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梦境
“晚晚听话,只有你安全了我才能没有顾虑。”
清律决不能让小雌性处在危险之中。
鱼晚晚咬了咬唇,松开抓着清律衣服的手,第无数次在心里憎恨自己为什么不成为拖累就是对对方最好的帮助。
她也想有能力,也想能保护自己爱的人。
清律抓住鱼晚晚的手臂,把她往望野的方向推。他当然希望是自己带着鱼晚晚离开,但他要在这里架着屏障,根本放不开手,只能把小雌性托付给这里实力最强的人。
望野撞开一只扑过来的冷血兽族,仰天嘶吼了一声,让兽兵护着老弱病残跟他一起离开。
“晚晚,跟我走!”
他叼住鱼晚晚的衣服,将她甩上自己的背,在清律的帮助下突出重围。
清律阻拦了大部分的冷血兽族,但还是有人跟着。
这些兽人借助暗息,速度比普通的冷血兽族快很多,很快拦住他们的去路。
兽人们主动把老弱病残护在中心,然后赴死一般朝着冷血兽族冲上去,一时间嘶吼震天,鲜血几乎将这片土地浸湿。
在混乱之中,鱼晚晚看到旁边出现一个缺口。
想到还在战场上的伴侣们,她咬了咬牙,鼓足勇气,拿出清律交给她防身用的骨刀,带着大家通过那个缺口逃跑。
望野察觉到鱼晚晚的意图,冲过来护着他们。
一个雌性因为害怕,狠狠摔在地上,鱼晚晚离她最近,连忙过去将她扶起来。
就在这一间隙,一只冷血兽族扑过来,雌性已经是惊慌失措,脚一崴又摔在地上,她的手紧紧抓着鱼晚晚,导致鱼晚晚也被带着一起摔在地上。
冷血兽族扑过来,一口咬在那个雌性肩头,把她肩上的肉都咬下来一块,疼得她惨叫连连。
又有更多的冷血兽族扑过来,想要对着鱼晚晚动手。
望野瞳孔一缩,扑过去将鱼晚晚护在身下。
坚硬的身体紧紧将她压住,鱼晚晚只听到一声闷哼,感觉有什么湿湿热热的东西粘到了自己手上。
“望野。”
心头忽然蔓延上不好的预感,鱼晚晚试图查看他哪里受伤了,望野却忽然爆发,一阵狂风自平地而起,像冷厉的刀刃一样,刮破冷血兽族的皮肤,风刃直直朝着他们的眼睛而去,冷血兽族惨白的脸上顿时滑落下两行鲜血。
趁着这时候,望野一口叼住鱼晚晚的衣服,用身体撞开冷血兽族,几个跳跃,头也不回的带着她逃跑。
鱼晚晚被人提着,衣服勒的她的腰疼痛不已,快要喘不过气来。
雪白的身影在林间略过,锋利的草叶划破鱼晚晚的肌肤,在她腿上留下无数血痕。
望野速度极快,只一股脑的逃跑,身后追着的冷血兽族被他甩开,等到跑出了好长一段距离,鱼晚晚也快不行了,他这才停下来。
被放在草地上,鱼晚晚头昏脑胀的,手软脚软就像坐了十几趟过山车一样。
身边响起轰一声,鱼晚晚抬起头,这才发现望野倒在地上,他的皮毛已经被鲜血染红,丝丝缕缕粘连在一起,身体上下起伏,狼嘴微微张开,喘着粗气。
“望野,你没事吧!”鱼晚晚连忙从地上爬到他身边,她刚刚就感觉到他流血了。
她想要检查一下望野哪里受伤,可看着他的血像不要钱一样往外流,尝试了好几遍都不敢乱碰。
望野变回人形,没有了毛发的遮挡,伤势更加明显,身上有好几块淤青,最严重的就是他左边肚子上一个碗大的伤口,正不停往外冒着血,甚至还能看到里面的骨头。
“怎么办,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鱼晚晚慌乱不已,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自己身上的背包。
她从里面拿出一大把红色的药草,一股脑的往嘴里塞:“望野,你、别害怕,我会救你的!”
她的嘴巴被药草塞满,苦涩的味道充斥着她的口腔,刺激的她眼睛都快睁不开。
勉强把药草嚼碎,她一股脑把药草敷到望野的伤口上。
可那个伤口太大了,无论她怎么堵都堵不上,眼前忽然变得雾蒙蒙的,鱼晚晚眨了眨眼睛,滚烫的泪水滴落在望野手上。
她擦了一把脸,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望野伸手抓住她,指了一个方向:“晚晚,你往那里走,他们很快会追过来的。”
血迹落了一路,他应该带着鱼晚晚先逃到更安全的地方的,但他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他手脚冰冷,眼前也是一阵阵发黑,她的那滴眼泪太烫了,烫的他心也疼起来。
“我不要,我不要走。”鱼晚晚擦了一把脸上的泪,徒劳的继续往嘴巴里塞药草,然后敷在望野的伤口上。
伤口几乎都要被塞满了,可他却没有一点要好起来的迹象,嘴唇苍白干涸,几乎濒临死亡。
“怎么办,为什么血就是止不住,为什么止不住……”鱼晚晚的泪水一滴一滴落下来,她憎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能力,为什么不能让望野脱离危险,为什么要他为她而死。
铺天盖地的悲伤和无力将她淹没,面前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人却带着一身血色,无力的倒在她面前。
寒意一阵接一阵的涌上来,好像有一只手拖拽着他的神志,要把他的意识从身体里拉走,每当他将要闭上眼睛的时候,却又被那一颗接一颗的炙热给拉回来。
他舍不得啊,真的舍不得小雌性。
又是那样的遗憾和不甘。
他原本以为,自己就算是跟她没有可能,可他至少能一直保护她,但现在这个愿望也要到头了,以后的路他再也不能看着她走下去了。
想到这里,望野忽然不知道哪里来了力气,他抓住鱼晚晚的手腕,把她紧紧拥进自己怀里。
他们从来没有靠的这样近过。
柔软温暖抱了满怀,望野眷恋的闭了闭眼,把这一刻的感受牢牢记在心里。
鱼晚晚一点不敢反抗,任由他抱着,可这样的用力也仅仅是一瞬间,抱着她的手臂很快没有了力气,软软的垂落在地上。
鱼晚晚的脑袋几乎是空白的,她不敢去叫望野的名字,也不敢打破那一点点期望。
周围的风也停了下来,整个天地好像只剩下鱼晚晚低低抽泣的声音。
泪水浸湿了望野的衣服,她更加用力的抱紧望野,生怕一松手那编织的梦境就会像泡沫一样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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