵族家的，林小姐也都可以摆定。”
余歌仍然在冷静询问：“还是来不了吗？那我若是上前被袭击，算是正当防卫吗？”
“女士……”通讯器那头温柔的男声笑了一下，“您还是以自身安全为重，不提倡见义勇为的行为。”
“当然，若是真发生了极小概率的事件，自然算是正当防卫。”
余歌挂断通讯器，抬眼望向那几个彪形大汉。
旁边光头那个拿着通讯器大呼：“找到了，就是她！”
一瞬间，所有的目光聚集到余歌的身上。
他们扔下手中的东西，缓缓起身，手臂上的肌肉暴起，阴森的目光不停打量着余歌。
“挺能惹事啊，这样还敢抢人男朋友？”一名壮汉嗤笑一声，随手抄起椅子，就要大步向前。
“别别——”另一人拦下壮汉夺走椅子，“打坏了就没得玩了。”
余歌冷下眉眼，掏出指虎，慢条斯理地戴上。
几人见到余歌的动作，纷纷取笑余歌。
余歌还没什么动作，对面的公交站便急匆匆跑来一个秀致婉媚的青年。
他挡到余歌的面前，柳眉蹙起，急忙道：“几位砸店就砸店，怎么还打人呢？”
“她在这打工也不容易，大家都是平民，何苦互相为难呢？”
余歌有些愕然地看着身前的男子，后颈白皙修长，背骨单薄笔挺，是常来面包店的顾客。
余歌还记得，他最喜欢吃肉松咸蛋黄麻薯面包，常常在店里小沙发上安静地吃着，吃完会起身过来和余歌道谢。
身前的男子并不知余歌在想什么，仍然护着余歌，镇定地交涉着，最后甚至搬出自己在小贵族家中担任管家的父亲，反而遭到一群人的讽刺嘲笑。
临近上班时刻，对面公交站的人络绎不绝，但走到这边的人寥寥无几。
在这个黑暗的世界中，明哲保身是最重要的事情。
余歌沉思时，前方空气传来微小的波动，余歌眼神一利，上臂发力，小臂肌肉要带动拳头招呼到来人身上时，抬眼一看，硬生生停手。
身前的柔媚秀美的青年没有回头，而是用手肘偷偷地杵了余歌一下，手掌背后指向一旁，示意余歌快点跑。
他根本不知道，这些人不是冲着面包店，而是冲着余歌来的。
“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熟悉的温润男声响起，是叶清友。
余歌正要偏头看去时，余光瞥见壮汉握拳向柔美青年砸来，瞳孔一瞬间放大，余歌当即伸手拽住青年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