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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袁黎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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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这才有些慌了:“大师,大师,你别走,我说,我实话实说还不行嘛!”

    陈已矣回头,冷眼看着他:“可惜晚了,你不仅谎话连篇,而且遇到的是现世报,我帮不了你。”

    男人脸色难看,颤抖着唇问:“什么是现世报?”

    陈已矣瞧着这话若是说不明白,怕是不好出门了,便道:“行,那就让你死个明白吧!”

    “你贪图口腹之欲去吃了野生动物,身为国家单位的工作人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你如今的下场,全都是报应。”

    男人被她这话吓得神色微恐,咽了咽口水后开口:“你说这事违法我认,但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当时管得也不算严。”

    男人不解,满脸的疑惑:“这怎么就成报应了?吃野味跟吃鸡吃鸭有什么区别?不都是动物吗?怎么吃家养的就没报应,吃野的就有报应了?”

    “而且也不止我一个人吃了,怎么别人就好好的?”

    陈已矣听完,冷笑一声:“你以为其他人不会遭报应吗?都会的,天道不会饶过任何人,只不过有轻重之分罢了。”

    “你也是文化人,你知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意思吧?”

    “天道是很公平的,在报应面前,生命是没有贵贱之分的。”

    “狗咬了你,你杀了狗,你不会遭报应。同理,你招惹了狗,狗咬死了你,它也不会遭报应。”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对于家养的动物而言,它们依靠着人类的饲养为生,那成为人类的盘中餐也算不得报应,那叫宿命,是它们生来就注定的结局。”

    “但野生的就是不一样,它不吃人类一滴米粮,凭什么要沦为人类的食物?”

    男人闻言,脸色难看了些。

    陈已矣又道:“若只是吃,倒也罢了,在生命垂危之际用以果腹救命之用,那是生存的本能,可不计其罪责。”

    “但可杀,不可虐,况且,还是怀孕的!”

    “难不成,你身为国人,不曾听说过,带崽动物杀不得这句话吗?”

    话说到这,男人的脸色是彻底的变了。

    本就是苍老暗沉的脸上再无一丝血色,脚下虚软无力,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

    他年轻时本是个火气旺,性子急躁,杀气很重的人。但在工作中又只能伏低做小按耐着性子做事,这让他很压抑。

    压抑太久了,就需要释放,于是,他就将骨子里那股嗜血的冲动发泄到了动物上。

    碍于工作身份,他也不敢拿宠物来发泄,因此只能发泄在食用的动物上。

    恰好那段时间,吃野味的风潮被吹了起来。

    他被亲戚带着吃过一次后,就上瘾了。

    味道确实比家养的鲜美,而且还能让他过一把虐杀的瘾。

    欲望得到短暂的发泄后并不会就此消失,反而会越发的膨胀。

    慢慢的,他发现了怀孕的动物肚子里未成型的幼崽味道更鲜美。

    而且看着母体在被虐杀时那祈求哀鸣的样子,也让他虐杀的快感达到了极致。

    他也不记得自己吃过多少野味,杀过多少野生动物了,一直到国家对于捕杀野生动物的管制严格了之后,他的年纪也大了,没有年轻时候那么重的杀气了,才停止。

    陈已矣说完就打算走,对于这种自作孽的报应,她向来不会多管。

    男人此时神情恍惚,已经没有力气起来拦她了,倒是一在旁边的女人伸手拉住了她。

    女人蹙着眉,面上带着些焦急:“大师,那我们能做什么弥补一下吗?”

    这话让陈已矣停下了脚步,她打量了一下女人。

    女人的面带也带着疲色,但比男人的状态还是好了许多。

    而且,比男人明事理,事已至此,想的不是如何逃避应得的报应,而是怎么补偿。

    陈已矣的脸色好了一些,开口问道:“你吃过吗?”

    女人连忙摇头:“我没吃过,当时刚兴起吃野味的时候我正好怀着孩子,我怕遭报应,就不敢吃。”

    “我劝过他让他不要吃,他嘴上答应我不吃,但我没想到他居然偷偷瞒着我!”

    陈已矣了然,难怪夫妻的状态差了这么多,即便是常年与跟在男人身上的怨灵同处一室,但心怀善念的人受到的影响也不会太大。

    女人又接着说:“大师,你看有什么办法能弥补一下?他确实是做错了,但我们一家四口现在就剩下我们老两口了,要是他也去了,我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活了!”

    说着,女人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她连忙低头拭泪。

    陈已矣闻言,疑惑道:“只剩你们两口子了?孩子都没了?”

    女人流着泪点头,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陈已矣的运气一向很好,好到什么程度了?就是每当她有需求或者困惑的时候,答案下一秒就会送到她的跟前。

    她来得时候,介绍人告诉她这家人姓袁,袁姓在县城里不算多,但也很常见,她并没有联想太多。

    但现在,她基本确定这夫妻俩就是袁黎的父母了。

    “你是袁黎的妈妈”她开口道。

    女人擦去眼泪,抬头看向她:“佩书告诉你的?”

    佩书就是介绍陈已矣过来的那个客户。

    陈已矣摇头,淡声道:“不是,我昨天正好见过袁黎。”

    这话一出,不止女人,连沙发上的男人都震惊的抬起了头。

    女人颤抖着唇,嗫喏道:“这这怎么可能,小黎已经去世四年了”。

    “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看见的自然不是活着的她。”

    女人闻言一把抓住了陈已矣,急切道:“她在哪儿?我我可以去见见她吗?”

    陈已矣摇摇头:“她可能,不太想见你们吧。”

    女人闻言,面上浮现出巨大的悲伤,脚下不稳往后跌了两步,还是陈已矣扶住了她。

    她哽咽的开口:“她她还在怪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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