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窃‘渊’之法
“你疯了？!”蓝净震惊道。血裔们可能并不关注柳寻，但他们一定会关注‘渊’，那可是他们的圣器！就这样不做任何准备地下去，肯定会引起那群老东西的注视。
一不小心，他身份暴露怎么办？大家现在可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你一暴露我也就死定了，我仇还没报呢。
柳寻并不这么想，他解释道：“龙源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我们每拖延一分时间，成功便离我们越远一分。
“我知道你在担心血裔的事，但他们发现不了我。”
说话间，柳寻掐起了掩息诀，又从储物戒中拿出了一块湛蓝色的布，披在身上。
一瞬间，柳寻从蓝净的眼前消失了。
这是柳寻两年半来的特训成果——潜伏与伪装。
见到蓝净目瞪口呆的样子，柳寻十分满意，他将蓝布取下，得意道：“如何？”
蓝净思考了片刻，回道：“可行。
“但是，你会遮盖气息的方法，我不会。龙源教我的那套对血裔没用，他们还是可以轻而易举的认出我的气息。”
“这有什么，给你。”柳寻不假思索地就给了蓝净一套掩息诀，“你有一炷香的时间学会它，我想这应该够用了。我们今天也只是初步探索，不会更深入，临时学一学足够了。”
他给出去的当然是阉割版本，存在很明显的破绽。但也不用担心血裔能认出来，说是破绽，实际上也只有他们这些学过完整版能发现。
完整版需要影鞘的特训，柳寻自己都不清楚当初怎么学会的。因此，如果蓝净有二心，想拿这诀对付他们，柳寻也能给他一点惊喜。
蓝净有些惊讶，没想到柳寻给自己这么珍贵的东西，一点犹豫都没有。他甚至有些感动了，被人无条件信任的感觉是如此美妙。还好，他不用担心会辜负这份信任，他们现在的目标是一致的。
他扫了一眼这功法，简洁而精妙，不过算不上困难。半炷香后，他就完成了学习，使用起来只比柳寻略差半分。
“可以走了”他说道。
柳寻将那布分了蓝净一块，向‘渊’的所在地进发。
前半程路途中，他们并没有遇到什么意外，就像陷入了孤寂中一样，四周极静，除了光与水，他们看不到第二样东西。
而随着离‘渊’的距离拉近，两人渐渐能感受到压力的快速加重。不只是水压，有什么东西的视线、意志、神念开始出现。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血裔们的。
所幸，有掩息诀和布的遮挡，这些探查从他们的身上覆盖了过去，也没有意外发生。
虽然四周什么都没有，光明充斥着一切，但柳寻仿佛感受到了，来自血裔厚重的吐息与视线，那是种毁灭一切的感觉。
他们停了下来，在这里他们的目力勉强能够看清‘渊’的面目，大概是旅途的四分之三处。来自血裔的压力几乎要凝成实质，理性告诉他们，还未被发现，但是直觉疯狂预警，再前进一步，或许灾难就要降临了。
柳寻的呼吸极为缓慢，接近停滞，生怕引起血裔的注意。心脏跳动的声音就像一把巨锤，不断敲击着他敏感的神经。
错觉认知？还是准确认知？
要不要继续前进？
这是非常重要的问题，关乎性命。第一次尝试，就来到这里已经十分成功了。但龙源不知何时回归，只走到这里又有些不甘心。可如果直觉是对了，前进一步就会被发现的话，一切就结束了。
不行，今天得先到这里了，神经不能绷得太紧，还是改日再来吧。柳寻很快做出了决定。
就在此刻。
“吼！吼！吼！”
血裔们突然大叫了起来，声音震得柳寻发懵。
完了，被发现了。这是柳寻的第一想法。
不过很快柳寻镇定了下来。倒不是他已经做好坦然赴死的准备了，而是他发现血裔们只是单纯的在吼，没有进一步的行动，不像是发现了他们的样子。
蓝净的传音也证明了这点：“吓死我了，还以为暴露了，这个动静多半是别的事，一件比我们暴露更为糟糕的事。来自血脉的躁动告诉我，龙源回来了。
“不过也有好消息，我们赶快走还走得掉。我现在的血脉躁动感知范围很广，龙源还要一会才能回到这里。”
‘渊’因为龙源的回归，变得异常活跃，发出一闪一闪的光蕴。
一股暖流突然涌入柳寻的身体，不知道为什么染血长袍也活跃了起来。柳寻心中一紧，祈祷长袍千万不要出现什么问题，如果他的海族伪装现在失效了，可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嗯？
柳寻发现长袍的反应不但不坏，反而超出他预期的好。它与‘渊’竟然建立了莫名的联系，在这联系的帮助下，血裔的压力近乎消失不见！
蓝净见柳寻居然在这种时候愣神，心里十分焦急，当即不顾柳寻的意愿，拽着他就往后面跑。要是被龙源看到他们偷偷摸摸的靠近‘渊’，一切就完蛋了。
在联系因为距离拉远断开后，柳寻从兴奋中挣脱了出来，他很好的掩盖了这份欣喜，转身推开蓝净的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跟着蓝净迅速回到了蓝净家中。
现在他有极大的把握，窃走‘渊’！
……
东海边镇，唐帝陈兵之处。
一杆明黄色的大旗随风飘扬，上面绣着的龙纹在风中张牙舞爪，如同活了过来一样。
整座军营如临大敌，不断有士卒进出，搬运着杂物。
李天一御驾亲征的消息被严防死锁，直到那杆独属于李天一的军旗出现在哨兵眼中时，这座重镇才意识到整个大唐的皇帝，他来了。
主将及其下属，连忙腾出其所在的营房，并进行打扫。他们一边干活，一边咒骂朝臣。
嘴巴怎么就这么严实，皇帝亲临，这么大的事怎么能让他们一点风声都听不见？
他们现在无比感激当初的艰难岁月，那是他们现在仍然严格治理军队的原因，哪怕唐帝亲临也挑不出一点毛病。
这使他们心中的巨石仍能落地。